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晴儿粉嫩的脸颊微红,低眸回道:“回殿下,是的。.”

    康惜赐鉴于同巢文彦的关系,所以对巢晴儿的态度一直都不错,他说道:“将军府的‘年盘’,本王几日前就已收到,今日本不必让你再跑一趟的。不过正好你来了,本王这有个小玩意想送给文彦,你帮我带回去给他吧。”

    “晴儿定会交于兄长的。”巢晴儿温婉地答道,小脸仍是低垂着,害羞得不敢看向康惜赐。

    康惜赐觉得同她也没有多少话要说,正想唤人送她走时。只听巢晴儿柔声说道:“殿下,晴儿近日新学了一种点心,想请殿下尝尝,殿下可否愿意一试?”

    “本王不爱甜食。”康惜赐说的倒是实话,他一向注重养身,口味偏清淡。

    巢晴儿俏脸一红,编贝玉齿咬了咬娇嫩的嘴唇,显得那样楚楚可怜:“殿下,这是晴儿依照你的口味做的,不甜的。”康惜赐知道她对他的心意,一直没有明确拒绝,不过是基于同将军府的良好关系。想起对景如是的承诺,他心想不如就趁此机会,拒绝巢晴儿,让她明白。

    然而不等他开口,巢晴儿就已站起,怯生生地将手中端着的食盒递来,一双惹人怜爱的翦水秋瞳看着他,语含请求:“殿下,请尝试一下吧。”

    康惜赐无法拒绝,他一直都把巢晴儿当做妹妹般看待,想着待会要“残忍”地对待她,不如就迁就她这一次吧。

    “好吧。”康惜赐点点头。

    巢晴儿立即开心地笑了,她打开精致的食盒,将象牙筷递到康惜赐的手上,温柔地说道:“殿下,请品尝。”

    天色暗下去了呢。景如是抬头看了一眼被镀上一层淡淡橘色光辉的天际云彩,觉得可以出发去找康惜赐了。

    为了不被其他人注意,她特意从后门溜出,在街上闲逛了几圈,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才走向旭冉府。

    她轻巧地一跃,便跃上墙头。旭冉府平日里森严的守卫俨然不见,好似大家都已回去团年般,偌大的府邸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估计是他特意这么安排的吧。景如是甜甜地猜测着,在房顶上快速地奔跑腾飞,接近了康惜赐的房间。

    远远地便看见他的房里点着灯,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他一定在里面等着她了。

    景如是加快速度,落在房门前,轻轻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凝固了,恍如一盆冰水兜头泼下,将她所有的热切、棋盘通通扑灭,替代而起的,是熊熊怒火。

    因为她看到了地上那些散乱的衣服,也看到了床上那两个纠缠不清的人影,而其中之一就是她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康惜赐。.

    “如是。”床上的他也看到了她,深陷情欲不能自拔的瞬间清醒了几分,跌爬这站起来,就想下床。

    然而那同样衣裳不整的女子却拉住了他,娇柔地唤道:“殿下。”

    康惜赐浑身滚烫,那只抓住他的小手却冰凉得让人很想靠近。

    用力甩甩脑袋,他强迫自己翻身下床,不料却体力不支,滚到了地上。

    “殿下。”巢晴儿发出一声尖叫,她还没看到静静站在门前的景如是,然而当她的手刚碰到康惜赐,想拉他起来时。一股大力就已经掀翻了她。“咚”的一声,她的额头撞在床柱上,昏了过去。

    “如是。”康惜赐站起身来,头昏目眩的他呼吸急促,脸色通红。

    然而在景如是的眼里,他有这样的表情却是刚经历了一场“激情”的缘故。

    她本想一耳光给他打过去,然而却发现自己愤怒得连碰到他都嫌恶心。她闭上眼睛,声音如从冰底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足以结冰的寒气:“你叫我来,就是想让我看这场‘好戏’?”

    如果他说是,她一定会杀了他!

