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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詹十三

第九十九章 师徒大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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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怎么能答应小师妹让她带队呢?”

    “有什么不能的,不过是区区白云教影盟,连二流的势力都算不上,她是又不是废物,带个队还带不好!”

    听了沉渊子的话,配上那副无所谓苍阜的语气,连书的心哐地就砸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怪异的氛围充斥在这个竹屋之中。周围安静的只能够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斟酌了许久,苍阜终于吁了一口气。

    师父还是放不下十四年前的事情,所以现在才会……

    “师父,您到现在还是不肯放下吗?”身着天蓝色长衫的连书双膝跪在地上,双眼恳切的望着竹榻之上的沉渊子。“我求您了,放过小师妹,也放过您自——”

    “嘭!”

    酒葫芦猛地砸在了苍阜的额头上,摔落在地上,一圈一圈的滚在了门边。光洁的额头泛出红色,一丝鲜血从上面慢慢溢出。

    苍阜的眼睛跟着酒葫芦转了几圈,最后双眼被无尽的落寞占据。

    隔了这么多年,师父倒是头一次打他。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苍阜也不说话,任由这种苦涩一点一点啃咬着那颗破败不堪的心。

    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滑落,抬手轻轻地触碰伤口,指尖刚触碰到伤口,连书就倒吸了一口气。

    还真是钻心的疼呢。

    沉渊子掷了酒葫芦就转过了身子,一副不想看到苍阜的模样。等了一会儿,身后的那人却不开口说话了,这根那人的性子可不像,他可不是那种被打了一下就会住口的。

    脑袋微微地转了转,刚想开口继续训斥苍阜,那抹刺眼的红色就突然撞进他的眼里,这还不够,紧接着又冲进了他的心里。

    转过身子,伸手想要去扶苍阜,但是目光刚一瞥到苍阜的眼神,那伸出的手却是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为师刚刚下手重了,你别跪了,先去上药吧,留疤就不好——”

    “师父在乎吗?”苍阜的眼珠子紧紧地扣着沉渊子的双眼,双腿跪在地上向前挪了一步,两只手一把握住沉渊子还来不及收回去的手,“我知道,留疤就不好看了。可是师父您在乎吗?”

    沉渊子一下子呆住,耳朵里不断地回响着苍阜的那句您在乎吗。

    他在乎吗?大抵是在乎的。自家徒弟,本来就是相貌好的,要是留了疤痕不就可惜了这幅温润的相貌?

    “您若是在乎,又怎么会舍得下手?”

    脑子轰的一声就炸响了,沉渊子躲闪着苍阜的目光,双眼看向别处。

    这孩子还是这样,这么多年跟在自己身边,外人说的洒脱倒是半分没学到,反而养成了这幅谨慎固执的模样。

    “师父,您看着我,您看着我的眼睛。”苍阜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哽咽,仍旧固执地瞪大了双眼。两只手合住沉渊子的手掌,“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头一次下手打我,我以为您不会的,我以为您不会的。”

    沉渊子被苍阜看得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重新将目光移到他身上。曾经的小童已经长大了,进退有度,温润如玉。他却依旧能从这人身上看到曾经小童的模样。

    昔年的那个小童也是这样,不哭不喊的跪在他面前,就那么固执地看着他,求着他,求着他放下心中的怨恨,那倔强的模样让他当时心都快疼碎了。

    十四年过去,那个小童却依旧还住在他的心里,固执地扎根在哪里,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沉渊子坐起身子,伸过另一只手拍了拍苍阜的手背,“是为师错了,往后不会了。你起来吧,快去上药才是。”

    “师父说不会,那么小师妹呢?您不舍得伤我,就舍得去伤她?她难道不是您的弟子吗!”

    听完这句话,沉渊子的脸上已经是控制不住的的烦躁了。非得缠着这件事没完没了,那丫头自己都不觉得委屈,他跟着瞎掺和什么。

    黑着脸色看着苍阜,咬着牙齿,“你又懂了!开口闭口便是我伤她,你又晓得那不是那她自愿的。好生生一个大活人,我还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她不成?”

    被沉渊子吼了一通,苍阜也想通了一些,之前满脸的固执倒是散了几分。

    只是那双如琥珀般透彻的眼睛依旧看着沉渊子。

    “您是没逼她,可是您为什么不劝住她?她还那么弱小,怎么逃得过去。”

    沉渊子哼了一声,抽出了被苍阜握着的手,“我为什么要劝住她?她父母双族都死在那些人手里,我为什么要拦着她不让她报仇!天道循环,那些人作恶多端那么多年,你就肯定天道不帮她了?”眼睛狠狠地瞪着苍阜,半点为人师者的模样都没有。

    师尊当年说的没错,他这种人果然不适合干这授业解惑的事情,教出来的徒弟竟然没一个是好的。别的他倒也不怨,但是眼前跪着的这个,从一个抱在手里的团子起就跟在他身边,那时善渊峰还没到他手上,这小子身上那点不是他悉心照顾的?

