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的死士一个个手中不知道沾过多少条人命,对于眼前这些可能谋害夫人的奴才,自然称不上客气,将人拖着在雪地中前行,幸好积雪足够厚,他们身上也穿着厚重的棉袄,否则还没到大狱,这身子可能就先吃不消了。.

    厨房的奴才一路上哀嚎着,引人侧目,但看见这行人镇国公手下的,周围无一人敢凑近,纷纷向两侧散开,足足有一丈远,生怕自己被牵连了进去。

    等到了大狱中,元琛站在刑房前,手中握着烧红的烙铁,在菱儿被绑在木桩后,他才不急不缓的拿着烙铁逼近,神色森寒,再配上右脸那道狰狞的伤疤,能止小儿夜啼。

    菱儿自然也吓得心惊胆战,身子微微颤抖着,但她却死死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来。

    只不过女人紧紧盯着烙铁的双眼,透出一股恐慌之色,将她给出卖了。

    元琛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走到菱儿面前,冷冷道:

    “你要是再不说的话,休要怪我冷血无情。”

    “没什么好说的,你这种人丧尽天良,活该断子绝孙!”菱儿双目通红,冲着元琛怒吼道。

    “丧尽天良?”元琛嗤笑一声,虽说边城的百姓都视他为恶鬼,但因为之前将辽兵击退,对元家军没有不敬重的,他倒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说自己丧尽天良。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菱儿仰起头,脸上带着一丝傲气,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元琛眼中划过一丝煞气,他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怎么写,直接将烙铁放在女子平坦的小腹处,只听菱儿痛叫一声,整个人在木桩上不断扭动,要不是绳子绑的牢固,恐怕早就挣脱了。

    女人浑身不住地溢出冷汗,衣服都被汗滴给打湿了,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伤口处发出滋滋的响声。阴暗的刑房中弥散着一股熟肉的香味。

    元琛看着这一幕,面上没有一丝波动,对于胆敢对妙妙下手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用力一扯,将黏在血肉上的烙铁给扯了下来,元琛冲着身后面容俊秀的男人道:

    “去把她的皮剥了。”

    一听这话,这长得好像书生的俊朗青年点了点头,将一旁的木箱打开,取出一把寒光湛湛的匕首,匕首极薄,十分精致小巧,但只要想起这匕首的用途。恐怕没有一个人敢直视这把匕首。

    走到菱儿面前,青禾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怜惜,薄唇轻启,说:

    “姑娘,你还是赶快说了吧,等会在下动手,会生生将你身上的皮给剥下来,让你亲眼看着,受过拨皮萱草之刑的人,无一例外,在临死之前都疯了。”

    菱儿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怎会不怕,但她想起分舵主,心里又鼓起了无尽的勇气,冷哼一声,什么话都没说。

    青禾摇头,好像在感慨菱儿的不识时务。

    在薄薄的刀刃碰触到女人的皮肤上时,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之前身上那股柔和的气质,瞬间化为冷肃。

    只听噗的一声,刀刃划破菱儿手上的皮肤,伤口不深,注意着筋肉血管。没有伤着半点。

    从指尖开始,手上先是流出殷红的血迹,但却不多,更多的则是黄黄的脂肪,青紫色的血管与血红的筋肉看的一清二楚。

    菱儿吓得浑身发软,寒毛都立了起来,要说痛苦,这剥皮之刑远远比不上烙铁烫在皮肤上的疼痛,但亲眼看着自己被人生生切开,这份恐惧远比烙铁要打上许多。

    两股战战,刑房内想起淅淅沥沥的水声,随后则是一股尿骚味儿,原来是菱儿吓得失禁了。

    她紧闭着眼,脑海中一直回想着皮肤被切开的声音。

    一道柔和的男声响起,似低叹一般:“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既然让你看着,万万没有闭上眼躲过的道理。.”

    说完,菱儿只觉得眼皮一凉,眼前的景物都蒙上的一层血色,原来是她的眼皮被生生切掉了!

    她的后颈被人死死按住,被迫看着青禾的动作。

    女人的脸上满是血迹,滴在青石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周围的死士看着这一幕,一个个神色如常,连眼都不眨一下,之前在战时,他们就是如此审问辽国奸细的,剥皮之刑,早就见过无数次,又何须大惊小怪?

    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元琛道:

    “青禾,住手。”

    听到元琛的声音,菱儿的脸上竟然带着几分希冀,希望元琛能给她一个痛快。

    “你现在说是不说?若是不说的话,青禾可不会再停手了。”

    说着,元琛看了青禾一眼,后者作势要继续行刑。

    菱儿此刻早就吓破了胆,急声道:“我说!我说!”

    元栌了挥手,让青禾退下,之后凑近菱儿,问:

    “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菱儿喘着粗气,脸上血泪融合在一起,又没了眼皮,空出大半的眼白,看着比鬼都可怕。

    “是分舵主,他安排我进到元府的。”

    “分舵主是谁?”

    菱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分舵主的真面目,只不过他将我的父母给救了。为了报恩,就进到元府中。”

    “那你怎么跟分舵主联系?”

    “每隔七日,都会有人在桥洞下的石砖里放一张字条,我取来之后,会按着字条上的指使做。”

    元琛问:“他让你在夫人的燕窝里放了什么东西?”

    “那里放了一包药粉,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不过那药粉还剩下半包,就在我房里。”

    身后有人直接离开了刑房,想来是去将药粉给取了过来。

    “之后呢?他还让你怎么做?”

