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佳提议就这么被子黔断然拒绝,小柒表示很失望,满腔热血瞬间都冻成了冰棱碎成渣。

    不过她意志很坚定,既然决定要去必然就非去不可,只好腆着脸继续拍马屁:“师兄!你武功又好,又去过罗魁山,就去给我指指路嘛!”

    子黔不吭气,师兄都叫上了,他更不敢去。只好顾左右而言它:“不就制药么,你怎么这般着急,慢慢寻不就是了?”

    小柒幽幽望着他,知道制药这个梗已经被识破了,这才吞吞吐吐将刚刚撞到檀双的一幕如实说了。

    “你也真是,人家本来是来求病问医的,被你这一撞……”子黔摇摇头:“不过倒是没想到看似一个纨绔子弟的皮相,细枝末节中也还能看出是个内心良善之人。”

    “一句话,去还是不去?”小柒终于忍不住了,原形毕露。

    “我……我不去……”

    子黔小声应答但语气坚决:“不过莫公子看着身子硬朗,你这小脑袋瓜子再怎么撞,也不至于一命呜呼吧!”

    “你不懂!师父今日才给他诊脉疗伤,可能引出了病痛,当时看着真是被我撞的不轻。”小柒脑海里浮现出檀双吃痛的表情,满是心疼。

    子黔点点头,有道理。但凡治病也伤身呢。

    小柒探头看看窗外,天气渐凉,恐怕不出几个时辰就要暗下来。

    眼下子黔是指望不上了,她一人做事一人当,必定是要负责的!。

    这样想着便准备走了:“师兄,那你好好看书。别人要是问起了,可别把这茬给说漏嘴了啊!我早去早回。”

    子黔赶紧一把拉住,脸上也急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个急性子!明日去不也可以么?”

    小柒倒是乐呵呵:“子黔你放心,只要你啥事不说,我保准明早请安前就回来。先去探探路嘛!”

    反正她一刻也不愿多等,因为她怕。如若有朝一日找到了虎莲,要救的那个人会不会没有了。

    子黔继续拉,直摇头,不撒手。

    转过脸,小柒一字一句说的认真:“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子黔手上一松,愣了。

    当年,小柒也救过他的。彼时,尚不过点头之交的缘分而已,却为他几乎丧命。

    这也是他为何对她那样好,也是一直甘心被她欺负的理由。看着跋扈不羁古灵精怪,其实内心却无比柔软。

    趁着子黔犯呆,小柒机智的扭头便走。

    身后却终于传来她想要的答案:“等等!我和你一同去。”

    字字铿锵。

    小柒回头,忍不住满心欢喜:“哇!真的?”

    子黔淡淡笑着,放了书跟上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父说了,行善也是修行。”

    不过既然提到了师父,心里怵得慌,只好弱弱补一句:“今晚可务必要回来。不然明早请安去迟了可就露馅了。”

    小柒猛拍胸脯:“没问题!”

    胸口一紧,子黔几乎吐血,你要拍也请拍你自己的好吗!

    从院里出来后,子黔领着小柒直往东去。等从东边大门走出去,四处人少了,才折返到北边那条小路。

    “路上你可得跟着我,不要走丢了。”子黔一边说,一边解起裤腰带来。

    眼睛受到惊吓,小柒张着嘴惊呼:“干嘛干嘛!上个山你怎么脱起裤子来了!要尿赶紧去林子里面好吗?”

    瞪她一眼,子黔已经利索的将腰带卷起撕成小条。

    “你懂什么,前面路好走,但是要走到北面的崖边可不容易,有片林子,容易绕进去。”

    他身上穿的还是练功用的武袍,腰带不止方便习武,边上还镶了一圈碎珠子,天色一暗下来便会发出荧光。

    褪了腰带嘛,也不过衣着宽松些,不至于走光啥的,可是少了这些发光的布条子,晚上可就出不来了。

    看子黔胸有成竹,小柒狂躁不安的内心总算定下来。只是不知道,他们此行能不能找到虎莲呢?

    另一处,檀双又被隐阜拉到了百寐居。这一回,便是真正给他治病驱毒了。

    运功调理本不该损耗他过多精力修为,但令隐阜郁闷的是,这小子总像掖着藏着般,体内经络紧绷,余毒四处徘徊就是散不去。

    擦擦额上细密的汗珠,隐阜忍不住问:“檀双,你可学武?”

    檀双此时略感气虚,顿了一顿答道:“父亲战场杀敌,自小确实有教我些练兵之道,也去过军营,不过志不在此,也只学了些皮毛功夫。”

    皮毛功夫?隐阜略略挑眉,这小子,不诚实。

    不过他今日也乏了,就到这里作罢吧。他这厢才想撤了,那边却话起家常了。

    “昨日无意中和小柒聊起来,看她脸上的疤,该是多年一直就有的吧?”

    隐阜淡淡扫他一眼,少年背对着他微微侧头,看不清表情。心里顿时不爽,本就并不喜欢回答这类问题,何况也听不惯一个外人小柒小柒的喊。

    平日里,大家一惯都喊她小奴,只有与她亲近的子黔才喊她小柒,再就是自己了。

    “是。”惜字如金,借以清楚表达他的敷衍。

    “那隐掌门怎么不治好她?可知对一个女子,容貌何其重要。”声音不大,听得出是关心。

    “有些伤痛,是治不好的。”避而不答,或许是最好的答案。

    檀双终于转过身来,眉清目朗,神情忧伤:“那可是治不好了?”

    隐阜一愣,不得不承认,即便是稚气未褪,却已初显卓尔不群的气质。想必他日长大了,定是个人人爱慕的俊美男子。

    “难得你与小柒不过数面之交,倒还知道关心她。她若知道,一定高兴。”隐阜显然是将眼前的将军少爷,当成一个心思善良的孩子。

    檀双就着台阶顺其自然接下去,楠楠感喟道:“我初来此地,便被小柒热血相救,她是个好姑娘,实在不该是这样的人生。”

    这话一出来,隐阜立刻摆出大大的臭脸:“这样的人生?小柒在我隐灵派,虽不是入门子弟,可我也不曾亏待她,只要她一日在我门下,我便自会保她事事平安一世无忧!”

    他还真就不乐意别人说小柒的人生怎样怎样,一个毛头酗,干他屁事啊。

    不过一扭头,看到檀双一脸惶恐不知所措的样子,隐阜顿时冷静下来,火也消了,眼前的,毕竟只是个孩子,他未免反应太大。

    “隐掌门息怒,我并无责难之意。”檀双微微垂眸,脸上一片温柔:“我只是想到我妹妹罢了。恰巧和小柒一般年纪,平日里总是极其爱美的。”

    “所以我才在想,如果她是小柒。”抬头,目光挪至隐阜身上。

    “该有多恨,那个毁了她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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