    “如是,你听我解释。”康惜赐咬破舌尖,以疼痛让自己清醒,他试图拉住景如是,却被她一把甩开,狠狠摔到了地上。

    “怎么,刚才颠龙倒凤,现在就腿软了?”景如是冷声嘲讽道。

    “我被她下药了。”康惜赐体内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周身却绵软无力,他吃力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暴怒中的景如是恢复了一丝理智,她见康惜赐连站都站不稳,刚才又被她轻易就摔开了,于是终于冷静了下来:“她对你下药?”

    康惜赐点点头,答道:“她在糕点里下了药,我并没有同她上床。”

    突然,他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地上顿时绽开了一片红梅。

    景如是立即扶住他,摸到他的温度真的很高,又探了探他的脉搏,跳得很快。

    “我带你去找大夫。”景如是说着扛起他,就往门外走。

    “府中已没有其他人。”他轻声说道。为了能与她独处,他早就安排好府中下人离开。却不料被巢晴儿钻了空子,变成了这副场景。

    “外面总有。”景如是咬牙支撑着他的体重,背着他往外跑去。

    “这是怎么回事?”巢文彦突然也出现在了门口,他看着景如是正背着康惜赐,而康惜赐的脸色显得很不好,立即询问道。.

    “他被下了春药,快去找大夫。”景如是大声对他说道。

    巢文彦见康惜赐嘴角有血,情况紧急,也不再多问,而是接过景如是背上的他,背着康惜赐飞速地冲出了门外。

    “去景府。”康惜赐强撑着说道,他现在这副模样不能被外人看到。

    “好。”巢文彦也不问原因,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景府。

    景如是已找来大夫,大夫以银针放了他几处大穴的血,释放了些许他体内乱窜的真气,然后说道:“少爷,祁王中的是春药,不能以药物克制,只能将他泡在冷水中,将热量释放出来之后,就会没事。”景如是立即找人搬来木桶,倒入冰水,巢文彦将康惜赐放入了木桶之中。

    “他这样冷热交替,不会有问题吗?”景如是面露忧色,心脏隐隐作痛。他被人陷害,她一开始却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他,自己真的是太差劲了!“中春药之人,最好的解毒办法就是阴阳交合。若是不能,这便是唯一的方法了。”大夫答道。

    “没关系。”康惜赐突然出声,微笑示意景如是不用担心。

    景如是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焦急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挺热的。”康惜赐笑笑,“但比刚才好点了。”这么冷的天,他泡在冰水里,竟然还说热。真不知道这药性有多强烈。

    “对不起。”她语带哽咽,为刚才不听他解释而道歉。

    康惜赐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是我不好,小心点就不会出事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巢文彦看到眼前这一幕,已经完全呆住了。殿下和景如是,他们两个——

    景如是平复情绪,对巢文彦说道:“如你所见,我和他就是这样的关系。你可以为我们保密吗?”“我。”巢文彦心乱如麻,殿下竟喜欢景如是,他们两个可都是男人啊!可是为何他的心里除了震惊和愤怒之外,还有那么浓烈的嫉妒感。他究竟怎么了?

    “我先出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逃一般的离开屋子,让自己冷静下来。

    待屋子里没人之后,景如是摸了摸木桶里的水,温度竟在慢慢上升。她的心中咯噔一跳,康惜赐体温究竟有多高?

    “我内力比常人深厚,所以中了这种毒,会扰乱我的气息,令我恢复的情况比常人缓慢些。”康惜赐安慰道。

    她透过清水看到他裤子仍高高隆起,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很想那个?”康惜赐虚弱地说道:“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会想。”这也是他中药之后,苦苦挣扎了那么久,一直不断地推开巢晴儿的原因。

    景如是有些感动,她相信他的话,若不是有极大的自制力,他现在也不会这样难受了。

    “那要不你发泄出来吧。用手。”景如是提议道,此时此刻,她也不觉得这有多难堪,纯粹是为了解毒。

    康惜赐却摇头,断断续续地说道:“不是那种感觉,而是全身都像在膨胀,体内有东西想喷薄而出,却不是与你在一起时的感觉。”

