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一诺情深
    无瑕与紫柔道完别后有些昏昏欲睡,她想好好睡一觉,可北榷并未给她安排房间,看来是计划让她今晚如之前一般睡他屋里。

    她在花园里一直徘徊,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上楼。满园鲜花齐齐绽放,粉色红色紫色白色,争先恐后吸取着炽热的太阳,让自己在晶莹的阳光中显得愈发娇嫩,美丽。

    那些翠翠葱葱的绿叶也都精神抖擞地舒展着身子,摇摇摆摆地张望着那朵朵花仙子,希望她们可以将视线注意到自己的身上,获得他们的青睐。

    “姑娘,你在这呢!”一侧传来青燕的唤声,看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像是找自己有些时候了。

    “怎么了?”看她着急模样,无瑕惊讶问道。出来时北榷知道自己来看望凌四二人,为何又派青燕过来寻自己。

    “刚才红姑派七公子过来要姑娘去竹楼一趟呢!”青燕快速说道,生怕自己耽误了。

    “七公子?”这个称呼让无瑕有些陌生。

    “就是你嘴里的朱大哥!”青燕解释道。

    原来是说朱七朱大哥,无瑕挠了挠后脑勺,让自己注意力集中些。之前便听紫柔还有黑衣人叫凌四为四公子,看来这应该是他们内部称呼了。

    无瑕想起竹楼,便决定到时候央求红姑让自己留下住在竹楼,这样就不用与北榷共住一屋让人说闲话了。

    “我先去见一下……阁主,你帮我收拾一下衣裳吧,我今晚住竹楼。”她浅浅笑着,对着青燕说道,准备上楼梯。

    “这……”青燕惊讶的是无瑕后一句话,阁主都已安排好让她将屋中点上安神熏香,想让无瑕姑娘睡得舒坦些。若阁主知道她等下去见了红姑便不再回来住,只怕会大发雷霆吧。

    “等下我自会跟阁主讲清楚,你且按我说的做吧。”无瑕拍了拍青燕,随后快速上了楼梯。

    轻轻打了一个哈欠,睡意渐浓,毕竟整晚都没休息,之前在迷雾森林那些日子也没休息好,一直都提心吊胆的。

    自己也有些头疼,等下如何要北榷同意自己晚上嘴姑那呢,得有一个说服他的理由让他无法拒绝。

    微风轻拂,二楼楼梯口的杏黄珠帘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让无瑕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

    楼梯口立着一个深蓝袍子的男子,同样也被那珠帘声响给吸引到,回眸看了过来。

    二人四目对视,那是无瑕不认识的人。男子却对着无瑕微微一笑,眼神中有着打量却不突兀。

    二楼是饭馆,这男子应该只是普通食客吧,可为何对着自己笑呢?难道认识自己?

    无瑕眨了眨眼睛,强扯出一丝微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这种陌生男子,还是少招惹为妙,等下被北榷看到了,只怕又会误会自己。

    转念一想,为何要怕他误会?自己与他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就算之前说过要在彼此身侧走短暂一程,但自己已经抽身离开,不想再做这无果的纠缠了。

    走到了那黑漆大柱旁,无瑕驻足看了看,那些肆意展开的修长花瓣每一朵都有相连部分,但每一朵花舞动的身子都不一样。不知这雕刻者是谁,真是煞费苦心。

    回忆起红姑衣裳上也有这三瓣花,其他人周围却没有见到。看来这三瓣花的故事只有北榷和红姑知道了。

    门是敞开的,无瑕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入眼的一幕却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姝依正躺在北榷怀中,双手紧紧缠住他脖子,模样羞涩动人。无瑕已经自动补脑这二人是在行亲密举动了。

    见到她进来,姝依也快速从北榷怀中爬了起来,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抓着衣领,面色绯红地羞着脸跑开了。

    甚至都没有看无瑕一眼,让她感觉困惑不已。不对啊,平日见到自己她都不会如现在这般无视自己,再不济也会瞪自己一眼。

    想起刚才那一幕,无瑕倒也理解刚才姝依的无视了,那香艳一幕被她撞见,早就害羞得不得了了,哪还有空转变神态跟自己打招呼呢。

    “打扰了……”无瑕有些尴尬,立在门口不想入内,抬头看向北榷,他的神情也有些轻微慌乱。

    她只觉得是自己打断他们二人好事,让他也同姝依般感到害羞才有慌乱。抬了抬眼,将目光转向别处,不想再看他现在的模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北榷拂了拂有些褶皱的衣裳,不自然地对无瑕解释道。

    无瑕连忙摆手,挤出一个欢快的笑容露出整齐的珍珠牙齿:“不用解释,我懂……大家都是成年人……”

    明明自己已经不打算继续纠缠,为何笑的如此干涩呢。不待北榷开口,无瑕继续抢着说道:“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今晚我嘴姑那。”

