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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东亮捂着自己血淋漓的嘴巴推开了李海药室的大门,一进去,二话不说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此时,李海正和唐宁聊着天,唐宁一个人在屋里带着无聊,在院子里闲逛,刚好遇到了李海,在他的盛情邀请下便来到了他所住的一栋独立的小院子,谁知道来了之后,她却不想走了,李海的房间有很多医书,这些对唐宁而言可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就在她专心投入的时候,却听到院子里发出一声异响,她和李海走了出去,李海一看趴在地上的王东亮,立即提起衣角急匆匆的走下台阶将之扶了起来,王亮指着自己的嘴巴,然后在摊开手掌,那带血的半条舌头还有着丝丝温度,他已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肢体语言和眼神来表示自己的情感,堂堂七尺男儿,忍不住的泪如雨下,刚才在祁东来和同僚面前所伪装的倔强此刻统统全部被卸下,那种割舌的痛,只有亲身体会到方才知道那痛,刺入骨髓,深入五脏六腑。

    李海看到王东亮掌心的那半截舌头,脸色陡然惨白,他和王东亮的关系不错,见他这般模样,眼角湿润,扶着王东亮踉跄的身体赶紧走回了屋内,一番仔细的检查后,他朝着王东亮摇了摇头,“老朽竭尽所能,也只能勉强保住你一条命,至于……”

    这一番话,无疑是判了王东来的死刑,其实他刚才割舌的时候已经尽量小心希望能给自己留一线希望,可是,这希望,还是破灭了,就算活着,他这人以后还有什么用呢?什么建功立业,什么宏图大志,都是一场梦,都是一场梦啊!想到这里,王东来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嚎嚎大哭,“啊,啊,啊……”他指着自己的嘴巴,双眸之中流露出的竟是死一般的绝望。

    “我想,或许,我有办法,能够把他的舌头接起来!”

    唐宁说话的声音不大,对王东亮而言,这声音却是挣扎在死亡之海那突然望见远处有一处灯火照来的那种,就是死灰中突然燃起的火苗,李海不可思议的看着唐宁,唐宁冲着他们二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很清很亮,仿佛眼前经历的于她而言是一件再过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她的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如天山雪莲般高贵的气息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心安,她的眼睛,透着自信,那种可以让人毫无理由去选择相信她说的每句话的气度,可是唐宁在说完之后面色突然一紧,“先生,烦请你速速给我准备几味药材,三碗水熬成半碗,记住直接用大火,时间紧迫,若是过了三个时辰,这半截舌头上的神经就死了,到时候我也没办法了!”

    唐宁火速的报出了十几味药材的名字,然后她飞快的用将银针封住了王东来的穴位,让他的舌头暂时性的失去了知觉,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一步,缝合,唐宁小心的擦拭干净那半截舌头上的污垢,没有酒精就只能用白酒代替,消毒之后,她开始瞪大了眼睛一针一线的开始缝合……

    她的手法灵活就像是一位手巧的姑娘在飞针走线缝制一件完美的衣裳,在她的手下,仿佛在缝合的根本问不是那鲜血淋漓的舌头,那么精湛的手法,甚至将断开的神经都能够一一接好,王东来感觉不到疼,但是看到唐宁手中带血的银针穿过自己的舌头,他吓的是浑身僵硬,腹部传来一阵阵尿意,太可怕,太可怕了,李海站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看着专心投入的唐宁,如果上次她医治好了殿下的病他还有种瞎猫撞上死老鼠的想法,那么现在,他对唐宁已经完全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女孩,简直就是一个天才,是医药界的天才,这样的她若是不去参加十年一次的斗医大赛,简直太可惜了!

    “好了!”就在李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唐宁已经结束了最后一针的缝合,收针之后她剪断了线头,在这里环境有限,这缝合的线只是一般家用的缝纫线,等舌头长好之后,还要拆线,不过,虽然条件有限,毕竟这舌头算是接上了,这时候药汁也熬好松了过来,唐宁端着碗递到了王东亮的面前,“一口气喝完,到明天,你的舌头应该就会有知觉了!”

