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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若冬云朵

第八十一章竹池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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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了南宫离的邀请,竹池的及笄礼在宫里举行,早在前一天,南宫离便派人将三人接入了宫。竹毓与柳瑶赶到的时候,南宫离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随之而来的还有皇后萧泌。

    柳瑶委身施礼,淡淡道:“圣羽国使臣风怡见过皇后,皇后吉祥。”

    “郡主不必多礼,回去代本宫向你们陛下问候一声。”萧泌虚扶起柳瑶,四下一望,道:“本宫应我朝陛下之邀特来主持这个及笄礼。时间已经到了,怎不见竹姑娘出来。”又一面吩咐人道:“快去将竹姑娘请出来吧,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柳瑶听萧泌如此说,并没有什么不悦,她身为皇后主持这个及笄礼也是应该的,总不能真的让南宫离亲自主持吧。

    “来了。”

    几人听宫女一说齐齐的抬头去看,一道曼妙的身姿出现在拐角处,迎着清风朝这边走来。慢启朱唇,眼泛秋波。

    “果然是个美人。”萧泌瞧了一眼收回目光,转向竹毓道:“听说你这个女儿是捡来的?”

    竹毓拱手揖礼,道:“正是。”

    萧泌点头道:“可惜了一个号女儿,竟从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也幸好是遇到了你,否则这么好的美人胚子岂不是掉入泥坑了。”

    竹毓知道道:“皇后说的是。”等到及笄礼正式开始的时候,南宫离才出现,好像是才下朝,衣衫都来不及换。这还是柳瑶第一次见南宫离穿龙袍的样子,透过他好像看到了当年的南宫平。双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只是片刻又放开。

    是了,南宫平已经死了,自己的仇也算是报了吧,遗憾的是他竟不是死在自己的刀下。

    及笄礼进行到一半,竹池该为皇后敬酒。早有侍女捧了酒杯送到竹池面前,竹池接过,小步走到萧泌面前跪下双手将手中的酒杯奉上。衣衫趁势滑落露出洁白如皓玉一样的手腕。

    萧泌笑着接过,眼睛不经意的瞟向竹池的手腕,一个猩红的胎记赫然跌入眼眸。

    萧泌一把抓住竹池的手腕,语气颇有些激动道:“你这个胎记可是从出生时就有的?”

    几人见萧泌如此齐齐愣住,竹池也是不解,只道:“这个打娘胎里就有了。”

    “是你。”萧泌一把将竹池拉起带入怀中,在众人的不解中,萧泌讲了一段大梁的秘闻。

    原来当初贵妃嫉妒太子,一心想要除之而后快。而当年的太子妃已经怀有身孕,即将临盆。那贵妃见暂时抓不到太子的把柄就将目光转向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

    那时候萧泌还小,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但已经懂了些事,太子妃生产那天,她趁人不注意钻进了产房,因为好奇又见有那么多人在场,就悄悄的躲在暗处,亲眼看着太子妃剩下一个婴儿。

    当嬷嬷们将婴儿抱起的时候,婴儿手腕上赫然有一个胎记,萧泌便记住了。可是过了两天,萧泌却听说因为生了一个怪胎被降罪,太子妃不堪耻辱,悄悄自缢了。

    萧泌便将自己那晚上所见到的事情偷偷告诉了太子,也不知贵妃从哪里听闻,便说孝子的话不可信等等,竟没有人再相信她的话。

    至于后来贵妃陷害莫离,才让萧泌从一个单纯的小女孩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如今萧泌见到竹池手腕上的胎记,忙问竹毓是在哪里拾到的。

    竹毓便如实说了。

    萧泌道:“如此,她果真的我的亲侄女了,没想到竟然长这么大了。”萧泌亲昵的拉着竹池的手,一面又含泪笑道:“快叫本宫一声姑姑。”

    竹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见呆呆的叫了一声“姑姑。”

    竹毓见了道:“如今我也终于了却一桩心事了,这么些年我也一直在追寻池儿父母的下落,不曾想她竟是大梁的小公主。”

    竹池见竹毓如此说,忙跑到竹毓身边道:“爹爹这是不要池儿了么?”又道:“我不要做什么大梁的小公主,池儿只要爹爹。”

    竹毓见竹池说话,不禁好笑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现在都是大梁的小公主,我一个小国的臣子哪里经得起你再叫我一声爹爹。”

    “不要,池儿就要爹爹,除了爹爹我谁也不要。”一面说一面伸手紧紧抱住竹毓。

    萧泌见状,不由道:“她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一时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那就劳烦竹公子再在这里住上两天,等小公主适应了,你们再离开也不迟。”

    竹池正准备说话,竹毓已将竹池的手轻轻掰开,望着她道:“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爹爹也替你高兴,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吧,让皇后送你去见自己的父皇。”