    北榷已经将手抬起,准备唤无瑕过来,听她此言,目光沉了沉,说道:“之前我就说过,你以后都住这里。”

    “还是别了,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住这里不合适。再者,不能让姝依姑娘吃醋啊……”无瑕将身子往门外挪了挪,她已经感觉到屋内的温度冷了几分,想必是自己说的话又惹北榷不开心了。

    如她所想,北榷阴沉着脸盯着无瑕,并未接话。待看到无瑕转身准备离开时终是忍不住,猛拂衣袖,散出一股强大吸力,将无瑕拉了过来。

    “啊……”无瑕直接扑到北榷身前,玉葱鼻头砸在他的膝盖上,顿时眼泪翻滚而流。她抬手摸了摸鼻头,感到气愤不已。

    又这样强行控制自己,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样!她瞄了瞄手腕上的小金,没有任何变化和反应,难道刚才的情形不够危险吗,现在撞到他身上都酸痛不已,要是撞到木质轮椅上呢,只怕得淤紫一片甚至流血了。

    “你想怎样?”她抬头质问北榷,目光中有着明显的怒意。

    “你又想怎样?这几日你和凌四还有那红衣男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回来后你对我是这般冷漠?我们之前不都好好的吗?”北榷忍耐不住,对着眼前的无瑕低吼。

    无瑕冷笑一声,缓缓站直身子,挑眉说道:“你这是何苦呢?前脚刚和未婚夫人亲亲我我,她才刚走,这屋内还有她的气息,你就在这质问我与你的感情?”

    “刚才她只是被轮椅绊倒,刚好倒在我身上,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个婚约……”北榷深吸一口气,急速解释道。

    “那请问阁主大人是把我当什么呢?做妾对待还是暖床工具?这世上最毒的毒药,便是爱人之心,难道阁主是此用意?”

    那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的过往不断在无瑕眼前飘闪,那种种噪杂的不堪讨论也不断在耳边回现。

    她说得有些歇斯底里,她讨厌别人对她的误会,讨厌他明明假情假意还演的如此真情实意,讨厌自己做好的决定在看到他满目的深情又差点沦陷。

    “你要把我的心掏出来看看你才肯相信我吗?”北榷撕开衣领,露出并不健硕的胸膛,对着无瑕喘气说道。

    白皙的胸膛和黝黑发亮的衣裳形成鲜明对比,左胸心脏处一株肉粉色的三瓣花静静绽放,随着跳动的心脏缓缓起伏。

    无瑕看得惊呆,但也立马回神不紧不慢地对北榷说道:“看了又如何?你的心在意的是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对我到底是喜欢是利用你也最清楚不过。”

    “我本以为这就是人类所谓的爱情,后来才想起,你连最直接的情话都没有对我说过,只有时不时一个亲吻证明着我们暧昧的关系。”

    “这算什么,满满都是谎言和欺骗!是我不懂这感情的复杂,是我不懂人心的难测,是我不懂……”

    “够了!我原以为你可以懂我,看来是我看错,你根本就不懂我,根本就没有懂我的心!”北榷不带灵力猛拍了一下轮椅扶手,打断无瑕的话语。话语中的冷意让屋内的寒气又重了几分,那一字一句重重敲打着无瑕的心,让她有些气息不稳。

    “你与那些普通女子又有何区别,衣衫不屡地跟两个男子同处那么多夜,你又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又有何资格质疑我的心!”清清白白的相处在他嘴中吐露出来,成了腌臜可耻的行为。

    无瑕晃了一下身体,她一直知道北榷对此一直有些不满,但从他嘴中说出的意思却变成这般轻脯义,实在让她寒心。

    吸入鼻腔内的空气有些粗糙刺鼻,甚至萦绕在眼眶周围都有些干涩。像是空气中有些灰尘钻进了双眸,无瑕猛眨了几下眼睛,溢出一些泪水。

    “你我本是路人,何来资格去质疑。对不起,打扰你的生活了,因为我让你的得意干将受伤了,因为我让你阁中失去了最初的安宁了。”

    “我现在去红姑那了结这一切,便离开这。”她说得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现在她的脑子里头也是一片混乱,没有与他相处时她觉得这样想开自己与他的关系挺好,但两人独处为这争执时却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坦荡释怀。

    若说感情深,她与他之间并未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从一开始便是一个谎言编织的陷阱让她步步深入。她也奇怪,北榷为何会对她一个刚接触的陌生女子投入感情,难不成只是因为瞧见了她身子要对她负责?从知道真相那一刻起,她甚至觉得那日沐浴他在房中就是故意蹲点守候。

    自己与凌四之间才是经历过生死的患难之交,但也仅此而已。多余的感情她不会再去相信,介于他与北榷同是一路人,有时候她也在想凌四是否已经知道自己就是那瑕玥青石玉而故意来关心自己呢?

    她自嘲一笑,看来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破了伪装的如此完美的北榷面目,也怀疑了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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