    王东来顾不得接过唐宁端过来的药汁,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唐宁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拽住了唐宁的衣角,整个身体都因为巨大的悲伤而痉挛似的颤抖,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就在刚才,他还在众人的面前骂她是狐狸精,是红颜祸水,可是转眼,人家却给他接了断舍,这大恩大德,王东亮无以为报,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从此以后,自己这条命就是唐宁的了!

    唐宁将他扶了起来,让他赶紧喝了药,也没让他再走,便在李海的房间直接让他休息了,李海走到唐宁的身侧,她挽救了一个人的生命,可是从她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相反,她那表情仿佛再说,她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而已。

    李海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少女所有的修养和城府,是他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都无法比的,光是这眼神,试问这世界上,能有几人能有如此清澈,纯净的仿佛冰川雪地盛开的雪莲,那清雅的气质高贵的完全经不得一丝的亵渎,更关键的是,她有一颗之心,可是?李海的眼底浮出了一丝浓浓的担忧,在这乱世之中,这仁者之心,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刚刚做完了一场极其耗费精力的手术,唐宁感到有些疲惫,告别了李海她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清雅阁,院落中,那株盛开的极为茂盛的红梅树下,一袭水墨色的身影正面对着门口而言,似乎在等什么,在看到唐宁之后,俊俏的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扬起一道极为好看的弧度,站在红梅树下的他,水墨色的长袍勾勒出他完美的修长稍有些瘦削的身形,头发被白玉高高冠起,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腰间一条天蓝色腰带配上一块上等的翡翠,看上去,风度翩翩,无限风流。

    “受了伤还到处乱跑?”说的话带着责备的意思,可是从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的不悦,他上前走到唐宁的身边,很自然的就拉过她的手然后握在自己宽大的手掌,“手怎么这么凉?”

    说罢他就低着哈着热气,手掌来回搓着唐宁冰凉的掌心,暖流从掌心汇入丹田,唐宁的脸不自然的泛起了酡红,很久,没有一个男子,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她唐宁不怕别人对自己狠,不怕别人对自己毒,不怕别人对自己下陷阱,却偏偏,害怕别人对她的好,她害怕这样的温暖,怕自己无力偿还,无以回报。

    唐宁的僵硬并未让祁东来停止他的动作,相反,他更加用力的握住了唐宁的手,牵着他,缓缓走过那一院的积雪,院内,梅香扑鼻而来,香味醉人,唐宁,微微沉醉……

    因为从李海那里抱回了一些医书,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唐宁都窝在自己的房中安心的看书,就在唐宁看的有些疲惫觉得想要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她运足耳力,听声音好像不是祁东来的。

    可是,除了祁东来,还有谁会来她的院子呢?

    就在唐宁泛着极度想要开门看一眼的时候,她紧闭的房门被人轻轻给推开了,看清楚来人,唐宁忍不住的惊呼一声:“娘亲!”

    是的,来人是林氏,站在林氏身后的,正是身材高挑秀雅的祁东来,他身穿一身冰蓝色的长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照在他如桃杏般俊逸非凡的脸上,一双漂亮的凤眸含着淡淡的笑意,他并未进屋,只是轻轻了说了一句:“怕你觉得时间难熬,所以就把伯母接过来陪你了!”

    感谢之情,不言而喻,唐宁望着祁东来冲着他微微一笑,这一笑,对这几日排兵布阵感到疲惫不已的祁东来而言,仿似严冬尽去,春暖花开,沉积在心头多天的阴霾隐去,云开月朗,在这一刻,祁东来宛若看到一簇幽兰破冰而出,霜消雪融,云淡天青的错觉。这漫天的云霞投下的余晖,都不及这个女子脸上那一道淡淡的笑意,祁东来站在门口,久久的无法挪开脚步,林氏回过头,面带愕然,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一道浓浓的担忧。

    祁东来并没有留下用餐,在回过神来后,他冲着唐宁歉意的笑了笑,便匆匆的离开了清雅阁,夕阳下,他被拉长的背影在青石砖上落下了一个寂寥的影子,唐宁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圆形拱门之后,心头闪过一道不安的情绪,不过转瞬即逝,转过身,她笑颜如花的看着林氏,“娘,你能来,真好!”

    说着,她便钻进了林氏的怀里,脸上表现出一种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对母亲的粘腻,林氏用手指挑起一缕唐宁的黑发,轻轻的缠绕,心底,无声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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