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吃药了。”

    秋竹依轻轻的拍拍白小牧的脸,白小牧有些发懵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原因,总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先把这药喝了。”秋竹依又是小心翼翼的喂他喝药

    “竹依,没想到你还会照顾人。”白小牧忽地一暖,像是饮下了一罐蜜,甜丝丝的。

    “我并不是公主,只是和亲的工具,以前也是丫鬟而已。”秋竹依落落大方。

    “在我眼里你不是工具,是个人,活生生的人。”白小牧又低声一句:“很美的人。”

    “我真的很美吗?”秋竹依凑近白小牧,一脸期待,少女感十足。

    白小牧看着她晶莹的媚眼,一时着了迷,目光闪躲:“很美很美。”

    “你是第一个夸我美的人,谢谢!”自然是不可能是第一个夸她美的人,可却是第一个如此认真,没有一丝亵猥琐的。

    “你的伤大概十天之后就可以动了,到时候我们回楚都,找李如风给你治,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秋竹依希冀的笑容很甜美。

    白小牧也笑了笑,眼底却是不舍,即使全身骨头碎了,有她陪着,也是快活的日子。

    “竹依,你打算一辈子都留在楚宫里面吗?”白小牧试探性的问她:“你别误会,我不是替小安赶你走,只是作为朋友之间的关心,关心。”

    “不知道,皇上很喜欢小安,如果他们两人的爱容不下我,我会放手离开。”秋竹依慢慢地平和起来,缓缓地吁了口气。

    “到时候你可以找我,一个女孩子,过惯了宫里的生活肯定在外面是不习惯的。”白小牧知道妹妹的脾气,怎么可能在爱情之中容忍第三人。

    不过,皇上是天下之主,三年一届的选秀,三宫六院的。就算没有秋竹依也会有其它优秀的女人介入,这一条爱情之路走的很艰难。

    白小牧隐隐为白小安担心,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妹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那我们算是朋友了是吗?”秋竹依欣喜道。

    “嗯,我会是你永远的朋友。”白小牧坚定的说道。

    “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秋竹依眼睛泛着泪光,可怜兮兮的。白小牧看着心酸又怜惜,从小无父无母在深宫里,后来又被和亲。

    一边说着,秋竹依已经端起了那一碗黑糊糊的液体放在一旁,跟着便去解开白小牧的裤子。

    白小牧的帅脸瞬间扭曲变形,心里道:是朋友就可以乱脱裤子了吗?心里好羞涩。

    “竹依,你要做什么?这个,这个……”一边说着,伸了手过来便要阻止她,却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又疼了起来。

    秋竹依佯装瞪了他一眼,娇笑道:“想要恢复你的腿的话,当然得脱裤子了。还有,你的手好像脱臼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现在身体还虚着了,乖乖地躺着别动。

    不想下半辈子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的话,最好是配合我。

    你的衣服裤子我已经解开过了,哪里我都看过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你……”白小牧被雷得不行,哪里都看过了,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你什么,没想到白家大少还挺单纯的,你放心啦!我是一个医者,看的只是你的伤口,不是你的肉体。”秋竹依见他满脸通红,很是羞涩。

    秋竹依利索地扯下了他的裤子,一边抬起了他笔直纤长的右腿放在她的腿上,跟着拿起放在一旁的瓷碗,将碗里那些黑糊糊的东西舀了出来,均匀地涂在了他的膝盖骨两侧,一边又用白纱布包好,整个大腿青紫瘀痕还有一些狰狞的伤口。

    “竹依,你真厉害。”白小牧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

    “在西燕的时候我在太医院打过杂,一般的伤口我都可以处理的。”秋竹依一边说着,又抬起了他的左腿,重复同样的动作。

    “那曾经的你还是挺辛苦的。”白小牧感慨的道。

    “也不算吧!从来没体会过温暖,所以也不知道温暖和冰冷的差别。”秋竹依很无所谓的说道。

    秋竹依一边打好绷带,自豪一笑:“这次算你走运,碰上我这个接骨高手。还好我准备齐全,也带了一些基本的东西。”

    说完,秋竹依就要将他的裤子系好,抬眼却触到他小腹下面那顶着亵裤肿起的一团,登时将手收了回去,有些尴尬地瞪了白小牧一眼。

    白小牧亦是一脸的窘迫之态,愣了一下,想要撞墙去死的心都有了,他居然有了这样的反应,还被心爱的人发现了,从小到大这怕是最猥琐,最丢人的事情了。

    白小牧一边撑起身子来,疼得龇牙咧嘴,伸出有力的一只手去,将裤子往上提了一下,迅速地系好裤带,咬了咬唇,解释道:

    “那个,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别……生气啊!”

