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一向懂得注意我的情绪,听到我再没回声,拍了拍我的肩就再没说过一句话。.

    他身上的刀口一两天暂时是好不了的,一晚上没睡好导致起来的时候我也是昏昏沉沉的,强子和铁牛打来电话说那边一切正常,我放心下来,陪着梁博一起去打针,酒店里做不成饭,打完针出来后我们俩选了一家看上去干净的饭店,点了大骨汤,还点了一些清淡的吃的。

    “回去吧,场子刚稳定下来,你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事儿。铁牛和强子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云南我是不能待了,我想办法到别的地方躲一躲。”梁博喝下一碗汤,他知道我是专门给他要的,平时他极少喝这种东西。

    我还是不放心:“你自己到哪儿去?那张卡我已经办了挂失,下午我再分一张卡出来,你放在身上。”

    目光触及他胳膊上浸着血的纱布时,我的心越发无法安宁。

    “我想办法吧,总要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行。”摸出手机,翻了半天竟没找到一个可以安心托付的人。

    想想自己活的也真是失败。

    从李水良家出来后,一直跟着玉姐,那几年轻狂的以为自己认识很多人,到了真正要用朋友的时候,才可悲的发现身边竟连一个能帮忙的朋友都没有。.

    “算了,我自己有办法。”梁博不想让我为他担心,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在我的碟子里。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在帮我,这次说什么,我也要护着他。

    “你先吃,我出去打个电话。”我站起来,把包放在他手边后从饭店走了出来。

    翻开手机盯着唐夜的号码愣了半天,深深提了口气后,还是没敢拨出去,翻了几下找到吉米的,横下心,拨!

    算起来吉米和唐夜最多算是场子里的客人,这种事找他们的确不合适,可是眼下我也没有最好的办法,我不可能在云南待着,场子里很多事还要我回去才行。

    并不是我不想照顾梁博,倘若场子里出了事,那才真是对不起他。

    “安老板,电话来的很是时候,我和唐夜刚好在一起商量着去哪里吃饭,要不然一起过来?”吉米柔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打电话前早就预想好了要怎么开口说话,但被他忽如起来的这一段话给搅乱了思维,稀里糊涂的回了一句:“不,不用了。”

    兴许听我的语气不太对,吉米声音低了低:“安老板,是出了什么事吗?”

    还不等我回话,那边就传来唐夜的声音,是对吉米说的:“把电话给我!”

    “安老板,你跟吉米关系比我还瓷实呢?有什么事找他不找我?不地道吧。.”一阵手机传递的响动后,唐夜丝丝戏谑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膜。

    刚才我没好意思给他打电话,反而给吉米打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开口。

    手心出了汗,云南的天气也的确是奇怪,刚才还是晴天,这会儿竟然大片的积雨云盖过来,几声隐隐约约的闷雷声在头顶响起,像是随时要下雨似的。

    我手心出了汗,思忖了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唐公子,能不能帮我个忙?”

    他不假思索的答应,让我只管说。

    梁博的事我也没瞒着他,但也没说的太详细,他安静的听我说完后才出声:“我发给你个号码,让他去西安,我有几个朋友在西安做生意,罩得住。我给那边去个电话,你尽快安排。”

    说完,他挂了电话,等了没一会儿他的信息就飞了过来。

    联系过那边之后才得知唐夜已经跟西安联系过了,梁博随时过去都可以,去之前知会一声,他们去机场接人。

    从语气里听得出来,这人跟唐夜关系很不错,说话也很有气势。

    挂断电话折回饭店,梁博已经吃好了:“红豆,你是不是找姓唐的那几个公子哥儿了?”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除了你的安全,什么都不重要。谁能保你安全我就找谁。”我埋头吃东西。

    梁博愠怒:“他对你没按什么好心,你非要自投罗?”

    我把嘴里的菜咀嚼掉,咽进肚子里,抬起头看他:“我在夜场这么多年,见过的男人无数,你觉得我应付不了他吗?”

    这话是为了让他安心,我知道他很烦躁,但比起活着,别的都显得那么渺小。

    梁博没和我继续争论下去,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酒店陪着他,铁牛和强子去老医生那里说过,房子不租了,但之前交的一个月的房租我没让他们要回来。

    第三天,梁博我们一起去的机场。

    他要去西安,我要带着强子和铁牛回去,航班前后错半个小时,在登机口我依依不舍的看着他:“过去安顿下来给我电话,好好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他淡淡一笑。

    胳膊和腹部都缠着纱布,他脸色还是不太好,不过比前两天要强不少。

    心头莫名的酸楚,想着他因为我踏上颠簸流离的路,就像是被人拧破了胆一样的难受:“别再像以前那么张扬了,你身上锋芒太盛,该收的时候收一收,知道吗?”

    说着竟然哽咽了,他笑出声伸手抱了抱我:“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他腹部有伤口,我不敢抱他太紧:“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

    登机口一直在催,我擦了擦泪松开他,踮起脚尖在他嘴上轻轻一吻,如同蜻蜓点水似的,接着没再看他一眼的转身离开。

    原以为自己忍受的了离别,但真到了这一刻,竟还是一点都不舍得。

    所以转身的一瞬间,眼泪滚落。

    怕被他看到,怕他看到后会不舍,所以我走的毅然决然,一直等到走开好远,才站住脚步缓缓回头去看。

    在我转身的这一刹那,他也刚好转身背对着我,走向登机口。

    “姐,我们也该走了。”站着不知道多久,直到登机口空荡荡的没了人,背后才传来强子的声音。

    我深深提了口气转身:“联系程东阳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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