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和孟筱然两人在云州待了一日,随后两人装作一对年轻夫妻出了城,混进了景国。

    进入景国自然是要通行证的,不过这些都无需孟筱然烦恼,沈谦早早准备好了,不过此时她倒是有些感慨,幸亏有他跟在身边,否则她一个人想要出国门怕是都难,更别提进入景国了。

    与云州相邻的是景国的襄阳城,两人进城后又雇了一辆马车,孟筱然坐在马车上问沈谦,“柳如雪在何处?”

    沈谦此时正用折扇挑起了布帘,看了看外面的街道,虽与云州不过相隔数里,可这里却远没有云州那里繁华,景国,终究是比不上大商国的。

    “我得到消息,她曾在景国的都城樊阳出现过,咱们先去那里。”

    “樊阳?离这里远么?”

    沈谦摇摇头,“不远,不过三四日路程。”

    已经等了这么多日子,再多等上几日也无妨,她等得。

    樊阳城一处精致的院落里,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推门进去,脚步匆匆,径直来到了内院的正房里。

    “怎么样?可打听到相府的消息了?”

    这里就是柳如雪落脚的地方,她看到绿情回来,立刻追问,她来到这樊阳已经一个多月了,本来她爹还说来了以后每月会命人给她送银子,可如今一个月过去了,也没见人送过来。

    走时她爹给了她一万两银票,她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在郁京城为了对付绿芙,还花了一千两,到了樊阳,她见家中仆人太少,又去买了几十个。

    她还如从前一般,喜欢逛首饰铺子和成衣店,才来便添置了许多,带来了银两早就花的所剩无几了,可至今还没有等到人送银两过来,她渐渐开始着急了。

    可绿情不过也只是个丫鬟,她能打听到什么,不过今日在街头却是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相府因私开金矿被打入天牢了!

    于是她赶紧赶回来,想要告诉柳如雪这个消息,“大小姐,不好了,奴婢刚刚在街上听到有人在议论,说是咱们大商国的相爷因为私开金矿全家被打入天牢了!奴婢一听,那相爷说的不就是老爷么,所以立刻回来跟您说。”

    柳如雪不敢置信地晃了晃身子,“你说什么?打入天牢了?”绿情点了点头,柳如雪忽然推开她,摇着头说道:“不可能,我爹爹是当朝丞相,我姑母是皇后,我爷爷曾是国公爷,皇上怎么会将我柳家全府打入天牢?这不可能!”

    绿情也不敢多说,只缩在一旁,柳如雪心里有种巨大的恐惧感,心底有股预感,这是真的,但她却不愿去相信这一切,若是相府倒了,她该怎么办?她孤身一人在这樊阳,该如何活下去?

    此时,孟筱然与沈谦已经到了樊阳城,沈谦带着她去了自家酒楼在樊阳的分号住下。

    孟筱然不禁感慨,这沈家的生意竟能做到景国,还不知道这天下到底有多少地方有他们沈家的产业,从前只是一直听说沈家家大业大,可直到亲眼见到了,她才明白,这份家业有多大。

    在酒楼里安顿好,孟筱然便坐不住了,来到沈谦的房前敲了敲门,待他从里面打开门后她没进去,就站在门口问道:“我们何时去找柳如雪?”

    沈谦伸手扶额笑了,“你还真是心急,片刻都等不得了?”

    孟筱然皱着眉头,“这一路都耽搁了大半个月了,我自然心急。”

    “大半个月都等了,就再多等一会,我让人送了饭菜,咱们吃饱喝足再去。”说完他便转身朝屋里走去,孟筱然无奈,只好跟着进去。

    不一会小二果然送来了一桌酒菜,两人吃饱喝足,总算是恢复了精神,一道出了酒楼。

    樊阳城倒是热闹,但与郁京城相比还是差了许多,沈谦十分悠闲地在街上走着,而孟筱然却心急如焚,看他在一处卖书籍的店铺前停下,打算进去,她再也忍不住了。

    伸手拦住他,“你到底要做什么?若是你不想帮我,我自己去找便是!”

