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草莓牛奶

第一百七十三章春心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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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眯起双眼,沈琅歌有些不解为何他会将上半身的衣物脱得一干二净。倘若只是因为酒意作祟,那么他完全可以脱去全身的衣服,根本不用顾忌廉耻礼仪。可现在他只是脱掉了上半身的衣袍,这就不得不让沈琅歌心生怀疑。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袖管被什么人拽了拽,回身看去,只见夜逍遥正噙着一种坏坏的笑意在盯着自己。

    挑起眉梢,沈琅歌虽然没有开口,可她那眼神中表达的意味却是再明白不过。

    但笑不语的指了指沐流云那副汗流浃背的模样,夜逍遥仿佛是在对沈琅歌暗示什么。

    循着夜逍遥所指的方向看去,沈琅歌先是蹙了双眉,随即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淡红色的唇角浮现出一抹不着痕迹的笑意,她不由得在心底暗暗赞叹起沐流云的聪明。

    第十杯下肚,不仅坐在屏风后的红衣姑娘露出了震惊不已的表情,包括五福在内,逐月楼上上下下所有留守下来的男人们尽皆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环视了眼楼上楼下那些人几乎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子,沈琅歌耸耸肩,表现的十分淡定。

    “女侠,少,少爷他……”有些呆愣的瞅着沈琅歌,五福那与她平齐的身高在她面前显得有些瘦小。此时,他那张稚气未退的脸上挂着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既像是吃惊又像是惶恐。他只是伸出不断颤抖的手指指着面红耳赤的沐流云,再没有多说出一个字。

    循着五福的目光朝着沐流云的方向看去,沈琅歌这才察觉到他确实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只是那感觉太诡异,一时间就连她自己也拿捏不准。按道理说,沐流云应该是借助汗水将残留在体内中的酒液浓度稀释,令其对身体机能的影响减少到最小。当然,倘若沈琅歌猜的不错,那么沐流云之所以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解除,那么就应当存有这个动机在。

    可现在,看他的模样却又有些不正常的地方,这令沈琅歌也有些困惑。

    但按照沐流云先前与逐月楼大小姐之间的约定,这场“生死关”应当算是沐流云闯关成功了。

    心念电转,沈琅歌朝五福和夜逍遥分别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心领神会的绕过众人直接来到沐流云身旁一左一右的站着。沈琅歌自己则是站在那三人身前,面朝那红衫木的屏风。

    “结果如何,诸位在场的食客已经有目共睹,自然不必小女子我再多言些什么。大小姐,现在是你输了,是要自断右手还是如何决定,全凭你一句话!”

    沈琅歌本身并非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而她现在之所以对那红衣姑娘咄咄相逼,其目的并不是想看到那个姑娘真的自断右手,而是为了……

    “荒谬!儿戏之言岂可当真!”

    听到这一凌厉的犹如实质般的声音,沈琅歌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恐惧的神情,相反,她却是缓缓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丝明显的笑意。

    “小女子沈琅歌,见过逐月楼楼主。”黑色布靴向后一滑,沈琅歌朝楼梯口正对面的方向施以一个简单的抱拳礼。

    众人听闻她这么一说,尽皆惊讶的看向那个老掌柜,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在表达着一个意思:震惊,无与伦比的震惊。

    看到微微欠身的沈琅歌,那掌柜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即轻咳了一声道:“今日逐月楼要处理一些内部事务,暂且营业至此,所有在座各位的损失,一律由逐月楼承担!耀武、扬威送客!”

    虽然很多人还想继续留在这逐月楼中看热闹,可无奈,能进这里的人不是纨绔子弟就是文人商贾,对体态彪悍的男子多少还是会有些忌惮的。

    不多时后,逐月楼上上下下尽皆只剩下了沈琅歌等四个外人。

    那掌柜瞧也不瞧浑身上下变得赤红的沐流云,而是径直朝着沈琅歌走了过去。

    他两手倒负在身后,自有一股威霸之气。

    灰白的唇髭在他那宽厚的双唇上形成了一个“一”字形,修剪的十分整齐。单单从外表看去,此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个难以应付的角色。

    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沈琅歌的手腕,夜逍遥似乎是在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

    并没有将夜逍遥的提示放在心上,相反,沈琅歌对面前的老者并没有任何畏惧之意。

    眯着一双矍铄的老眼,从那老者眼中迸发出来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带着股不容违抗的凌厉气势。他一瞬不瞬的瞪着沈琅歌,而与此同时沈琅歌也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两人这一刚一柔的对峙一时间是胜负难分、高下难辨,就连从屏风后走出的红衣姑娘也是丝毫不懂。

    就在这时,只听“噗通”一声,在五福的惊呼中,浑身红似滴血的,沐流云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双瞳一缩,那红衣大小姐抢先众人一步冲沐流云扑了上去,伸出两根嫩葱般的手指在他的鼻尖处探了探,随即朝身后两个壮汉道:“你们,运功替他把体内的酒毒逼出去。”

    听罢那个大小姐的吩咐,沈琅歌不可置否的流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色。

    看来这个大小姐虽然是骄纵跋扈了一点,却不会随随便便就伤人性命。思所及,沈琅歌再度将目光转移到面前的老者身上,蓦地,心念陡然一转。莫非,是因为这个人在,所以,她才不敢有更加放肆的举动?