    如今倒是长本事了,会蹦会跳会为人考虑,连顶撞师父也会了!养不熟的白眼狼!

    “既然天道循环,那您为何十四年都没有放下,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北天七圣之一的沉渊子,那是因为什么颓废了这么久的!您这十四年来,也就学会了自欺欺人。”

    “孽徒!”

    沉渊子右手颤颤地指着苍阜,胸膛上下剧烈地起伏着,“简直混账,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师父!”

    “难道师父觉得我说的不对?”

    苍阜仰着已经僵掉的脖子,一双眼睛又大又圆。“被师祖称赞是最有机会踏入神境的您,现在也就只是一个灵圣。当初被您甩出老远的其他峰主,已经全部赶上您。浑浑噩噩的十四年,难道不是您自欺欺人换来的吗!”

    “你——你真是——滚!你给我滚出去!”你了半天,沉渊子终于是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能叫苍阜滚出去。

    他真是怕继续看这小子满脸的笃定,他一定会忍不住再给他一下的。一想到这里,沉渊子的脸色就愣住了,狐疑的看着苍阜,莫不是他刚刚下手太重,给这小子打傻了?

    苍阜没有在意沉渊子脸上的迟疑,他也知道,他今天说的这些话,肯定是气到师父了。

    双手举过头顶,伏身便趴在了地上,“徒儿今日情绪过于极端,若是言语之中伤了师父的心,还希望师父大人不计小人过,徒儿愿意受罚。”

    沉渊子嘲讽的哼了一声,而苍阜的脸颊泛起了微微的红色。

    “下去吧,一个两个不省心。”

    “是。”点头应下,苍阜看了沉渊子一眼,却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轻手轻脚的退到门边。捧着地上的酒葫芦重新放在了沉渊子的手边,苍阜这才松了一口气。

    “让秦源那小子跟着月丫头,左右让他仔细点。”

    苍阜正打算关门呢,忽然听见屋里躺着的人来了这么一句。先是一愣,听明白了之后,脸上的担忧倒是少了几分。

    “徒儿会吩咐好的,师父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是少喝些酒为好。”

    “给我滚!”

    听到屋内又是一声怒吼,苍阜这才真的笑了起来。带上门一转身,就看见了湖蓝色蝶花长裙的女子正站在自己的面前,长发从两边披散下来,从他这个方向,竟然看不出她脸上的神色。

    苍阜心里暗叫不好,小师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着样子,怕是听到了什么。脚步快了几分,身子站在玄月的面前,低着脑袋想要去看玄月脸上的神色。

    “都知道了?”

    玄月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脑袋。

    苍阜也没多大的惊讶,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要问的?”

    迟疑了许久,玄月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通红的眼眶映入苍阜的眼中,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擦玄月脸上的泪水。手指来回摩挲了几下,连书才感绝刀玄月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哭泣的痕迹。

    两颊蹭的蹿红,连忙收回自己的手,连书尴尬的咳了两声。

    “有什么想问的,不如全部问出来,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玄月倒是不在意连书刚刚的动作,眼睛看了一眼竹屋才开口,“师兄能否跟我回院子?”

    苍阜被玄月问的愣住,直到看见她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了竹屋上,这才明白过来。“自然可以,你不嫌我叨扰就是了。”

    垂着眉毛笑了笑,再抬头时,刚刚那通红的眼眶已经恢复过来,“那就走吧,总是耽误大师兄的事情,我下次就去打扰其他师兄好了。”

    “没什么被耽误的,你若有事,找我就是了,三师弟和四师弟,总归还是……”后面的话,苍阜没有说出来,反而抛给了玄月一个你懂得的表情,看的玄月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温顺平和的大师兄会有这样调皮的一面呢?

    或许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就像师父,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洒脱随性。

    苍阜一看玄月没有接话,自然就明白玄月在想什么了。

    “师父那洒脱随性的名号,都是宗门故意让那些历练弟子传出去的,为的,不过是想替师父掩饰罢了。”

    “为什么?”人是洒脱还是拘谨,是死板还是随性,难道其他势力的人还会关心这些?

    苍阜苦笑,看着玄月的双眼之中满是慎重,“因为有人不希望看到师父颓废的模样。”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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