    秋竹依看着一脸窘迫之态的白小牧,愈加的觉得好笑起来,这个公子哥儿纯得可爱。不过自己好像也有一点害臊,毕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你好几天没吃东西,饿了吧!”秋竹依微微一笑,一边站起身来,去了柴火边将那只考好的鸡拿了过来,跟着又端了一碗熬好的野菜汤过来了。

    拿了勺子,舀了一些在汤勺里,目光脉脉地看着邵星云,将勺子放在了他的手里:

    “你自己可以喝吗?”

    “可以可以!”白小安拿过碗,低着头开始用树叶勺一勺一勺地舀着汤匙,喝了起来,清汤寡水,却是食不知味。

    又是晚饭时间,秋竹依依旧大鱼大肉,白小牧依旧青菜汤,连一点萝卜都没有加。

    “那个竹依,你能不能给我吃一点烤鸡,我都好几天没吃肉了,馋得慌。”白小牧咽咽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最近特别想吃肉,特别是看着秋竹依吃得香喷喷的。

    “你浑身上下伤势严重,你只能喝菜汤,不能吃这些肉类食物,否则身体一长会让你很疼。而且青菜汤里我放了药,喝了可以调整你的元气,让你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

    等回到了楚都,你接骨成功你就可以吃肉养身体了,这几日你只能喝这些菜汤,虽然太过清淡了些,但是只能这样了。”

    秋竹依心疼的看了邵星云一眼,轻柔的道。

    “没事,青菜汤喝了好。”白小牧苦看着秋竹依,又望了望那金黄鲜嫩的烤鸡肉,只得咽了咽口水。

    有时候秋竹依会轻轻把他挪出洞来,烤烤太阳,这崖底下,就他们两个人,没有了世俗的纷扰,没有了那些尔虞我诈的争斗,没有了那些无休无止的杀戮,真好。

    日子就在这样静静的等待里慢慢地流逝而去,几天后,白小牧已经好很多了,能动了,不再钻心的疼了。

    一段日子的相处下来,秋竹依对白小牧也有了新的认识,他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而是一个纯真善良的大男孩。

    “我们在这下面呆了有多久了?”

    “九天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回楚都了。”

    “是吗?”白小牧恹恹答道。

    秋竹依上午的时候下了一趟山,去找了马车还有壮士,去了附近的村镇买了一些生活所需的物品下来了,按照白小牧的要求,还给他带了几张宣纸和毛笔。

    “喏,纸和笔,还有木板,你是要干什么?”

    “画画!”白小牧笑了笑,艰难的支撑起来。

    秋竹依把他扶了躺一个好姿势,把木板垫起来,铺上宣纸,有些好奇起来:“你想画什么?这山里虽说景色不错,可是没有什么别致的。”

    “风景我可不擅长,反正我现在躺在这里也是躺着,闲得无聊,明日又要离开了,给你画一副丹青。竹依,你可以摆一个好看的姿势吗?不过你随意,不管什么样你都很漂亮。”白小牧挠挠头,有一丝憨态,俊美之中有了可爱。

    “这个姿势可以吗?”秋竹依一愣,轻轻一笑,旋即坐在石头上,摆了一个动作。

    “可以,可以!”白小牧看着她一身鹅黄薄裳,头发上插着精致的珠玉,一双眼睛清澈无俗,一张白皙的小脸又生得媚气,所以,她有着妩媚的五官,清纯的气质。

    说罢,白小牧就开动了,下笔如有神,一笔一划,下得极其自信,并不是他画技多好,而是她深深的烙印在他心里。

    秋竹依看着他认真作画,画纸上的她惟妙惟肖,很是美好,心里生出丝丝暖意,只可惜这一辈子只会爱皇甫银夜了。

    早一点遇到他该多好。

    银夜,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多希望你心底能有我一个小小的角落。

    “画好了,竹依你看像吗?”白小牧搁下笔,拿起画纸对照一下:“嗯,不怎么像,没有真人好看。”

    “胡说,我哪有这么好看!”秋竹依看着画纸中仙子一样的自己。

    “我画技一般般,你不嫌弃便好。”白小牧始终觉得没有真人好看。

    “怎么会嫌弃,我很喜欢。”秋竹依轻轻晾干,好好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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