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草莓牛奶

第一百一十五章中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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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睁睁的盯着剩余的弓箭手越来越少,夜逍遥盯着卓不凡的双目渐渐眯成两条细长的线,中间只留出微小的缝隙。

    此时的卓不凡身上至少有五处箭伤,其中有三箭已经没入了他精壮的躯体里。

    双手不住的绞着衣角,沈琅歌透过卓不凡后背渗出的鲜红痕迹便可知道他伤势的深浅。

    不比开始时那般的身手灵活,卓不凡尽管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多少痛苦的神色,可他的呼吸却在一下比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而呼吸,是无法骗人的。

    收回目光,秦烨一瞬不瞬的盯着表面平静,可身上却有着多处伤痕的卓不凡,一时间面色深沉,令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缓缓流逝,与此同时,卓不凡身上缓缓流淌的鲜红血液也已经将他的衣衫浸透。

    看着那一道道深邃的近乎于黑色的血痕,沈琅歌猛然发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捆缚起来了一般,让她憋闷的近乎窒息。

    “还有……最后……一箭!”摇摇欲坠的站立着,卓不凡身上流淌而下的血液已经一滴一滴的滴在了枯叶上,将黄褐色的枯叶染上了一层深沉刺目的暗红,令人头皮发麻。

    淡漠的扫过卓不凡高高举起的食指,秦烨菲薄的双唇抿成一道直线。尽管他面沉如水,可却并没有对卓不凡惊人的意志力而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他只是直直的看着卓不凡,琥珀色的透明眸光里,尽是令人读不懂的意味。

    蓦地,就在卓不凡话音刚落之时,最后的一支箭也应声放射而出。而这支箭,也正是所发之箭中唯一一支淬有剧毒的箭。可这支箭并没有像所有人预料的那般朝着卓不凡所在的方向射去,而是偏离了其应有的轨道,朝着一个令所有人都猛然惊怔的方向直射了过去。

    那个方向正是沈琅歌所在的方向!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没等沈琅歌反应过来,卓不凡布满斑驳血迹的身子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随之与她一同软绵绵的跌倒了下去。

    “最后……一箭,本大爷……挡下来……了。放……我们……走!”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卓不凡已然成为箭下亡魂时,他断断续续的粗哑声音赫然响了起来,愣是让围上来的众人吃了一惊。

    怔怔的抱着卓不凡浑身上下弥漫着浓烈血腥味的身体,沈琅歌双唇发白,伴随着轻微的颤动,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仿佛只是过于吃惊于他惊人的意志力,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些微妙的情绪在她明亮的眼底流转。

    而这些,只有夜逍遥与秦烨这两个局内人悄无声息的捕捉了下来。

    大袖一挥,秦烨冷冰冰的走到抱着卓不凡的沈琅歌面前,就那般淡漠疏离的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随后缓缓张开了他菲薄妖异的红唇:“你们可以走了。”

    听罢,沈琅歌几乎没有抬头多向秦烨看一眼,便拖着卓不凡的身子向前艰难的前行着,全然将自己的后背留在了秦烨与夜逍遥的视线内。

    强行支撑着卓不凡的身子,沈琅歌娇小的额头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微薄的汗。

    “放开,本大爷……自己,能走……”

    耳边忽然传来了卓不凡的声音,沈琅歌突然像一只被激怒的猫,索性一把将他丢在地面上,恶狠狠的咆哮:“你丫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话!明明伤成这副狗样子,哪来那么多要求!我可警告你!我现在怀着孕,太医还说我胎位不稳,随时有流产的可能,本小姐的心情现在很不好很不好,万一因为你导致我的情绪进一步恶化,最终引发流产,那我就一辈子跟你没完!”

    略显怔愣的盯着炸毛的沈琅歌,卓不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暴躁的模样。

    淌着血丝的唇角微微掀起一丝柔和的弧度,他看着她,正待开口的时候,却将那一腔的话,变成了一个被鲜血浸透的“噗”声。

    略显怔愣的盯着炸毛的沈琅歌,卓不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暴躁的模样。

    淌着血丝的唇角微微掀起一丝柔和的弧度,他看着她,正待开口的时候,却将那一腔的话,变成了一个被鲜血浸透的“噗”声。

    远远的望着沈琅歌与卓不凡渐渐消失的身影,秦烨转身淡淡的开口道:“承蒙夜帝厚待,朕离宫时日已久,今日就在此别过。”

    言罢,他没有任何迟疑,朝着与沈琅歌相反的方向缓步前行。

    紧随其后的常青与赤风则是稍稍向夜逍遥略施一礼,随即也跟在秦烨的身后渐行渐远。

    从沈琅歌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夜逍遥目光深沉的看向秦烨离去的方向。

    一时间,心头百味杂陈。

    本以为他与她重逢能够让他证明自己保护她的资格,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不是自己想的那么顺理成章。

    倘若能重回自由之身,或许现在,站在她身边的,就不是卓不凡。

    负手向前,秦烨突然止住了脚步,他缓缓的抬头看向有些阴霾的天空,随后开口道:“继续让他与他们同行,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回国。”