    摒除了心中的杂念,沈琅歌继续毫不闪避的看着那个有着一字唇须的老者,等着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眯起一双鹰目在红衣姑娘以及那两个大汉身上扫了一眼,沈琅歌很难说清那目光里包含着的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说是厌恶,倒也不像,可要说是愤怒,那就跟不沾边。就在这时,那个老者沉着语调开口了:“姑娘是如何看出老朽是这逐月楼之主的?”

    听罢那老者的疑问,沈琅歌原本还稍稍有些紧绷的双肩赫然松弛了下去。

    她浅浅一笑,在老者面前竖起了一根食指,道:“第一,普通的掌柜不会有那么锐利的目光……”

    听到沈琅歌说出的第一个理由,老者轻哼了一声,眼神里满是不以为意的嘲讽。

    不顾老者那讥诮的笑意,沈琅歌在食指旁边紧接着竖起了中指,她继续笑道:“第二,这里的伙计和那些只听命于那个红衣小姐的莽汉们不仅对你使用更加尊敬的称呼,甚至会在你走过的时候恭敬的行礼,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在这逐月楼中的地位定是非比寻常。”

    “哼!没想到,仅是因为这两点,就让姑娘你认定老朽是这逐月楼之主……”

    “不不不,还有一点。”打断了那老者的话,沈琅歌在他面前左右椅了一下手指,随即将秀眉勾成了两道半圆形,左手轻点,指向了站在沐流云面前的红衣姑娘,继续道:“是她,她才是令我确定先前猜测的根本原因。”

    看到沈琅歌指向自己,红衣姑娘先是一愣,在看到她对面站着的老者后,猛然明白了什么一般,目光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羞怒。

    听到沈琅歌说出的第三个原因,老者脸上本是刚直僵硬的线条兀自变得柔和了许多,他简短的笑了一声,随即将目光转向再次汗如雨下的沐流云,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这小子倒是颇有胆识。”

    “做你家的孙女婿可是绰绰有余了。”双手抱臂扁了扁嘴,沈琅歌也循着老者的目光看向了相同的方向。

    闻声,老者仿佛是被口水呛到了一般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瞪着沈琅歌哑声道:“什,你说,孙女婿?!”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老眼昏花还是故意装傻,你自己孙女的心思难道自己还看不出来么?”说着沈琅歌朝着红衣姑娘的方向努了努嘴,随即朝着沐流云的方向走了过去。

    跟在沈琅歌身后,夜逍遥朝那老者略施一礼,继而也朝着沐流云走了过去。

    此时,那两个壮汉已然运功完毕,而沐流云也缓缓的恢复了意识。

    刚睁眼,他便死死的攫住了五福的手腕,用一种极尽嘶哑干枯的声音低嚎道:“我怎么会晕倒?!莫非?!”

    “你闯关成功了。”抱着双臂干巴巴的应声,沈琅歌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那目光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眯起双眼瞅着沈琅歌,沐流云怔了半晌,直到一阵清风吹来,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居然光着上半身!

    这这这,这简直就不成体统!

    更何况9有那红衣姑娘在!这叫人家姑娘日后如何出去见人!

    “本少……在下原意负责!”就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老者身上时,恢复了意识的沐流云突然开口喊出了这么一句话,登时,逐月楼上上下下的人都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给弄懵了。

    上前一把握住沐流云的肩膀,沈琅歌朝他使了个噤声的眼色,随即转身朝众人笑道:“醉言醉语,诸位不要当真。”

    “不,酒后吐露的才是真言。你,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当即否认了沈琅歌的话,那老者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话题又扯回到沐流云身上。

    循声朝老者看了过去,随即又朝沈琅歌露出了一个坚定无比的目光,沐流云将沈琅歌依旧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拂了下去,继续开口:“因为在下的缘故令小姐清誉受损,在下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呵,好,好一个‘全部责任’!”冷哼一声,那老者对沐流云的态度似乎变得比方才更加恶劣了许多。这不禁令那红衣姑娘和沐流云双双显出了一丝淡淡的惊讶。

    不待那两人惊讶完,老者又开口道:“你打算如何负责?”

    “在下愿意娶小姐。”尽管只有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立即在逐月楼中造成了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后果。除去那个面色不变的老者,几乎所有人脸上尽皆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婚姻乃终身大事,岂同儿戏?!你,还不够资格对老夫说这种话!”就在众人还沉浸在沐流云那惊人的言词当中时,老者的怒火似乎也已经达到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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