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莫梓幽

第十二章 君既无道,国何不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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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离整理整理衣装,唤来吹雪,道:“吹雪,你把我的七伤琴拿来!”

    “是,公主。那佛经奴婢放在哪里合适呢?”吹雪看着这被群鸟搅得一团糟的琉璃宴,眉头微皱。

    莫离看了一眼冥珈,轻轻一笑,:“就放在它旁边吧。”

    吹雪不明所以,狐疑地看了一眼莫离,却安静地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照做,因为信赖,所以甘愿。

    “六公主,不是语嫣多嘴,就您这衣服,环佩叮咚,如何一展风采?”王语嫣盯着莫离那缀满了珠宝的正红色宫装,在看着那满头的珠翠,不禁摇摇头。

    莫离确实没有想那么多,不过,莫离倒是不甚在意,“我本就是一个媚俗之人,无妨。”

    王语嫣一听,不禁“咳咳咳”地咳起来,差点气晕过去。“公主,为了我们的胜算,可否请您不要那么‘媚俗’?”

    莫离看着一脸无语、满头黑线的王语嫣,淡然地说道:“我并没有合适演出的服饰。”

    莫离眼神清幽,没有一丝怯懦,反而多了一丝飘逸。

    王语嫣心中一痛,看着那单薄绰约、绝尘孤傲的背影,心中怅然,身为一国公主,却无锦衣玉食,反而圈禁为囚,世上至亲之人视她如仇敌,弃之如敝履,而她身上没有一丝不忿、哀怜、愤懑,更没有一丝酸腐,也许,这就是天机老头儿所说的:“孤云出岫,去留一无所系;朗镜悬空,静躁两不相干。”

    “紫釉,把我多带的那一套素银色衣裙拿来!”王语嫣挥挥手,一位身着紫衣、眉眼清秀,极少言语的丫鬟悄声离去。

    “你莫多想,只是,我,…我只是为了增添几分胜算罢了。”

    “王小姐,谢谢你。”莫离莞尔。

    王语嫣总觉得莫离的笑意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莫不是她感觉到了什么……

    “小姐,衣服拿来了。”紫釉平和地说道。

    “王小姐的丫头都是这般年纪?想来比吹雪还要大上几岁吧!”莫离打趣道。

    王语嫣撇撇嘴,“那是这然,这都是我母……母亲留给我的丫头,自然年纪自然要稍长些。”

    莫离笑而不语,“紫釉姑娘,烦请你帮我梳妆。”

    “奴婢荣幸之至。”说着,紫釉扶着莫离到一旁的偏殿去换衣服。

    王语嫣看着莫离离开的身影,心中突然回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夜晚,那场大火……

    一切的一切,既然有开始,也必将会结束,邬灵国国君已然已至第九代了,不是么?

    君既无道,国何不亡?

    莫离一身素银色衣裙,换了一个简单的流云鬓,简单插了水晶银晶御凤钗琏沐兰亭御茫簪,到有了几分清贵的气质,虽然依旧是姜黄色的面庞以及倒胃口的八字眉,可总体上来说,好了很多。

    “小姐,琴来了。”吹雪气喘吁吁地加快步伐走了过来,生怕耽误什么事情。

    “吹雪,辛苦你了。”莫离看着吹雪头上的汗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觉得阵阵温暖。

    莫离看了一眼离笼子不远处有一位黑色衣袍枯瘦的男子,那位男子也向莫离他们看过来,只不过,只一眼,那男子便转过了头。莫离嘴角发冷,得来全不费工夫。

    莫离与王语嫣眼神交汇,王语嫣挥手,一位戴着云纹假面的黑衣男子出现在王语嫣面前,“流云,去吧那位先生‘请’过来。”

    “属下遵命。”一阵风的速度,消失在莫离眼前。

    莫离看着离去的背影,感叹:“能自由进出宫中的暗卫,绝对不简单。”

    数息之间,那个黑袍枯瘦的男子被丢在了莫离她们的面前。

    “你是谁?为何在这宫中鬼鬼祟祟!”王语嫣看了一眼那个男子额头上那黑色的闪电印记,心中明白了几分。

    “贫道乃是五毒蛛江陵子前辈的门外弟子。特被四公主请来献艺!”那黑袍精瘦男子斜睨了一眼王语嫣,满不在乎地说道。

    “哦,原来只是一门外弟子!”王语嫣不屑道。

    “你摸小瞧人,五毒蛛前辈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得道高人,贫道作为五毒蛛师父的门外弟子,荣幸之至!这岂是你们这群庸碌之辈可以理解的?”那黑袍精瘦男子鄙夷地说道。

    “那为何我们前来却不见道长在此笼子旁边?莫不是……道长趁着骚乱想要偷盗国宝!”莫离的眼神温润却不失凌厉!

    “你这丫头怎可血口喷人!贫道……”

    那精瘦男子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吹雪甩了一个巴掌!“你睁开了眼瞧清楚,这可是皇上的六公主,可不是什么丫头!羞辱公主,其罪当诛!”

    那精瘦男子一脸阴沉,他还没有被人打过巴掌,公主算个什么东西!就算皇帝见了他也要好言好语相劝,公主算个什么东西!说着,指尖微微发黑,正欲结印时,王语嫣在他背后贴上了一道符。那精瘦男子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乌青,额头上那黑色闪电的印记有了丝丝裂纹。

    “你…你…你是谁!居然敢暗算贫道,你就不怕贫道的师父…….”

    “在下王语嫣,是天机老人的入室弟子,或者,你可以称呼我为‘南音’。”王语嫣就像看笑话一样地看着那个男子。

    “你就是天机老头儿座下四弟子之一,‘南音’。”那枯瘦的男子脸上写满了恐惧,“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南音放过小人!小人感激不尽!”

    “你可知这是什么符?”王语嫣玩味地看着那个枯瘦的男子。

    “束魂咒?……不像,莫非是天机老人独创的……”那苦守男子的脸上开始有了惊惧和巨大的死亡气息。

    “不错,噬魂咒。中此咒之人十息之内,经脉尽断,魂魄四散,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它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化烟咒。”啧啧啧,真是动听的名字。

    “南音小姐,求求你放过小人吧,小人愿意为您做牛做马,肝脑涂地,上刀山下油锅,死而后已!……”说着,那精瘦男子开始不住的磕头。

    王语嫣不耐烦地说道:“还有四息。”

    “小人求求南音小姐救救小人,小人是瞎了眼才得罪小姐,小人……”

    “解锁。”

    “小人,小人,那珈蓝雕凶猛异常……”

    “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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