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晏轻功极佳,抱着女子飞檐走壁,顷刻间便已经不知道去向了哪里。

    这时候,一道墨绿色的影子从隐秘中豁然飞起,单脚立于高处。耳朵微微一动,便寻索锁定了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顷刻间,他便挡在了南宫晏的面前。

    “贼人,放下盈盈。”

    蒙面下的南宫晏笑了,他故作吃惊,“你是何人?因何拦着我的去路?”

    男子面目阴冷,“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把她放下来。”

    “哼,在下做不到!”说话间,南宫晏转了方向又跑离去。

    可那人分明比南宫晏更快,再一次把他挡住。

    “放下。”

    “不放,这是我看上的女人,我就一定要带走!”

    “不知好歹。”男子轻轻咒骂了一句,突然抽出腰间佩剑,对南宫晏出了招。

    男子一出招,南宫晏赶紧相迎,二人很快战在了一处。

    二人皆是武功高手,招式变化莫测,都是快如蛟龙,而男子的速度明显要比南宫晏快出几个段位!

    封云霓站在某处某处楼阁的窗口,望着激斗的二人,露出了深有意味的笑容。

    这两个人都这么优秀,若是那男子也能成为自己身边的人,该是多少幸运的事情。

    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

    这边,南宫晏和男子斗了十几招之后,渐渐体力不支,尤其是怀里还扛着一个女子,更是行动不便,于是很快败在了男子的手下。

    “我输了。”南宫晏毫无恼怒,将被唤作盈盈的女子推了过去,“但我看上了盈盈,他日我一定会再来。”

    “哼,想都不要想!”

    男子揽着盈盈的腰肢,缓缓落了地。

    那盈盈从男子怀里挣脱粗来,嘻嘻笑了,“哥,你觉不觉得刚刚那个人很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男子目光冰冷,如同寒刀。

    他那时对南宫晏充满了厌恶,这个敢掳走他妹妹的男子简直是罪该万死。那时,他才不会料到,南宫晏终有一日会成为他的妹婿,他们还会并肩作战,远赴沙场。

    檀香木制作的腰牌,十分精致,还渡了金黄色的边,上面李奕循三个字十分冷硬,像极了他的冰块脸。

    封云霓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南宫晏,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南宫晏面带微笑,“夫人大可放心,八皇子身边的人腰牌都是统一制作,所以如果不是仔细观察,他们一定不会发现自己的真腰牌被掉了包。”

    封云霓笑了,双手将腰牌承在了太子的面前,“太子殿下,民妇拿到了。”

    太子接在手里,眼中啜着暖暖的笑意,“封云霓,还真是有你的。”

    “呵呵,太子殿下谬赞了。”封云霓躲在了柏崇的身后,“这都是郎君和南宫晏的功劳啊。”

    “好!”太子起了身,“你们且在府里好生等着,咱们这出好戏即将开演。”

    深秋夜极冷,星光也十分黯淡,夜风吹来,丞相府门前的大灯笼都跟着晃。

    “爹,你就别送了,我们这就回去了,过几日,我们再回来看你。”

    五皇子妃依偎在五皇子的怀里,笑嘻嘻跟茅韫说着话。

    五皇子只是怯怯笑笑,显然十分不善言谈。

    “呵呵呵。”茅韫一脸慈和的笑容,“梦如啊,你是爹的女儿,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套呢。还有五皇子,不忙的时候,一定过来坐坐。”

    “是是,我们一定会来。”明明自己身份地位更高,却对茅韫的话言听计从。

    茅韫点点头,“时间不早,你们快些回去吧。”

    几个人说着话,茅梦如和五皇子便转身往马车上走。

    然而,就在这时候,空气里突然传出了羽箭破空而来的声音。

    “不好,危险!”

    五皇子身边的侍卫最先发现,一道挡住了那只羽箭。

    而若是没有被挡住,那羽箭恐怕要直直刺入五皇子的心脏了。

    五皇子一瞬间就吓懵了,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怎么,怎么回事!来人,来人,保护我和皇子妃!”

