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白小安开始睡得很香甜,或许是刚刚吓到了,才一会儿就做起梦了。

    梦里很乱,童年破碎的记忆,皇甫银夜的脸庞,老油条的教导,还有曾经执行任务发生血腥的事。

    后面画面稳定了,自己在一片虚无里面乱跑,突然前面亮了,真正的白小安漂浮着,一身白衣,垂至脚踝的黑发飞舞着。

    “还我的命来,还我的命来。”真正的白小安恶毒的看着白小安,眼睛猩红,眼珠好像要瞪出来一样。

    白小安吓得坐在地上低着头不断后退:“不是我害死你,不是。不是我害死你的……”

    “你为什么占有了本该是我的幸福。”她嘶吼着,脖子仿佛要被撕裂了,白小安抬头一看,她已经到了面前,她的脸已经开始腐烂,丑陋不堪。

    “不是,我也是受害者,这是天定的。”白小安从梦里惊醒,眼前一片黑暗,身体冰凉如雪。她不顾一切的冲出去,黑发被风扬起,她拼命的奔跑。

    “师父,你在哪里,师父,师父……”白小安脑袋空空的,不顾一切的往前跑。

    “小安,师父在这里。”猝不及防的撞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白小安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她呜呜咽咽的哭着,委屈至极,闻者伤心。

    烂漫的星夜深山里,一男一女紧紧相拥,夜色也沦为陪衬。

    李如风抱着哭泣的小徒弟,心里泛起疼爱怜惜的涟漪。这一夜,她的泪拨动了他的心弦。

    本来冷酷权谋的天下之争会因为白小安多了顾忌与痴缠。

    嗅着李如风身上淡淡的药草味,白小安渐渐安静下来,抬起头一脸泪痕,目光如同一只小猫咪:“师父,刚刚你去哪里了,山洞里好黑,我好害怕。”

    “刚刚有几只野兽过来,师父去驱赶它们了。”李如风拿白袖子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

    “师父带你回去。”李如风看着她赤着的脚被荆棘划了很多口子,温柔道。

    说罢,把她横抱起来就朝着山洞走去,月色撩人,美人如玉。李如风的心突然疼了一下。

    “师父,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来吧!”白小安觉得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有点不好意思,况且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

    嗯,皇甫笨蛋都表白了,自己也亲了他了,算是男女朋友了吧!

    “师父是师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的脚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在乎一些莫须有的礼节吗?”李如风说得云淡风轻,坦然自若。

    “不是怕师父累着嘛!”听到这话,白小安也无话可说了,只得调皮来一句。

    到了山洞,李如风拿出一颗夜明珠,柔和的光令人感到安全温暖。

    “师父,你身上有血迹,可是受了伤。严不严重?”白小安看到李如风白袍几缕红色,很是刺眼。

    李如风摇摇头:“师父给你包扎脚吧!”

    “野兽的爪牙上有毒性,不处理好会有大麻烦的,还是徒儿先给师父包扎。”

    白小安虽然学医没有几天,可是脑子聪明,几本医书已经融会贯通了,检查个伤口,上个药不在话下。

    “师父,你这个伤口像是箭伤。”白小安手指划过李如风的背,不解的问道。

    冰凉的指尖划过肌肤,李如风的心口再次痛了一下:“刚刚被几个猎人伤了,我不碍事。”

    李如风把衣服裹起来,坐在一旁。白小安看得莫名其妙,也太善变了吧!

    白小安看李如风脸色不是很好,以为刚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那箭伤也不严重也就不管了。

    坐在一旁拔脚里面的刺,疼得泪眼汪汪。

    第二天,终于到了那个深山里的小山村,花红柳绿,虽然是茅草房,可是也不见得就多苦。

    “两位哥哥,你们是大夫吗?”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甜甜无害的问道。

    白小安最爱三样东西:萌货,美男,加手机。这小姑娘大概五六岁,穿着虽然朴素无华,可是粉嫩可爱,长相极为甜美,头上扎了两个发髻,用两根粉红带子绑着。

    完全没有成人身上那种污浊的气息,像极了童话故事中的小公主,惹人怜爱。

    “嗯,小妹妹,你家里可是有什么病人。”白小安低头看着她,实在喜欢得紧。

    李如风看着一大一小,同样的可爱纯真。嘴角不自然的溢出一抹笑容,人总是难以抵挡美好纯真的东西。

    白小安才问那小姑娘两只眼睛就水汪汪的了,呜咽道:“我娘亲生病了,很严重。两个哥哥救救娘亲吧!”

