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筱然低下头看着地上那两个不小的沙袋,想了许久,默默低下身子,将分量不轻的沙袋绑在了两边腿上,而后开始在山间奔跑,她不敢置信,练轻功竟然是用这样惨绝人寰的方式,但她没有选择,只能认命,中途有无数次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最后又挺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个声音对她说道:时间够了,你可以休息了。

    孟筱然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下,这次她是真的晕了过去,本就生着病,哪里能够受的住这样的魔鬼训练?

    沈谦看着躺在地上的孟筱然,此时的她,十分狼狈,头发被汗水浸湿了,脸被汗水浸湿沾了许多灰,如今一道道黑色的印子,一言难尽,衣服也皱巴巴的,全是泥,他以为她跟刚刚一样是在休息,可是过了许久见她还没有动静,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走到孟筱然身边,喊了她几声,“孟姑娘,孟姑娘?”

    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眉头微微蹙起,蹲下身子,伸手在她鼻息处探了探,有呼吸,那就没事,不过感觉到孟筱然呼出的气滚烫如火,沈谦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触手一惊,滚烫如火烧了一般。

    沈谦有些诧异,只是训练了一个上午而已,怎么会发烧,他并不知道孟筱然之前便已经生病了。

    其实孟筱然脸已经烧得通红,只不过脸上如今满是脏,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所以沈谦才没有看出异常,看她这个模样,他也不忍再让她继续了,只好抱着她回去了。

    就这样,孟筱然的魔鬼训练暂时结束了,别看她长得柔弱,可从小到大硬是一次也没生过病,二十二年来的第一次生病也交给了这个陌生的异世,沈谦无奈地再次抱了脏兮兮的某人,回去后又是一阵沐浴。

    沈谦让丫鬟替她洗漱干净,请了大夫过来。老大夫匆匆赶过来,看着床上脸上烧得通红,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的某人,不由摇了摇头,都病得这样重,才请大夫。

    老大夫替孟筱然把了脉,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沈谦说道:“三公子,这位姑娘感染了严重的风寒,又劳累过度,身体消耗太大,所以引起了高烧,我这就开几服药,退烧药,一日喝三次,喝上两天就能退烧了,至于风寒,要等高烧退了,再慢慢治疗了。”

    说完他走到桌边,很快写了几张药方,交给了一旁的丫鬟,丫鬟看了看沈谦,见沈谦点点头,便立刻出去抓药了。

    沈谦客气地向大夫道谢,他摆摆手,说道:“咱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不必客气了。”

    沈谦将大夫送到院门口,大夫看着他交代道:“这位姑娘今夜一定会高热不断,全身冒汗,还忽冷忽热,一定要让人在她身边伺候,用温水不断替她擦拭身体,若是可以,也可沾了裂酒擦拭,这样也可令高热褪去。”

    沈谦点点头,将大夫的话记在了心里。

    回去后他便吩咐丫鬟,好好照顾孟筱然,自己则回屋去了,他一个男子,总不好一直待在女子的闺房里,虽然此时外面早已传开,说孟筱然是他带回来的女人,打算金屋藏娇。

    果然如大夫所说,到了晚上,孟筱然的高烧严重起来,整个人烧得如煮熟的虾子一样,丫鬟们不停的拿兑了烈酒的温水替她擦身子,可不一会刚换上的里衣便又被汗湿。

    到了下半夜,孟筱然开始喊着冷,全身冻得瑟瑟发抖,丫鬟们替她盖了数床被子,她还是不住的叫冷,没过一会又开始喊热,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一整夜,到了天微亮,才终于消停下来。

    一大早,沈谦起来后有些不放心,还是过来看了看,询问了几个丫鬟孟筱然昨夜的情况,几个丫鬟将情况说了一下,沈谦点了点头,果然如大夫说的一样,再喝两天药想必也就好了。

    沈谦问其中一个丫鬟,“大夫开的药有没有喂她喝下?”

    丫鬟摇了摇头,说道:“已经在熬了,等熬好了,奴婢就喂姑娘喝下。”

    沈谦点了点头,又嘱咐道:“好好照顾她,我晚间会再来看她。”

    “奴婢遵命,定会好好照顾姑娘。”主子发话,丫鬟们纷纷低下头应答。

    沈谦走了之后,丫鬟们互相对视着,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说道:“看来公子对这位孟姑娘真的不一般,难道真的如外面所说,公子会娶她么?”

    另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呵斥道:“冬梅,不要瞎说,公子的事不是咱们做奴婢的能多管的,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好好照顾姑娘。”几个丫鬟都点点头,不敢再多说。

    孟筱然一直昏睡了三天,高烧终于退下,第三天的傍晚,她终于醒来了,她仿佛睡了一个世纪一般,睁开眼睛时,眼珠子都发胀。

    守在床边的小丫鬟正是那日说话的,叫冬梅,她一看孟筱然醒了,立刻欣喜地叫道:“姑娘,您醒了?大夫说的真对,您烧退了人就会醒来。”声音清脆响亮,炸得大病初愈的某人脑袋嗡嗡作响。

    她看了一眼说话的小丫鬟,好像没见过她,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不一会便有脚步声传来,正是那日训斥冬梅的丫鬟,孟筱然看了她一眼,认出来她便是那天早上伺候自己穿衣服的丫鬟。

    这丫鬟叫冬雪,本来是沈谦身边伺候的大丫鬟,被沈谦派来伺候了孟筱然,她见孟筱然醒了,立刻倒了一杯水过来,微微抬起她的头,给她喂了一杯水。

    孟筱然喝了一杯温热的水,立刻舒服许多,嗓子也没那么疼了,她冲冬雪笑了笑,果然是个有眼力见的丫鬟,比刚才那个咋咋呼呼的小丫鬟强多了,她轻轻的开口问道:“你叫什么?”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说话时喉咙也一阵阵疼。

    冬雪立刻说道:“奴婢叫冬雪,这是冬梅,咱们都是公子派来伺候姑娘的,外面还有几个丫鬟,负责洒扫,等姑娘好了再叫她们过来一个一个给姑娘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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