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听到这户啊,啥都顾不上了,跌跌撞撞的就往余家村那边跑去了。

    杨若晴刚才去了茅厕,这会子刚过来,听到这动静她没急着去追孙氏,而是喊住那孩子。

    “小弟,是谁先打谁的?”她问。

    那孩子道:“是我堂哥先动手的,他叫杨三叔别多管闲事,杨三叔说他不讲道理,我堂哥就操起凳子去砸杨三叔,杨三叔抬手去挡的时候把手臂给砸到了,凳子腿都断了。”

    凳子腿都断了?

    那不用说,爹的手臂也骨折了。

    就算没骨折,也肯定淤青了一大片。

    “你先回去,我随后就来!”杨若晴对那孩子道。

    那孩子走了,杨若晴则转身跑回了后院。

    然后从院子后门那里出去,抄后面的田地近路跑去了余家村。

    杨若晴赶到余家村村口的时候,特地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边树林边的地埂上,孙氏还在狂奔。

    杨若晴收回视线,跨过余家村前面的那座木桥进了村。

    轻车熟路的来到余家村的最后面,这一路上,就遇到了好几个余家村的人。

    大家伙儿看到杨若晴过来,都朝她热情的打招呼。

    相对于长坪村的人而言,余家村的人更感激杨若晴。

    为啥?

    因为瘟疫席卷十里八村的那一回,余家村是重灾区,死了将近四成的人。

    被官府隔离,官府是打算一把火把这个村子给毁灭的。

    后来杨若晴和骆风棠一起进了这个村,研究解药,近距离照顾那些感染了瘟疫的村民们。

    因为不抛弃不放弃,许是老天爷被感动了,让杨若晴的解药当真起了作用。

    经过这七年多的休养生息,现在的余家村又新增了很多人口,新增的孝子们不懂大人们经历的,但是从那场大瘟疫中存活下来的人,都感念杨若晴的恩德。

    所以这会子看到杨若晴过来,都很热情的过来跟她打招呼。

    杨若晴这会子可没工夫去跟他们回应,一阵风似的朝村子最后面的老余家那边跑去。

    这些人看到这样,也都猜测是不是发生啥事了?

    于是一个个也都不约而同的跟在杨若晴的身后跑去了余金宝家那边。

    杨若晴没有去余大富家看杨华忠,而是直接冲进了余金宝家,踹开了他家的堂屋门。

    堂屋里没有,就他最小的那个妹妹坐在桌边做绣活。

    看到杨若晴进来,她惊了下,大声道:“没长嘴巴喊人嘛?门踹坏了你赔呀?”

    又是一个跟余金桂那样伶牙俐齿的丫头,杨若晴心道,小丫头片子等会再跟你算账!

    杨若晴撩起边上余金宝和杨若荷厢房的布帘子直接进了他们屋子去找人。

    堂屋里的那个小丫头气得霍地站起身,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跟了过来,“杨若晴你做啥啊?跑我哥嫂屋子做啥?”

    杨若晴没理睬那小丫头,撩起帐子,拉开衣柜就是一通翻找。

    发现杨若荷和孝也不在这屋里。

    “你聋了嘛?滚出去,这是我家……”

    那小丫头拿起鸡毛掸子竟然朝杨若晴的后背抽来,被杨若晴一把拽住。

    杨若晴反手一鸡毛掸子就抽在小丫头的身上,然后一记凶恶的眼神瞪过去:“滚!”

    那小丫头挨了一鸡毛掸子,手臂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想要撒泼,又被杨若晴那眼神给吓唬住了,僵在了原地。

    这边,杨若晴在屋里找了一圈后竟然没找到余金宝和杨若荷这三口人,她又转身去了其他屋子找,哪里都没找到。

    杨若晴想要重新返回屋子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小丫头从堂屋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锁,正要去锁堂屋的门。

    杨若晴突然想到什么,冲上前去一把夺下那锁扔在地上,再次冲进了屋里径直奔杨若荷和余金宝的那间厢房而去。

    小丫头见状脸色大变,在后面大喊:“不要进去!”

    为时已晚。

    杨若晴已经冲进了屋子,把那张睡觉的床往边上推,露出一个洗澡盆宽的洞口。

    洞口里传来了孝子的声音,随即声音就没有,显然是被大人用手掌捂住了嘴巴。

    果真在这里!

    杨若晴对着那洞口道:“余金宝,我数到三,你不自个爬上来就别怪姑奶奶放蛇下去!”

    里面没动静。

    杨若晴道:“很好!”

    她掏出腰间的鞭子朝地窖里面甩了下去,那乌金打制的软鞭抽打着空气,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乌金在黑漆漆的光线下泛出幽暗的冷光,像极了蛇的鳞片。

    杨若荷最怕蛇了。

    果真,很快地窖里就传来了杨若荷惊恐的叫声,“别放蛇,他上去,他上去还不成嘛!”

    “我不上去!”余金宝的声音也随即响起了。

    “不上也得上,快些!”

    杨若荷开始催赶余金宝了。

    “要上一起上,我一个人打死都不上!”余金宝犟了起来。

    两个人骂骂咧咧的上来了。

    此时,这里的响动惊动了那边余大富他们,余大富他们也过来了,连同一起过来的,还有其他余家村的村民。

    余大富他们来到了余金宝的屋子里,刚好看到余金宝从地窖里探出一个脑袋。

    “这个狗畜生,也有晓得怕就躲到地窖里的时候?”余大富喝问。

    话音未落,便看到一个圈套子朝余金宝的脑袋上丢了过来,一把套住了余金宝的脑袋。

    是杨若晴,她用手里的乌金软便勾住余金宝的脖子,用力一拽,直接将余金宝像拽长脖颈的大鹅一样将他拽出了洞口。

    “我爹的手臂是你打断的吧?”杨若晴喝问。

    “是的又咋样?谁叫他多管闲事?”余金宝很不爽的大声道。

    “很好!”杨若晴狞笑,突然,她转身捞起一把凳子,照着余金宝劈头砸了下去。

    血如泉涌,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淌,像两条弯弯扭扭的血蚯蚓一样顿时蔓延过脸上,滴滴答答的掉到脖子里。

    余金宝没料到杨若晴上来就动武,他心里面其实是不把杨若晴这身子骨放在眼里的。

    再有钱,那也是个女人,一个女人竟然还敢先动手打架那真是可笑。

    “找死!”余金宝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握住拳头朝杨若晴砸来。

    “金宝别!”

    余大富惊恐的喊了起来,可为时已晚,那拳头眼看着就砸向了杨若晴的胸口。

    是的,胸口,余金宝专挑这里下手,好卑鄙的心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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