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研桑从十二少那走出来,一直走了好几里路这才看到了那群镖师。

    见到他们研桑自然很开心,可因为研桑的走失害得他们不得不浪费一天时间。这一笔账可是要算到研桑头上的。

    研桑也知道事态的重要性,因此什么也没抱怨就心甘情愿的接受了他们的口水攻击。

    后来他们又继续上路,约莫十三天有余,到达了江南。

    时值盛夏,阳光充沛。沐浴在一片清水中的房屋瓦舍犹如沙漠里的海市蜃楼,让人觉得那么不可思议。

    青蓝色的天连接着湖水,将这里的房屋瓦舍都笼罩起来,朦朦胧胧,似幻似真。

    到达指定的地点,他们先去酒楼喝杯酒以作歇息。

    江南自古便以小巧着称,就算是喝酒这样的行为也是相当高雅。

    以至于从未来过江南的研桑拿着一个像是碟子那么浅的酒杯时,不由得变了脸色。

    这到底是喝酒肮是洗手啊!他都拿不稳好吗?

    其余镖师早就见怪不怪,匆忙喝了几杯酒便促催着研桑快点走。研桑一口酒也没喝下,全部喂了自己的手。

    后来出了酒楼,研桑发誓绝对不会再次光顾。

    送下镖,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彻底完成。因天色已晚,便商量着在这里住一晚次日在出发也行,于是一众人便住了下来。

    研桑生性好热闹,又岂会乖乖的在客栈里打发无聊的时光,于是便瞒着众镖师溜出客栈来。

    此时才不过中午时分,正是阳光炎热的时候,恐怕他们不肯上路多半是因为阳光吧。

    漫步在古黄色的木桥上,迎着过往的人群,看桥底下潺潺流动的清水,便不觉得阳光炽热,反倒觉出一股清泉涌动。

    江南女子小巧玲珑,大多数脸上只是涂了一层浅浅的胭脂粉黛,就连头上的发钗也无多多少奢侈。

    她们步履缓慢,目光时不时的扫过周围风景,却并不留恋,毕竟司空见惯。

    研桑一一看着自眼前走过的女子,若不是因为阳光的关系那便是他眼睛出了问题。

    因为他眼前竟然出现了十二少的影子。那个一袭红衣的十二少,那个面无表情,拒人千里之外的十二少。

    研桑使劲晃晃脑袋,试图将这份扰乱他心神的景象赶走。后来果真成功,可是这份景象却在他心里狠狠刻下了印记。

    研桑开始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就会对一个男人而且那个人还不是人产生这种情绪。

    对于这一不正常的心理现象,研桑最终总结为肯定是很久不碰女人的关系。

    事实上,失忆之前他不记得便不算,失忆之后他却知道他一直没碰过女人。

    难道真是自己出了问题?研桑紧蹙起眉头,开始在这异乡寻找消遣之地。肯定是挤压太久导致心理混乱,一定要好好解决才行。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研桑就顺着路人的指引来到了号称江南最为美丽的地方,烟雨楼。

    朱红色的大门将一切风景隔绝起来,让过往的客人只能望着紧闭的大门望眼欲穿。

    研桑也听说过,这样的地方通常只在夜晚开门,此时闭门倒不算什么稀奇。

    瞥了眼那极具风骚的烟雨楼三个字,研桑勾唇一笑,先找了一家酒馆以作消遣。

    这一次,他吸取先前教训,直接让店小二拿来了一个大碗,这样喝酒才爽快。

    酒过三巡,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谈论什么绑架犯之类的事情,因为好奇便听了一两耳朵。

    其大致意思为镇上这几日不太平,好似是有什么了猖獗的绑架犯专门拐卖妇女幼孺,将其卖到勾栏瓦舍一处以此赚取银两。

    研桑听后心中愤愤不平,一心想着要抓住那些猖獗的绑架贩以此来拯救那些可怜的少女。

    可这一番凌云壮志也只限于在没喝醉酒之前,喝的脸色通红甚至走路都摇椅晃的研桑早就把自己的想法抛掷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一心要到烟雨楼玩耍。

    结了酒钱,研桑便晃晃悠悠的来到烟雨楼,正逢楼里的女子在比赛歌舞,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便细细观看。

    刚喝下一杯清茶以此醒酒,却看见前方走在一窈窕淑女,研桑觉得自己又醉了。

    那美女在自己面前坐下来,手拿一酒杯晃晃荡荡。

    那女子转头看了眼研桑,勾唇一笑,“公子一人在这不寂寞吗?”

    “咳咳!”

    虽然研桑早就知道青楼女子要比一般女子大胆,可突然面对如此一女子,说到底还是有些不自然。

    差点被茶水呛到的研桑赶紧调整神态,深呼一口气后,这才看向那女子,好看的眸子一敛神色,涟漪滔滔。

    “良辰美景,奈何无佳人相陪确实寂寞啊!”

    话落,那女相当豪迈一下子坐到研桑腿上,勾住那白皙的脖颈,一个劲的将自己身子往前送。

    “那公子何不珍惜眼前时光?”

