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电梯缓缓抵达了上面的楼层,一走出电梯,看了看周围,布局基本上和楼下一模一样。

    缓缓地走到走廊的尽头,眼前这扇门此时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无比的阴森、可怕,唐鹿溪咽了口口水,刚想要敲门,那道三短三长的求救声音从门的那一边慢慢地传了出来。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对啊,既然是有人求救,那她敲门这样的举动在此时不就显得格外的傻嘛?里面要是真的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哪里会愿意开门呢?

    但唐鹿溪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别说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了,就连她自己能不能保护自己都是一个问题……万一里面的人突然出来……然后叫她在门口把她抓进去怎么办……

    “有人吗……”

    正当唐鹿溪踌躇不决的时候,门的那边却突然传出来一道听上去十分虚弱的男声。

    是中文,在异国他乡的巴厘岛遇到了一个处于困境的中国人。

    “啊……啊!有,有人,请问是你在发出求救信号吗?”

    唐鹿溪把脸趴在门板上,生怕自己听漏门那边的任何动静。

    门那边有安静了那么两三秒,随后那道虚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能请帮忙开下门吗,酒店的门有点奇怪,从外面锁上了是无法从里面打开的,钥匙我就从门底下递过去了。”

    随后,一张房卡连带着一串钥匙从门底下塞了过来,唐鹿溪慌忙地拿起钥匙,在旁边的机器里面刷了一下房卡,然后用钥匙打开门。

    门打开了,唐鹿溪快速地推门而入,房间里面并没有开门,凭借着从窗外传进来的微弱灯光,唐鹿溪依稀可以看清楚一个男人倒在地上,整个房间都凌乱不堪,像是被人给破坏过一般。

    “先生,你没事吧?”唐鹿溪慌慌忙忙地跑过去把男人扶起来,离得近了,唐鹿溪可以看清楚这男人的相貌,眼角柔和,单薄的嘴唇,以及一对无神的双眼。

    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文文弱弱的,有一种古代文人的气质,但现在唐鹿溪哪里还有心情去关注这些东西?眼下重要的是看看自己能有什么帮到这人的地方。

    “不介意把我扶到沙发上去吧……这样坐着……太疼了……”

    男人这么一说,唐鹿溪才忽地瞥向这人的腿部,满是被狠狠抽打过的淤痕,那淤痕看上去就痛,唐鹿溪这个时候忽然后悔了,后悔自己这么多管闲事了,她好像是惹到了货真价实的“*烦”。

    轻轻地扶着男人到沙发上,那男人看上去很疲惫,连睁眼都感觉十分费力,唐鹿溪看了看茶几上的东西,有一瓶矿泉水,拿过来拧开瓶盖递给了这男人。

    男人笑了笑,笑容很温和,让唐鹿溪都不由得联想到了路晨川,路晨川要是知道唐鹿溪惹到了这种*烦,不知道回不回大发雷霆呢?

    男人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小口,慢慢地缓过神来,“小姑娘,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估计都要脱水死亡了。”

    “脱水?你这是多长时间没喝水了?”

    “快有七天了,还好我福大命大,终于熬到了有人愿意来救我的这天,”男人低头笑了笑,“我叫夏欧,这次谢谢你了。”

    “啊……我叫唐鹿溪……”

    对于这个叫做夏欧的男人,唐鹿溪也不知道该说些,她肯定是很想要知道夏欧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想想自己只是救了夏欧一命而已,根本就算不上夏欧的谁,本来想问出口的问题回到了心里面。

    “还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吗?”

    夏欧回过头来看了看唐鹿溪,笑道:“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叫个医生来吧,我这个身体,可不仅仅只是脱水那么简单,还有很多地方都有很大的问题。”

    唐鹿溪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不去医院啊?在医院里看病难道不比让医生来看病强多了吗?等下要检查连个仪器都没有。”

    “我对自己有分寸,我还没有弱到要进行全身检查的时候呢,”夏欧闭上了眼睛,“你是叫唐鹿溪对吧,这次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夏欧说着,费力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如果有什么地方遇到了困难,就联系我吧,我一定尽力帮你,这次真的是要谢谢你。”