    沈谦转头看着她,见她脸上一脸的怒意,不由轻笑一声,“别急,这就到了。”

    孟筱然闻言愣住,而后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一旁的书斋,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手,脸上有些尴尬之色,“我……我心急了些,你别见怪。”

    沈谦“刷”地一声打开折扇,朗声一笑走进了书斋,孟筱然忙跟了进去,她在沈谦身后,见他不知给了掌柜的看了什么,那掌柜的便立刻恭敬地冲他行礼。

    沈谦转过身冲她招招手,“跟过来。”

    两人在书斋老板的带领下穿过狭长的走道来到后院,进了一间屋子,孟筱然便已猜到,这屋子里十有八九有密室,果然,掌柜的按下机关,一侧的墙壁打开了。

    掌柜的冲沈谦躬身行礼,“公子,那两人已经被关在里面了。”

    沈谦点点头,“好了,你先下去吧。”掌柜的依言离开。

    沈谦看了一眼孟筱然,两人一道进了密室,孟筱然没想到的是,这密室竟然还挺大,走了一段路后,便看到一处牢房。

    她走过去,看到了恨之入骨的那个人:柳如雪!

    柳如雪与绿情今日得知了相府的消息后,便立刻离开了那处院子,想要去查证这消息是否属实,谁知半路被人从身后打晕,醒来后便在此了。

    此时她听见声音立刻抬起头,看到来人后愣了一会,片刻后认出了是绿芙,立刻站起身,“绿芙,你这个贱人,竟是你派人抓了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我!”

    孟筱然看着她一脸狰狞的模样不由冷笑了一声,“柳如雪,你好大的口气,我为何不敢这样对你?你以为你还是相府千金?”

    说着她露出一抹嘲笑,看着柳如雪说道:“莫说如今相府已经倒了,就算没有倒,你也不过是个已经死了的人,一辈子都见不得光,你还想拿自己的身份压人?实在是可笑至极!”

    再次从孟筱然这里听到相府倒了的消息,柳如雪明白这是真的,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大喊了一声,“不,你们都在胡说,相府怎么可能会出事?这不可能!”

    孟筱然皱了皱眉,冷笑一声,“我不想跟你在做无谓的争辩,今日我来也不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而是来跟你算账的。”

    柳如雪瞪着她,忽然看到一旁的沈谦,立刻恍然大悟一般,指着两人说道:“哦,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早已暗度陈仓,你是表哥的妾室,竟然背着表哥跟别的男人厮混,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啪啪!”只听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柳如雪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孟筱然不由一愣,看向一旁的沈谦,刚刚她都没看到他有动作,自己也没动手,难不成他是隔空打了柳如雪两巴掌?

    “这是你第二次辱骂她,若是再让我听见,就不是两巴掌这么轻松了?仔细些,嘴巴放干净点!”沈谦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自己宽大的衣袖,凉凉地说道。

    柳如雪咬着唇,一手捂住自己的脸,“绿芙,你明明是相府的丫鬟,为何会跟沈谦有联系,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想到这柳如雪这时竟聪明起来,孟筱然嘲讽地笑了笑,“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你只需知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柳如雪闻言不由后退几步,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你,你要做什么?杀人可是要砍头的,你敢……”

    孟筱然闻言忽然大笑起来,她从未如此笑过,似乎真的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她不禁弯了腰,捂住自己的腹部,笑出了泪……

    最后她站起身,揩去脸上的泪,眼神冰冷,“你竟知道杀人偿命?若真是如此,你早该偿命千次万次了!你不会忘记了自己手里有多少人命了吧?那我便提醒你几个,婉儿,柳成川,宋清清,还有小翠……”

    柳如雪猛的摇头,她一脸惊恐地看着孟筱然,忽然似想到什么,大声说道:“小翠,小翠的死与我无关!我只是让那人掳走你,谁知他竟抓错了人,再说,他不过是毁了小翠的清白,又没要她的命,她的死与我无关,要怪也怪她自己9有你,她是替你受过!”

    孟筱然闻言心中一痛,心底深处最不愿被看到的伤疤被撕开,瞬间血肉模糊,沈谦看她脸色惨白,看向柳如雪的目光瞬间冰冷,长袖一挥,她便被击中撞到墙上又摔落在地。

    这时孟筱然忽然勾起一抹冷漠的笑,眼中全是冰冷,“你说,不过是毁了她清白?女子最看中的清白被毁了,你竟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你曾经多次陷害于我,都不得成功,这样肮脏的手段你用起来似乎十分得心应手,那我也让你尝尝,如何?”

    沈谦闻言不由一愣,看了一眼孟筱然,此刻的她满身的嗜血之气,似乎变了个人一般,他想阻止,但随即一想,罢了,让她出了这口气吧,否则一直郁结于心也不好。

    “沈谦,你帮我去找个街头乞丐过来,想必他十分愿意与郁京城第一美人有一段露水情缘。”

    “不要,不要……”柳如雪趴在地上大叫起来,她看到一直缩在一旁的绿情,立刻对着孟筱然说道:“是绿情,是绿情,是她去找王六,让他去掳走你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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