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一诺情深
    “多谢恩人又一次相救,我们母子二人无以为报,只愿做牛做马来感谢恩人了!”

    吉婶带无瑕凌四二人回到屋内,便拖着吉亜跪了下来,哽咽着道谢。

    无瑕本已坐下,被吉婶这举动吓得一跳,赶紧站起来摆手:“别啊,吉婶,你们赶紧起来!吉亜,快扶你母亲起来!”

    无瑕有些手足无措,她求助凌四,凌四却将目光投向窗外,不打算参与。

    无瑕瞪了凌四一眼,伸手将固执不愿起来的吉婶强行扶了起来。

    “吉婶,既然吉亜唤我姐姐,我就认了他这个弟弟。刚才也是教训恶人,我自有办法让那李麻子以后都不来骚扰你们!”无瑕拍着胸脯说道。

    吉亜在一侧挠了挠脑袋,满脸涨得通红:“姐姐,上次走得太急,我连你名字都忘记问了……后来去找你,也再没看到你……”

    “我今天来就是特意找你的,我叫无瑕。”无瑕笑着说道,眼神流露出一个姐姐应有的亲切。

    “恩人姓吴?”吉婶问着,拨了拨凌乱的头发。露出姣好的面容,许是多年一直卧病在床,皮肤苍白无血色,眼底还有一圈青紫色。但眼神坚定又明亮,让显得多愁多病的吉婶自然流露出一股铿锵之力,怪不得让李麻子如此惦记。

    “不是,我……我姓玉,名无瑕。没有的无,瑕疵的瑕。”无瑕纠结了一下,给自己安了一个姓。

    “这是我的朋友,他叫凌四。”无瑕将凌四拉扯过来,她觉得此刻凌四太过安静,倒有些北榷的影子了,她不喜欢。凌四听到她介绍只得看过来微微一笑打着招呼。

    “玉这个姓很少见,也多谢凌公子了。若不是二位,只怕今天……”吉婶说起来还心有余悸。

    吉亜上前扶着母亲坐下,面露兴奋之色:“多谢姐姐和凌公子!姐姐你此行真是来找我的吗?”

    无瑕觉得少年就是少年,会轻易信以为真,她无意欺骗:“姐姐过来办点事情,顺道来看你,顺便看看你母亲恢复得怎样。”

    “那日母亲确实是口吐鲜血,我便按照姐姐你说的先把……那药让自己服用,再割血做药引喂给母亲。母亲也就是那时慢慢感觉身体好起来了,姐姐你真的太神奇了!”吉亜说着,又激动地站起来了。

    无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过去轻轻给吉婶把了把脉,良久,轻声说到:“吉婶身子还没好完全,多晒太阳,吃点动物的血液吧,还是要好好养着。”

    “我这条命若没有恩人只怕早已入了那黄土了,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恩人……”吉婶握紧无瑕的手,热泪盈眶。

    “吉婶,叫我无瑕便可。若真的要谢我,那便让我们二人吃点东西吧,一路走来,还真的好饿了……”无瑕吐了吐舌头,感受着吉婶柔软的手中散发的暖意。

    “好,你们坐着休息,亜儿,你陪陪无瑕姑娘和凌公子,今日晚餐咱们早些开饭!”吉婶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说着,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出去。

    “姐姐,我母亲手艺一直很好,这段时间身体好了后便又开始跑去厨房捣鼓,可能是嫌我前些年做的饭不合她口味……”吉亜依旧红着脸,满眼幸福地望着母亲的背影。

    “你母亲人很好,你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无瑕感叹道。

    另一旁的凌四眼中一阵闪动,流露出痛苦之色,但很快他便隐藏了起来,未让旁人看到。

    吉亜有些不好意思,但望向无瑕的眼神依旧炽热,亦如那日分别前那般紧紧注视着无瑕,观察着她的精致五官,依旧让他心潮澎湃。

    无瑕转动了下眼珠子,站起来走到吉亜身侧。拿出玉指弹了弹吉亜额头:“小子你看什么呢!”