    闻言,常青点头领命随即将手放在口中吹出了一个呼哨,哨音刚落,便有一只灰白的鸽子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不多时后,听到了鸽子拍打翅膀离去的声音,秦烨将目光从天空中收回,转而看向常青,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有话要问。”

    依旧是那种凉薄浅淡的语调,简洁明了的作风,字数不多的陈述,却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为之震颤。

    听到秦烨这么一说,常青遽然垂下头,片刻过后,才沉声道:“属下有一事不明。”

    听罢,秦烨本是云淡风轻的绝色面容上赫然浮现出一丝笑意,却让人看不出这层笑意究竟蕴含着什么情绪。

    “陛下,您明明……”

    “常青,何时开始,你也喜欢开始过问主子的事了。”又是一句不咸不淡的陈述句,秦烨说完,便向前走去。

    察觉到秦烨话语中明显的结束谈话的意味,常青倒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与赤风一同跟了上去。

    尽管没有回答常青的疑问,可秦烨的心里却始终徘徊着他方才的问题。

    常青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确实爱沈琅歌,只是当他亲眼见到沈琅歌现在的生活时,他却不能强行将她带回身边。

    至少现在不能。

    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驿道上,沈琅歌正从一个人手中强行抢过马缰,口中溢满了怨恨与威胁交织的情绪:“我爹在雪山被四分五裂的尸体活埋了!再不敢去救人就来不及了!”

    呆愣的看着她,那人似乎是被沈琅歌狂野的气势所震慑,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甚至忘记了自己的马。

    “还愣着做什么!帮我把这个浑身是血的家伙抬上马!”又咆哮着命令了一句,此刻的沈琅歌就好似一个女魔头,浑身上下都在向外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让人望而生畏、肝胆俱寒。

    仿佛是突然被沈琅歌的吼声惊醒了过来,那个倒霉的路人立即照着她的吩咐脸扯带拽的将卓不凡的身子弄上了自家的马匹,随后眼睁睁的看着沈琅歌纵身上马意欲离开。

    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义正言辞的吼声:“站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等贼人竟敢拦路抢马!你们的眼里还有王法吗!正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啊!你,你,你……”捂着自己被人突然袭击的眼睛,那文弱书生模样的男子抖索着手指向沈琅歌,愣是半天也吐不出一句整话。

    “我我我,我怎样!你这个酸书生,别挡着本小姐救人!快闪开!驾!”说着,沈琅歌猛的一踹马肚子,只听一连串嘶鸣声响起,沈琅歌身下的棕马立即撒开四蹄向前狂奔而去,硬是逼退了书生身下的马。

    怔怔的看着沈琅歌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半晌过后,这书生方才缓缓的沉吟了一句:“好,好险……”

    蓦地,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死死的扯住了方才那个被沈琅歌抢走马匹的人,低吼道:“正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你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抢夺而不反抗呢?罪恶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纵容者才会越来越猖狂!”

    “那位姑娘急着救人……”弱弱的回应了一句,这个可怜的家伙已经被先后两个人弄的有些神经衰弱了。先是一个说自己的爹在雪山被四分五裂的尸体活埋,紧接着又来了一个张口闭口不离“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的愣头书生,他今儿个出门一准是看错了黄历!否则怎生会如此倒霉倒到家!

    “救人!救人就能抢人么!这位兄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即便是为了救人也要看救的是什么人!看那彪悍女子身后浑身血污的男子,指不定这两人其实是什么江洋大盗!更有甚者,可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瞅着书生滔滔不绝的模样,那人眯缝起双眼,低低的道了句“神经病”,随后毫不犹豫的走开。

    被人如此骂了一句,那书生先是一愣,随后大叫起来:“你才神经病!小生是为了你好,想不到天底下竟有如此不识好歹纵容奸恶的人存在!简直是国之不幸!民之不幸!”

    眼瞅着那人越走越远,书生适时闭了口,也就在这时,他身后远远的跑来了一个书童模样年纪约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边跑还一边叫着“少爷”。

    “五福,距离这里最近的栖霞镇还有多少路程?”抱着双臂看向那个跑的气喘吁吁的书童,被唤作“少爷”的男子挑眉问道。

    低喘了几声后,五福掰着手指,皱眉算了片刻,随后抓了抓脑后的头发回答道:“顺着这条驿道再往前走三里地便是,只是少爷,您瞒着老爷私自外出赶考,就不怕日后老爷怪罪?”唯唯诺诺的吐出了一句话,五福瘦小的身子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仿佛是他口中的老爷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只要他说错一句话一个字,便有小命不保的危险。

    壮志豪情的拍了拍五福那还是个孩子的细瘦肩膀,被唤作少爷的男子正色道:“正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五福,我爹他老人家虽然平日里待人严厉,却是个刚正不阿明白事理的人,倘若他日本少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相信爹他老人家一定不会怪罪我们什么C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快些赶路,据说栖霞镇附近的栖霞山上有山贼出没,我们可要小心而行!”说完,那书生整了整行装,便大步向前走去,名唤五福的小书童也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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