    “小妹妹,你别哭,哥哥会救你娘亲的,带我们去吧!”白小安蹲下,细心的替她擦着眼泪。

    小姑娘拉着白小安就往家里走,小短腿走得贼快。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白小安越看越可爱,喜欢得紧。

    “我叫蓝妮萱。”蓝妮萱甜甜的答道:“两位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白小安,他叫李如风,是我师父。”

    走着走着,蓝妮萱直接跑了起来。真是一个孝顺乖巧的孩子。

    不一会儿就到了她家,白小安看着这茅屋还是蛮宽敞透亮的。

    进去之后看到一个年轻的妇人躺在床上,姿容秀美,只是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样子。

    “娘亲,娘亲,萱萱找了两个哥哥来救你了,你马上就会没事的。”蓝妮萱拉着妇人的手椅道,眼泪大颗小颗的掉下来滴在妇人手上。

    “萱萱,怎么又哭了。”妇人睁开眼睛,慈爱而不舍的看着蓝妮萱。

    白小安最见不得这样令人悲痛的一幕,赶紧上前抱起蓝妮萱:“萱萱,两个哥哥一定会救你娘亲的,你别哭了。”

    说罢,示意李如风快上,李如风放下药箱,拿个凳子坐在床边:“这位妇人,我们师徒二人云游至此,希望能为你拯治。”

    “谢谢两位公子。”年轻妇人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希望,只是淡淡而绝望的一笑。

    “萱萱,你饿了吧!”白小安从包袱里拿出一些糕点给蓝妮萱。

    蓝妮萱看了一眼,并没有提起多大兴趣。

    “师父,这位夫人得的是什么病啊?能治好吗?”白小安看李如风脸色不怎么好。

    李如风手从年轻妇人手上撤回,看着她:“夫人,你知道的吧!”

    年轻妇人看着蓝妮萱,半响才说话:“痨病,无治。”

    蓝妮萱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哇的一声就哭起来,年轻妇人的表情更是痛如刀绞,一个母亲是无论如何也舍不下自己的孩子的。

    “这位公子,麻烦你带着萱萱去外面玩一会儿,我有话和这位小公子说。”年轻妇人擦擦眼泪。

    李如风看了一眼白小安,抱着蓝妮萱就出去了。

    “夫人,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白小安过去拉着年轻妇人的手。

    “姑娘,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很喜欢孩子,很喜欢萱萱,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年轻妇人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夫人……”白小安听到姑娘两个字,有点惊奇,眼力这么好。

    “不瞒姑娘,我年轻的时候是楚都名妓,男女一眼便知。”年轻妇人面色哀伤起来:“我以前是富家小姐,家道中落,又受恶人所骗,被卖到了楚都的凤仪阁。

    我从小读四书五经,贞女烈士,自然是不同意接客的,里面的妈妈看我整日寻死觅活,又长得可以,索性让我卖艺不卖身。

    我琴弹得很好,很快就成了凤仪阁头牌之一。我原以为我的一生都会这样度过。没想到。”

    “没想到被侠士所救是吧,还生了萱萱,那侠士又过不得男耕女织的生活,给你们大笔钱财后就走了。”白小安清朗一笑,都是这个套路好不好。

    “是啊!他爱的始终是自由,不是我和萱萱。”年轻妇人眼睛失去神采,失落、彷徨、迷茫、痛苦……各种复杂的情绪纠缠。

    白小安很同情她,身世坎坷,年纪轻轻又得了绝症,这是很多人无法接受的:“夫人是不是想让我带萱萱走,抚养萱萱。”

    “蒽蒽,求求姑娘了,我还有一些钱财,就当是报答姑娘。”年轻妇人挣扎着想要起床下跪。

    “夫人,你不必行如此大礼。我本来就是医者,救人是我的本分,我又与萱萱投缘,如果你真的仙游了,我会好好照顾萱萱的,把她当做我的亲生妹妹。”白小安把她扶了躺下。

    “姑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年轻妇人嘤嘤的哭了起来,她不怕死,久病不愈,她也很想解脱,可是女儿还这么小,无依无靠的,将来怎么办。

    “夫人,别哭了,我会好好照顾萱萱的,而且我师父医术很好,说不一定就治好你了呢!”白小安目光萧索淡凉,这一刻,心里辣辣的。

    白小安点了她的昏睡穴,她沉沉的睡去。

    “痨裁像就是肺结核吧!在古代就是绝症,在二十一世纪早就可以治愈了,还是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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