    “姐姐,你好美……”吉亜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待听到自己嘴里说了什么时,又赶紧伸手捂住了嘴巴。瘦小的手臂上还有丝丝血痕和淤青,看着让人心疼。

    无瑕未将他刚才说的话放心上,心思早被他手上的伤痕所吸引。她无所顾忌地拉起吉亜的手,轻触那些伤痕,心底又把李麻子骂了一遍。

    被那娇软纤手触碰到自己肌肤,纵然年少,但也知男女有别,何况内心已经开了一朵爱慕之花。吉亜紧绷起身子,呼吸有些急促。

    “那可恶的李麻子……我平生最恨这种仗势欺人的狗!人性贪婪又狂妄,真是枉为一世人!下一世,直接做畜生也罢!”无瑕面露憎色,双目如潭又带着傲世的坚毅。从内至外散发的王者气场让本专注吉亜神态的凌四都惊讶得乱了心神。

    “无瑕,我这有些草药可以化瘀,吉亜小弟带我去房内,我帮你擦擦吧!”凌四突然开口说道,“好的快,这样你才有精力去挣钱养家,照顾母亲。”

    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但又言之有理。吉亜将一直粘在无瑕身上的目光移向凌四,扯了扯嘴角,最终妥协。

    闲着的无瑕也未一个人呆在厅内,而是跑去吉婶那边做下手,帮忙择菜拿盆子拿碗,顺便唠嗑几句,这一聊也知道了吉亜的身世。

    原来,吉亜的父亲吉忠是这城崖土生土长的果农,平日喜欢在苹果上雕刻一些精美动物打发时间,无师自通,刻得越来越栩栩如生。

    吉亜母亲亚萍儿是陌城官家小姐,被吉忠的手艺深深吸引,转而心生爱慕。后来二人情投意合却被亚萍儿父母棒打鸳鸯,极力拆散,因亚家嫌弃吉忠只是个前途无望的农夫,便做主给亚萍儿许了一户人家,择日便嫁。

    亚萍儿一气之下便跑进了城崖不再回去,也与家里断绝了关系。只有天地为证,替她和吉忠做了婚礼见证者。

    那时由城崖进出城内更加严格,特别是普通官人家更加不许随意出入,必须有城主的许诺才可。亚家老爷又不愿这事来惊动刚坐稳不久的暴戾城主,只好作罢。

    后来亚萍儿怀了吉亜,又与吉忠一同进城去寻亚家,结果得知亚家已经弃官离城,去其他地方谋生存了。亚萍儿再也寻不到家人的消息,只得再次回到城崖内安心待产。

    日子一天天安稳过着,吉亜也顺利出生。吉忠则每日早出晚归去卖水果和秀手艺来赚取钱财养活一家人。亚萍儿的厨艺也是那时慢慢提升,将家中两个男子养得壮壮实实,一家三口幸福又平淡地生活着。

    好景不长,有一年格穆节之际,城主派人将吉忠喊去代表陌城参赛,那一去就再也未回来。城中来人告诉他们母子,吉忠不遵守参赛规则,还冒犯了他城参赛者,被抓去了大狱塔,一去十年还未放出。

    亚萍儿两人多次前往大狱塔想见一见吉忠,但那塔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士兵把手,围的严严实实,也不允许他们母子探望。

    亚萍儿也就在那之后,身体每况愈下,忧思成疾,直至前几年严重得下床都很困难。吉亜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知道父亲一直未回来,自己是家中唯一男子汉,便挑起了持家的重担,赚钱补贴家用又照顾母亲。

    “吉婶,看来你这身体要恢复完全,还得调整心情啊!你要相信吉叔肯定会回来的,吉亜也会变得强壮勇敢……”无瑕有丝伤感,替吉婶难过,又心疼吉亜。

    “这两年我也想通了,再怎样,我都不能连累了孩子,吉亜又比同龄人更懂事稳重,我们娘俩好好把这片果林守好,等他父亲回来……”吉婶眼神坚定而又饱含深情,似乎已经感觉到她心爱之人即将回来。

    无瑕咬了咬唇,她不懂守候一个人多年的心境是如何孤寂和无助,亦不懂等待心爱人归来是如何让一个柔弱的女子变得强大。

    她想了想北榷,觉得鼻头微微发酸,但是却没有眼泪掉下来。自己对他,到底是何种心境?是情窦初开,还是贪婪他那伪装的好?

    亦或者是刻骨铭心,深入骨髓?从未想过会长相厮守,所以,无瑕立马否定了这一判断。

    只是差点沦陷在那未经人事的相依相靠的温暖中吧,无瑕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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