    “那我能做什么,才能让你好受点。”景如是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

    “陪着我就好。”他握住她的手,浅笑道。

    景如是点点头,“我会陪着你。”

    门外,巢文彦听着他们的对话,胸口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般,那样难受。

    那天在庆功宴外,他见到景如是亲吻康惜赐时,心里就很不舒服了。但当时却并未想到两人竟会真的走到一起去。

    虽然他也曾见过有“断袖之癖”的人,然而却没有谁会让景如是一样令他这样无法接受。

    难道这段时间,他内心里的彷徨、不安、期盼与猜想,是因为他也喜欢上康惜赐了?

    荒唐!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想同殿下争!

    他一定是脑子糊涂了,不行,他也要冷静冷静下发昏的头脑!

    想到这里,他平地掠起,很快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折腾了一夜,接近黎明时分,康惜赐情况才稳定下来。

    “他不烫了。”景如是摸了摸他的额头,转头对大夫惊喜地说道。

    王大夫走上前把了把他的脉搏,面露喜色:“少爷,祁王的脉象平稳了,应是余热已散,没有问题了。”

    “那就好。”守护了他一整夜,景如是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他的体能耗损很大,需要好好休息。再服几幅调理的药就好。”王大夫说着,就走出去查看药煎得如何了。

    见康惜赐双眸紧闭,已是筋疲力竭,景如是想着要把他弄到床上去,于是她转身想叫巢文彦来帮忙。

    “巢文彦?”然而,她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景如是皱着嘀咕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走的?好朋友有难,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真是过分。”

    不过走了也就走了,她可以找初一帮忙。

    “少爷。”像听到了她的呼唤,初一竟站在了门口。

    “初一,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他扶到床上去。”景如是立即招呼道。

    “是。”初一平静地应道,将康惜赐从水中扶起,结果景如是递来的毛巾,先替他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干净的衣物,才将他平稳地放在床上。

    小心地替康惜赐掖好被角,景如是见他脸色虽然苍白,但已恢复了一丝血色,轻叹了口气。

    “对了,初一,你怎么会突然到我房里来?”此时天还未亮,初一不该出现的。

    初一头微垂,恭敬地说道:“我起床练武时,看到这边有灯光,才过来的。少爷,祁王这是?”“他被人下了药。”景如是冷声说道。“是谁?”初一微微一惊,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巢晴儿。”一提及巢晴儿,景如是就恨得咬牙。早就提醒他要远离巢晴儿了,结果还是被她算计了。若她不是巢文彦的妹妹,当时就不会放过她。

    “巢将军的嫡女?”初一疑惑地问道,“祁王不是与将军府一贯交好,为何她还要下药?”“那女人的心思谁能猜得透。”景如是星眸微眯,透着股寒意,“表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则却是不折不扣的心机女。”

    “少爷可得小心她了。”初一提醒道。

    “我会收拾她的。”景如是冷哼一声,敢碰她的男人,绝对不会让巢晴儿有好果子吃。

    初一不再说话了,他低头看着沉睡中的康惜赐,心中静如死水。少爷啊,你看着吧,康惜赐会做何等选择。

    中午时分,康惜赐醒了,而景如是正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

    “如是。”他缓缓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唤道。

    景如是马上就醒了,她看到康惜赐正站在面前,立即让他坐下,关切地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怎么下床了,快回去躺着。”

    “我没事。”康惜赐握着她的手,笑道,“现在只是觉得有点口渴。”

    “这里有水。”景如是从叙炉上取下水壶,替他倒上一杯温热的水,“你慢点喝。”

    “谢谢。”康惜赐接过,喝了下去。

    “你真的没事了?”景如是不放心地摸摸他的额头,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仍然有些不确定。

    “又不是真的中毒了,体内的热力散出,就好了。”康惜赐抚摸上她略带疲倦的脸颊,温柔地说道,“谢谢你,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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