这一对主仆,也不知道是否是故意的,一个负责点火,一个负责灭火,配合的天衣无缝。

    子画回头拽了拽子云的衣袖,子云听姬太子对属下说似是而非,像情话又不是情话的话听的正是精彩,没有搭理子画,子画坚持不懈的又拽了拽。

    子云终于分神瞟了子画一眼,听的他说:

    “这姬太子还是个情种,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竟然连婢女都不放过,直接当着另一个属下的面勾搭。”

    子画边说把视线放回院子里,发现原本刮的算均匀的风,忽然间变大了,连树叶上露珠都汇积成滴,簌簌的往下落,尤其是院子里的风最大。

    站在树下哄属下的卜卦来不及带百芹离开,只能在原地凝聚成一个结界,挡住那些禁不住狂风乱炸,滴落而下的水珠。

    风刮个不停,越来越大,卜卦感觉自己凝聚的结界已经快撑不住了,这风太不寻常了,不可置信的低语:

    “这得多伤心,才能惹的老天都为你刮起同情的风。”

    她话刚落下,身子已经被拎起带的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撞在一堵温热肉墙上,随之在耳廓响起的是清冷里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你准备抱她多久?”

    卜卦微微抬眸,年尘?心里不解,他怎么又来了,今天她真的有事要出门一趟,不会又要被他拦下来吧。

    呵呵笑笑,扬着笑脸问冷着脸的君年尘:“她芹菲很久没有见到我了,这不是一见面终于有种找到亲的人感觉,所以她情绪有点激动。”像模像样的四处张望了一会,耽搁这一会,天居然还是大黑的,她还能去上个早朝,随即又关心的问:

    “你昨天晚上休息的晚,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也不多睡一会,我现在好了,你看看你这几天为了照顾我,脸都消瘦下去了。”

    以为他生气是因为她不听话的一大早溜了,卜卦尽心的表示他最近辛苦了。

    君年尘很生气,他昨晚上陪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觉的卜卦到半夜,一大早过来看她房间里的炉火熄了没,有不有踢被子,还没有进门,反倒撞见她属下抱屈,而她没有让他失望,说舍不得他。

    他的高兴还没能维持多久,又来了另一个人,她倒大方,把人抱怀里来安慰,虽然那个人同她一样是个女的,他仍旧觉得碍眼,觉得属于他的被人削想。

    抱就抱吧他忍,她被人抱了还觉得不够,对着别人说一些情意绵绵的话,她可知道在别人的眼睛,她是个男人,她旁边那个男下属的面部表情看不出惊讶来,说明搂搂抱抱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君年尘把卜卦拉离那两个人身边很远方停下步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等着看她还能再扯一点什么。

    她竟然在疑惑他不高兴的原因,他发现她真的很迟钝,她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看见他搂着一个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可能会有的感受,虽然那一天的可能性为零。

    卜卦最怕他这个样子,原谅她吧,她的心是属于粗心大意型的,没有长出一颗心细如发的玲珑,一眼就能知道他的想法。

    他老是这样冷不丁的生闷气,也不担心瞥出病来,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再晚外公都散朝了,她还怎么拿着他给的结果去邀功,点点那只拉着她那只温暖修长的手,慎重的说:

    “年尘,我现在要去上朝,你能不能先松手,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

    君年尘别开脸,在她要查案的时候,她已经向皇上免去一大早要起来上朝那件事,她还找了个好的理由,说是为了救百姓早日脱离提心吊胆的生活,能够早日抓到干这事的主谋,现在还拿上朝的事做作借口。

    君年尘觉得现在的气特不顺,忍不住就想故意激她,噙着不达眼底的笑,恍然的放大声音道:

    “原来你现在要去把纪王的罪召告出来,让无辜枉死之人在天之灵能够安息,让孝贤帝冶他的罪?”

    卜卦听见他有别于平时的音调,觉得不对劲,反应过来就要去捂他的嘴巴,只是她没有他高,修为也没有他好,踮着脚去够,也够不着。

    院子里星星零零开始有人在走动,她扫了周围一眼,呵了两声,道:

    “你在胡说什么呢?这种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

    见他还想说点什么,卜卦不干了,他一大早的阴阳怪气也没有个理由,恨恨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事说事,我猜不到。”

    君年尘也不管院子里的人听了会如何人做想,直接了当的说:

    “以后离他们都远一点,我不喜欢你靠他们太近,不是三步的距离吗?你的属下就不用遵守?”君年尘凑近卜卦的耳朵,小声的与她道:

    “我记得靠近你三步之内的人,闻到你身上的香气,会自然的晕倒,那个婢女怎么回事,难道她比较特别?”

    听他提起这件事,卜卦就有话说了,有条有理的告诉他:

    “他们是我的人,要是每个人都与我保持着那种距离,那我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从小到大,我都与别人保持着距离,已经很痛苦了,现在能够控制身上的香气,已经一直保持着会让人伤心的距离。”

    其实她也可以有很多朋友,因为她长的好,大人孝子都喜欢她,只是要与她保持三步的距离,不是别人误会她嫌弃了他们,就是误会她不是真心要与他们交朋友的。

    她的续诉很平静,君年尘能想像得出来,她做男孩子打扮,想与人融入到一起去,因着身上自带的体香,又不得不保持着那种不远不近的距离,之后身边的朋友都离开了她的身边,她一个人渐渐的站在角落里,看着别人在一起打打闹闹,在一起欢声笑语,而她只能用羡慕的眼神远远望着。

    君年尘轻抚着她的手臂,低头看着像在说别人故事的人,柔软道:

    “对不起,是我自私了,疏忽了你的感受。”

    子画捂住心口,难怪,难怪他们让他自己看,原来真相如此让人难以接受,帝君情动了,还动到了一个半大的孩子身上。

    看他刚才又是招风,那是刮树叶的,莫不是,莫不是吃醋了吧!

    子画捂住脸颊,蹲在墙角底气不足的说:“子云,帝君,刚才是吃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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