    茅韫也被吓住,立即叫出家中护卫团团围住了茅韫和五皇子夫妇。

    这时候,空气里反而更加的安静,像是暴风雨来袭之前的那份宁静。

    果然,气氛静默了半晌之后,黑暗中,突然跳出了几个蒙面黑衣人。

    而首当其冲的则是一个步伐飞快,行动迅捷的青年人,他们手持各种兵器,一看就是武林高手,他们分别朝着茅韫和五皇子刺去。

    五皇子吓得大惊失色,躲在马车后面发抖。茅韫气急败坏,让侍卫保护自己,同时又手持了短剑,以做防御。

    来袭的黑衣人根本不想跟那些护卫纠缠,一招一招全部击向了茅韫和五皇子。

    毫无疑问,他们就是冲着茅韫和五皇子来的。

    且来人尽是武林高手,刀刀致命,那些护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眼看着一个不注意,五皇子手臂上就挨了一刀。

    五皇子受伤,痛得嗷嗷惨叫,让茅韫也慌了手脚,显然他们并非只是吓唬人,而是动了真格的。

    “来人,把火把全部点起来!”

    茅韫不愧是丞相,很快来了主意,命令丞相府上下全部点了火把。不出片刻,便是火光冲天,亮如白昼。

    “我看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往哪儿跑!”

    视线一旦亮了,来人就很难脱身,因为很有可能整个京城的人都在注意着他们。

    最后,那些人虚晃几招,又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痛,很痛。”五皇子手臂受伤,痛得呲牙咧嘴,满头大汗。

    这下可把茅梦如急坏了,抱住五皇子大叫,“爹,爹,快叫大夫呀!”

    五皇子夫妇不得不重新回了丞相府,经过大夫一阵包扎,才稳住了各位的心神。

    “好了,五皇子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茅韫松了口气,命人把大夫送走,然后一掌拍在桌案上。

    “可恶!竟然敢刺杀我茅韫和五皇子,简直是疯了!”

    茅梦如吸着鼻子,“爹,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人做的。”

    茅韫无奈地摇头,“那些人都是武林高手,很难辨别他们为谁做事。”

    “那爹,你最近得罪什么人吗?”

    “怎么会。”

    他之前才派柳儿去假扮封云霓的事情失了手,这段时日正安生的很,怎么会平白无故再惹事端。

    若说是柏崇,那更不可能的,柏崇一介太傅,根本没有什么势力,如何请得动这些人。

    正在茅韫愁眉不展之时,一个护卫飞快跑了进来,“大人,属下刚刚在树林里发现了这个。”

    茅韫拿起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竟是一块檀香木的腰牌上,腰牌上李奕循三个字十分阴冷。

    李奕循,李奕循,竟然是李奕循!茅韫握紧了那块腰牌。

    “爹,是什么?”

    茅梦如发现了茅韫的异常,忙过来询问。茅韫握紧了那块腰牌,对女儿摇了摇头,“五皇子已经没事了,你带着他回府去吧,今天的事情先不要对太多人声张。”

    五皇子夫妇离开后,茅韫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今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似乎做什么都不顺利,先是五皇子被三皇子顶替成为太子,再则没有成功得到柏崇这个人才,前段时间对封云霓动手,还落得个惨败。

    难不成,自己的好日子真的要到了尽头了?怎么就,怎么就又惹到了八皇子呢。

    难道,他在别人眼里,已经是个人人可欺的没用丞相了吗?

    怎么可以呢?他风光一生,难道要落得晚景凄凉?

    或者,他应该重新证明自己,他从来都是朝局上的王者。

    茅韫下定了决心,要对付八皇子,重新拿回属于他自己的风光和地位。接连几天,他各处的线人搜刮了无数八皇子贪污受贿的证据。

    然后,把那些证据全部拿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一一看罢,最后气得几乎喷出老血。本以为,他仅仅是想要皇位,他幻想着,或者八皇子也是想当一个好皇帝呢。

    可是,他竟然做出了那么多贪污受贿胡作非为的事情来。

    这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可是,他的母妃到底是救过自己命的人,难道真的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了吗?

    茅韫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把皇上眼中的复杂纠结尽收于眼底。

    他就知道,皇上不舍得对八皇子下手。呵呵,如果再加上一道证据呢。

    茅韫缓步上前,从袖口里掏出一卷布帛,“皇上,老臣知道你对八皇子十分不舍,可是八皇子做的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又是什么?”皇上显得十分屋里。

    “这,这是八皇子暗中跟别国皇子来往的书信。”

    皇上展开书信一看,竟是八皇子要联合其他国家的皇子,招兵买马,逼他退位。

    信上还说,若是不退便杀掉自己。

    皇上彻底心寒了,跌坐回了龙椅上,“来人,把八皇子叫来9有,把太子和柏崇也叫来!快!”

    皇上急召,无人敢不从。柏崇从宫外来,赶到的时候,已经看见八皇子跪在皇上面前。

    太子则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微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皇上没有看柏崇,而是径直把一滩证据丢到了柏崇面前,“柏爱卿,你看看这些,要把这逆子治个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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