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莫梓幽

第三十五章 江南石府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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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南音,可是那天机老人座下四弟子之一的南音,或者说是那三大谪仙之中那精通奇门遁甲、五行阴阳,俊美无双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儿郎,南音!”石可憬一脸的振奋,天机老人座下弟子已属人间奇才,更遑论三大谪仙。但凡能和仙沾一点儿边儿,那都是无上的荣誉。

    能和那三大谪仙之中的南音打上交道,哪怕只是一句话的交情,他的商业版图不知道就能拓宽多少,如果能和那谪仙打好交道的话,哈哈哈哈,前途不可限量。再说了,三大谪仙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若是能寻一得三,那他岂不是会成为这个大陆的屈指可数的商户。

    石可憬嘴角勾勒出一个诱人的弧度,桃花眼不住的忽闪,脑海中盘算着如何拉拢这一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谪仙和一般的文人骚客不同,太贵重的难免俗气,太清雅的略显得寒酸,太寻常的又上不得台面,不过,都是修行之人,那最看重的便是灵药、灵石、灵器、灵兽。

    石可憬心中稍作打算,便有了一个两全的法子,看着冥珈那胖乎乎的翅膀将那罐燕窝死死的藏起来,眼睛一眯,“冥珈小爷,我是在和你开玩笑的,哪有送出东西再收回的道理?全水,你去,讲我珍藏的那罐冰玉雪雁精血拿来,记得要好好包装一番。快去,来不及了。”

    语毕,石可憬赶紧去准备一会儿见了这位大人物该送的礼品了,倏尔,石可憬望了一眼斜靠在树下慵懒的仿似一只狸奴的莫离,眉眼弯弯,笑容可掬:“李公子,既然我们有这么一层关系,那就必须要好好利用了,切不能浪费了。不要怪我多嘴,李公子与那南音公子的交情,处于何种程度?”

    莫离仔细地想了想,她与苏祁殒的交情,倒是很难说得清楚。不过,看着一脸期待的石可憬,莫离也不好打击他,随口说道:“普通朋友,数面之缘,不谓深,也不谓浅。”

    石可憬一听,灵光乍现,用力地拍了拍胸脯,“我知道了,李公子大可放宽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石可憬嘴角的笑意愈发得明媚,像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儿,普通朋友就已经超过很多人了。桃花眼晶亮,不时地闪烁了噼里啪啦的火花,吸引了一票女娇娥,不时地丢个手绢呀腰带呀什么的。

    莫离看着石可憬轻快的步伐和自信的神态,心中不禁有一丝惋惜。那江南石家可谓是邬灵国富甲一方的富商,对于这位富商,她也还算是有所了解。石府如今的当家人正是那石可憬的二叔,石岚。石岚膝下有三子一女,两位嫡子,一位是庶出,皆在各个商铺执掌,玉石、钱庄、布匹丝绸、皇商,可谓是执掌了最为富硕的行业。三叔石风,有四子一女,仅有一位嫡子,三位庶子,可是就是如此,也是分管着石家产业中最为夯实的商铺,包括那海运、水商。那石可憬的父亲石南排行老大,可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可惜英年早逝,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可是就是在那石南发丧的那一日,一疯妇抱着一个婴孩长街痛哭,谓之:“此子乃南哥儿的骨血,如今父亲早逝,他也该哭丧。”

    疯妇幼子跪在石府门前整整哭了三日,直到那疯妇哭瞎了眼睛,孩子的哭声越来越羸弱,石府的老太太不忍,便将这个孩儿抱回了石府,而那个疯妇则被乱棒打出,生死不论。

    幼子抱回府中,滴血验亲,正是那石南的骨血不假,只不过,那石南有正妻,侧室还有几房小妾,全都无子嗣,偏偏一个疯妇倒是有了石家的骨血,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她石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正妻楼氏以死相逼,断不肯认一个疯妇所生的下贱坯子作为自己的嫡子,老太太也没办法,毕竟那楼氏一族也是官商,只能随她们去。毕竟,石可憬的亲娘实在是身份低微,或者说行为不点,若是被外人得知,难免会被人戳脊梁骨。

    疯也就罢了,还嫁过三次,如此不知羞耻、败坏家风、肮脏下贱的女子怎配入他家的门?就连门口那买菜的阿三的妻子,在阿三死后守孝三年,夜夜痛哭不止,每日诵经祈福,其娘家人深感痛心,又为她说了一门亲事,阿三妻子一听说此事,便绝食三日,寻了根白绫要自缢,一个下贱的小贩的妻子尚且如此,他们石家这般的高门大户,岂容一个妇德有亏、德行有损的破鞋进门?

    一个这般肮脏的妇人,她的儿子也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如此,那石可憬就在石家苟且活着,除了老太太偶尔良心发现过来看看他是否有的吃有的穿,其他人恨不得他早点死掉才好。

    他那所谓的嫡母,在他五岁那年从宗族旁支过继来一个孩子,认作嫡子,从此,人们慢慢的忘了大房还有一个亲子,石可憬就是这样凑合的活下来了。

    恭敬些的小厮尊称他一声“石八少爷”,一些贯会仰人鼻息的玩意儿,还指不定如何羞辱他,毕竟石可憬没有入宗庙,挂玉蝶,算不得石家人。

    如今就是比他小三岁的他嫡母抱回来的继子,石府的九少爷,也已经开始打理自己家中的产业,只有他依旧飘泊在外,除了他父亲留下的那几个闲钱,也怕是再没有什么了。

    每个人都有狼狈的一面,越粉饰,证明伤口越深。

    不过,那石可憬倒是有些头脑,也够机敏,能够成为江湖百晓生的亲传弟子,也算是稍稍弥补。

    不一会儿,石可憬昂首阔步般地走来胸纳幽兰,神态自若,成竹于胸。

    一边向莫离他们走来,一面和周围他刚刚认识不久的“同窗”,热切地打着招呼,“啊,是王石兄,今年必定能够高中!”

    “哪里哪里,石兄缪赞了。……”

    “刘兄,……”

    石可憬就像是一只穿梭在人群中的蝴蝶,众人争相上前打招呼,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石可憬所擅长的正是莫离最最做不到的,现在看来,是她捡到了宝。

    “李公子,我已一切准备就绪,公子大可放心。”

    莫离望着石可憬额头上那晶莹的汗珠,报之以温润的微笑。“石兄太过客气了,不是说好了吗,叫我小莫便可。”

    石可憬爽朗地一笑,那双有人的桃花眼嵌满了笑容,只不过在看到不远处的一个不速之客之后,笑容渐渐凝固。

    有的人真实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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