    竹池见竹毓这般说话,眼泪早就流了出来,口中喊道:“不要,我不要离开爹爹,我有爹爹,池儿不想离开爹爹。我也不要做什么大梁的小公主,只求能留在爹爹身边,爹爹千万别不要池儿好不好……”呜呜咽咽的说了一堆话。

    竹毓无奈,只好暂时答应不离开,拿一些好话哄她,直到竹池哭累了睡着,竹毓这才起身离开。不曾想竹池还紧紧的抓住竹毓的衣衫不肯放开,嘴里喃喃道:“爹爹别走,池儿以后会听爹爹的话……别走……”

    南宫离听说竹池如何寸步不离的跟着竹毓,笑向柳瑶道:“看来你们一时半会儿离开不了了。要不要考虑就住在这里?”

    柳瑶知道南宫离这是在打趣她,也笑道:“以前是个毛头小子,怎么这当了皇帝,还是一副赖皮的样子不改?”

    南宫离自嘲道:“若是以前你这样同我说话,我肯定要惩罚你的了。现在么,你没发现我已经成熟多了。”

    成熟?是啊,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过的,就像那树上结的果子,不经历风吹雨打又怎会成熟。

    “我们都不如先前年轻了,昨天见竹池及笄,遥想着我与安琪及笄的那天,一切就仿若一场梦一样。”

    南宫离听柳瑶说起及笄的事,回忆到了那天的情景,也仿若就在眼前。

    “是啊,已经回不去了,该走的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想留的留不住,不想留的也随风去了,当年的几个人如今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柳瑶听南宫离如此说,心下一番感叹,正准备开口,只听南宫离又道:“你说他们都不在了,就剩我们两个人了,要不……要不……我们还在一起吧,我一定会……”

    “子离!”柳瑶开口打断他后面想要说的话,然后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么?南宫离苦笑一声,原来已经真的回不去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良久南宫离从新开口。

    柳瑶盯着远方出了一会儿神,淡淡一笑道:“问吧。”

    “那天在君雅居竹毓跟你说了什么?还有你头上的白玉钗!”

    柳瑶没想到竹毓会问这个问题,诧异了一秒钟,然后笑道:“也没说什么,这支白玉钗是他送我的及笄礼而已。”

    南宫离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你可知道当时我就站在不远处。”

    “……”柳瑶沉默,她不知道原来当年的一个动作,能让南宫离记挂到今天,这才明白那天回去的时候,为什么南宫离黑青着脸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后来品茶的那天,恐怕他也是难过的吧,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懵懂无知,伤害了他而不自知。

    南宫离见柳瑶久久未语,又开口道:“这支钗子你一直带着,那我送你的凤佩可也一直带在身上?”

    柳瑶听南宫离提起凤佩,伸手从怀里掏出,递到南宫离面前道:“喏,我一直带在身上。”

    南宫离微微一笑,同样拿出龙佩,托起在柳瑶眼前道:“我的也在。”一面说,一面拉过柳瑶的手,将龙佩放在柳瑶手心道:“如今它在我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拿去送给你想送的人吧。”

    一阵风吹过,轻轻掀起南宫离的衣摆,腰间一方心形的血玉静静的挂在哪里,只是上面的暗纹打乱了它的没。

    南宫离的手从血玉上擦过,锁心佩,现在该由你锁我的心了。

    竹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见两人聊的甚欢,便走过来道:“你们在聊什么,那么开心?”

    柳瑶连忙将拿着玉佩的手背向身后,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道:“我们在聊一些小时候的事。”

    南宫离恐竹毓同自己当年一样,忙岔开话题道:“你那个女儿如何了?”

    竹毓摇摇头,“还是老样子,非要粘着我。”

    南宫离嗤笑道:“恐怕某些人又要犯桃花运了。”在两人的诧异中南宫离末了又道:“不是吗?”见两人迷糊的样子,摇摇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今竹池已经长大了,她这般缠着你,除了爱慕你以外,我想不出其它的。”

    竹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淡淡笑道:“陛下多虑了,她只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而已。”

    南宫离哦了一声,嗤笑道:“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单凭她开口叫皇后的那一声姑姑,就说明她的心智已经比别的同龄人要显得成熟。若是一般的小姑娘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个不痛哭流涕,而她虽然对你哭,也只是舍不得你,并没有别的人那般不知所措与慌乱,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还是流露出知道身世的兴奋。”又道:“言尽于此,只是希望瑶瑶不要受到伤害。”

    南宫离走之前又道:“慕容启带兵出神入化,恐怕也只有当年的东公将军能钳制他了,朕尽力吧,若是失败了,你们也好早有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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