    这眼前时光自然指的就是她自己。她长得也算出色,身价也挺高,奈何没有什么才艺无法与众多姐妹争相比拼。

    本想着勾引几个有钱的公子哥赚些银两,可是茫茫人海里,她一眼就看中了研桑。

    比起烟雨楼贼眉鼠眼的那些男人,眼前这个无疑是股清泉,点缀着这个被庸脂俗粉包围的地方。

    青楼女子最忌讳动真情,毕竟他们一生遇见的都是薄幸的男子,因此也不会在轻易动心。

    可是看到这位男子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再也不受控制。

    “大庭广众下好似不太好雅观,不如我们回房间吧。”

    怎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女子竟这么豪迈,研桑都快招架不住了。

    那女子一听这话,眉开眼笑。当即刻不容缓的拽着研桑往房间里走。

    房门一掩,那女子就开始脱衣服。见状,研桑差点就喷出鼻血来。

    “还不知姑娘芳名?”

    研桑决定来这里逍遥一番以便解决自己浮躁不安的心,可是为什么眼前这女子如此大胆相邀,他却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女子停下脱衣服的动作,转头看向研桑,抿嘴一笑,带着女子家该有的娇羞低下头来。

    “小女子名叫如画。”

    研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想着找个法子解决房间里的尴尬氛围时,忽然瞥到房间一角里放着一柄落了灰的木琴。

    “如花姑娘会抚琴吗?”

    “只是些皮毛,根本搬不上台面。”

    一开始研桑只以为她是在故作谦虚,便极力怂恿如画弹奏一曲。谁知道琴声一起,他就知道如画是个真性情的姑娘,没有撒谎。

    研桑喝着凉茶故作欣赏的点点头,但又有谁知道其实他现在都快要吐血了。不过这样这好,如画再也不脱衣服了,而是专心致志地抚琴。

    看着如画那般专心致志,研桑忽然想起了在竹林的十二少。

    思绪一泛滥,便再也收不住。

    不知不觉里,他竟将十二少与如画的影子重叠,眼前那个抚琴的人在也不是如画,而是十二少。

    琴声没有在难听的让人想吐,反而是变成了清风拂面,让人顿觉心旷神怡。

    “十二少!”

    情绪一开始泛滥,便如同身临其境,不一会儿,研桑便将心里的名字喊了出来,与此同时,琴声也停止了。

    看着如画一脸木纳,研桑略带抱歉的笑笑,将怀里的银子全部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谢谢如画姑娘抚琴给我听,在下很感动。这是报酬。”

    话落,就要起身走,如画却一下子扑过来,死死的抱住研桑的腰。有那么一刻,研桑觉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

    “公子不要走。”

    研桑深吸一口气,将如画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来。

    “如画姑娘实在抱歉,夜色深了,在下要回去了。”

    果然,他对女人已经丧失兴趣了。

    暗下来的眸子正如研桑此刻的心情,在漆黑一片的世界里,他再也看不到昔日自己的身影。

    他竟然对女人没兴趣了,天啊!这对一个正值人生最美好的时段的男人来说是一个多大的打击啊!

    而造成他这样的正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妖怪,十二少!

    研桑默默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将十二少抱在怀里狠狠疼爱一番!

    “是那个十二少吗?”

    “恩?”

    如画低着头,没人看到她眸子里流溢着的伤悲。

    研桑微愣,恍然意识到如画在问什么,这才将尴尬一扫而光,轻笑起来。

    “什么十二少?”

    研桑决定装傻到底。开玩笑,他可没打算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就说出自己的心事。

    不想说吗?如画的头更低,直到任何人都看不见她的脸。

    “公子慢走,如画就不送了。”

    “恩,那你保重。”

    研桑果真走了,头也没回。

    来到楼下,正好选出今晚的胜者,是一名娇艳的女人。

    不过研桑已经不感兴趣了。

    “各位公子哥们注意了,明天晚上烟雨楼将举办一场拍卖会,届时还望大家赏脸。”

    拍卖会!不过已经不关他的事了,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了。研桑没有去听那个老鸨到底说了什么便径自回客栈去了。

    一夜好梦,第二天早早地起床。吃过早饭,本计划要走的众人忽然发生意外,只因他们的头领竟然发起高烧来。

    这下子,众人又不得不在江南逗留。认清了自己的心意,研桑便对那些女子不再感兴趣。

    后来,研桑便主动担当起照顾老大的责任。反正去外面再无什么好玩乐的,倒不如在客栈安度此后的几天。

    然而,一整个下午研桑都心绪不宁,心中就好像被什么赌了似的,难以呼吸。

    他应该没生病才对!

    后来一连喝了几杯水都不见效,那老大见研桑这样以为他是烦闷,便让他出去散散心。

    研桑执拗不过只好答应了。一直到夜晚,研桑也没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正要回客栈时,恰巧路过烟雨楼,忽然听到里面喊声阵阵,好似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出于好奇,研桑进去看了几眼。

    原来是因为拍卖的事情所以才这么热闹,可是……为什么被拍卖的会是十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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