    唐鹿溪把名片塞进了口袋里,既然是夏欧本人自己的决定,那唐鹿溪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不是夏欧的谁谁谁,夏欧的事情她还没有权利去干涉,更何况她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又不会这边的语言,怎么跟这里的人沟通?”有的时候,语言成为了人与人之间交流的代沟,由此可见,学好外语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夏欧有抿了口水,说道:“那你帮我拿下手机,左边衣服的口袋里面。”

    “啊……好,好。”

    唐鹿溪把手伸进夏欧左边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夏欧接过手机,不知为何,唐鹿溪感觉夏欧无论是做什么都特别费力……就连抬一下手指头也一样,仿佛这一动把他全身的力气都给抽出来了一般。

    正当夏欧翻找通讯录,正准备拨出去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却突然闯进了房间里面。

    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亚洲人的面孔。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脸庞宛如刀刻出来的一般显得尤为锋利,一对双眼如同鹰目,当这双眼朝唐鹿溪这里看过来时,唐鹿溪居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个男人跟夏欧做对比的话,应该说一个是柔和的,一个是刚硬的,夏欧自然是那个柔和的,而刚硬毫无疑问就是眼前这个风衣男人。

    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从这人的眼神中唐鹿溪还多多少少能够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机,特别是当他的眼神瞟向了她和夏欧接触得特别近之后,那杀机仿佛要更为实质化了一些。

    “她是谁?”

    风衣男人开了口,语气冰冷,带有一种命令的感觉,让人也不敢去反抗。

    夏欧抬起头,迎上了风衣男人那冰冷的目光,笑着说:“酒店的住客而已,如果不是她来救我,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把我关在这个房子里活活的饿死?又或是渴死?”

    唐鹿溪现在好像明白了这个风衣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了,但她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现在根本就没有发言权……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万一惹得这家伙不高兴把她给留在这里那就大事不好了。

    风衣男人并没有接过夏欧的话,而是用一种满怀杀意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唐鹿溪一眼。

    唐鹿溪被这个眼神瞪的浑身发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太敢说,她怕自己惹到了这家伙会被留在这里……有的时候稍微怂一点可并不代表懦弱,唐鹿溪还有路晨川呢,她只是不喜欢惹事并不代表不会惹事。

    那男人就这样一直瞪着唐鹿溪,也没有说些什么,整个房间因此而陷入了一种离奇的氛围之中,一时间,没有一个人率先说话。

    “何必要把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路人牵扯进来呢?让这女孩子走吧,大不了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吧。”

    还是作为当事人的夏欧打破了这个氛围,只不过语气无论怎么听都显得格外凄凉,本来唐鹿溪还以为自己已经清楚整个事件了,但现在看来这个事件好像比唐鹿溪所了解还复杂得要多得多。

    风衣男人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很邪气地笑了笑,“你还有跟我商量的余地?别忘了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不听话的猫,就是应该好好地*一番。”

    “……”

    这话有些露骨,但唐鹿溪好像也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事情了,也就是说……这两人……好吧……唐鹿溪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有当腐女的潜质,本来挺紧张害怕的心情突然间就变成了一种微妙的兴奋……

    拜托……你也得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吧……这种情况下还能兴奋起来真的是……

    唐鹿溪都忍不住在心里面吐槽自己了……因为这样,唐鹿溪心里面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夏欧听了风衣男人的话,依旧是笑,还是那个很凄惨的笑。

    “所以我在你眼里只是跟一只宠物差不多吗?”

    “看来你有自知之明了,挺好的。”

    “你……”

    夏欧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身体一震,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你……咳咳咳……”

    风衣男人冷眼看着咳嗽得不成样子的夏欧,说道:“你的身体不是健康的很吗?只是一个小小的发烧就能把你打败吗?嗯?”

    夏欧咳嗽得越来越厉害,到最后,猛地一咳,居然咳出了血,从嘴中不停地咳在地板上,等终于缓过劲来,夏欧已经是一副半醒不醒的样子了。

    “这……快叫救护车啊!”

    现在事件的发展似乎都已经超过唐鹿溪的想象了,地上的鲜血可并不是假的,夏欧这是虚弱到了什么地步啊,才会咳的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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