    “字条里说,夫人服下药粉后,就会临盆。但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八个月,所以定然是死胎,他让我把死胎放在桥洞下。”

    “死胎?”元琛薄唇中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十分渗人。

    菱儿打了一个哆嗦,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死胎有什么用处?”

    菱儿摇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对于死胎有什么用处,那个所谓的分舵主为什么要死胎,就不得而知了。

    一旁的青禾说:“听说八个月大的死胎能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分舵主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这个缘故打上夫人肚子的主意。也不是不可能。”

    “分舵主可知道你出事了?”

    “他已经知道夫人平安产下子嗣了,现在桥洞那处想必已经用不了了。”

    “好!”元琛一张俊脸扭曲的厉害,死死咬紧牙关,冲着青禾道:

    “给她包扎一下,然后就放了吧。”

    听到这话,菱儿脸上划过一丝欣喜之色,她原本还以为自己保不住性命了,却没想到元琛这恶鬼竟然打算放过她,真是走了大运!

    青禾的动作很快,不过一刻钟功夫,菱儿的右手上就缠着雪白的绷带,伤口处洒了药粉,现在已经止了血,只是眼皮被割了下来,日后想必也无法复原了。

    看着菱儿踉踉跄跄的脚步,青禾问:

    “将军,这样真的能引蛇出洞?”

    元琛道:“总要试一试,那个所谓的分舵主竟然要吃怀胎八月的胎儿来延年益寿,菱儿知道的这么多,他应该不会留下菱儿的性命。.”

    “派人去查查,最近城里是不是有许多妇人流产,再派人盯着怀孕将近八个月的孕妇,应该也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青禾应了一声,桃花眼微微眯起,看着十分温和,任谁也想不到他竟如此心狠手辣,能生生将人皮给活剥下来。

    “小厨房的那些人如何处置?”

    元琛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的笑,说:“杀了吧,留在世上也没有用。”

    他本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若不是小厨房的人看管不严,也不会给菱儿可趁之机,如此一来,付出代价也是他们应得的。

    回到府邸之中,因为秦妙提前临盆,元琛根本没有派人去将齐君筱给接回来,今日秦妙的精神好了些。看着正在拍雪的元琛,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将齐君筱给接回来?”

    元琛看着秦妙,走到近前,身上带着一股子寒意,说:

    “你着急了?”

    秦妙点头,道:“我倒是迫不及待想要看一趁戏。”

    她靠在软枕上,因为失血过多,脸色仍显得有些苍白,元琛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女人的朱唇,道:

    “既然你想看好戏,那我今日就派人去明月庵。”

    因为秦妙就在卧房中生的孩子,房中的血腥气有些重。坐月子又不能通风,所以她根本没有闻到元琛身上的血气。

    “对了,那碗燕窝有没有问题?”

    在回府之前,青禾查看了那些剩下的药粉,发现里面是晋国没有的药材,并不是寻常的麝香、红花之物。

    想来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分舵主想要延年益寿,才会让菱儿在燕窝里放那些加了料的药粉。

    元琛道:“燕窝里的确加了东西,不过现在还没查出来是谁下的手,应该不是白氏。”

    秦妙也没觉得是白氏下的手,毕竟齐君筱还在明月庵中,以白氏对齐君筱的重视程度,根本不敢在此刻弄出什么幺蛾子。否则以元琛的手段,定然会让白氏后悔。

    “你该给娃娃起个名了,总不能一直无名无姓的,若是你不想让他随你姓,跟我姓秦也成。”

    秦妙醒过来也有一整日了,她是个细心的,自然能看出元琛对儿子的冷淡,明明是他第一个孩子,偏偏半点儿也不上心,到了现在,连个名儿都没有,这父亲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元琛皱着眉头,对于秦妙与他的儿子,他自然是喜欢的,不过一想起这个孩子差不点害的妙妙丢了命,元琛心里的芥蒂就解不开。

    想了一会,他道:

    “要不就叫元卓安吧,按着家谱,他正好是卓字辈。”

    秦妙点了点头,说:“卓安,这名字也不错。”

    “对了,你这一个月睡在书房吧。”

    元琛冷了脸,鹰眸中也透出几分怒意,质问:“怎么?难道你有了卓安。就不要我了不成?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这个孩子!”

    “元琛!”秦妙恨得磨牙,她这一个月都在坐月子,本就不能跟这个男人宿在一处,毕竟女子身上的恶露十分污秽,元琛又是要上战场的,不吉利。

    “我身上恶露未尽,你呆在这里,恐怕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我陪在自己夫人身边,天经地义。”

    说着,元琛一把握住秦妙的手腕,力气用的很大。想起三天之前,他就差点失去秦妙,元琛手上一个用力,直接把女人搂在怀里,两手死死扣住她的后背,几乎要将秦妙给揉在骨血里。

    秦妙疼的皱眉,她本想推开元琛,却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微微颤抖。

    试探着伸出手,秦妙轻轻按住元琛的后颈,问:

    “你在害怕?”

    元琛没有出声,只是抱着秦妙的手微微放松了几分,不至于勒疼她。

    “元琛。”

    男人下颚动了动,蹭着秦妙的肩膀,说:

    “秦妙,你这辈子都别离开我,听见没有?”

    “我是你的妻子,怎么会离开你?更何况咱们两个都有卓安了,难道你想抛弃我们母子两个?”

    元琛稍稍放松了些,一手摸着秦妙的脸,眼神时而温和时而阴鸷。

    “即使是死,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好CC!”秦妙现在将元琛当成一个孩子哄着,低声许诺道:

    “就算死我也不离开你好不好?”

    得了秦妙的保证,元琛的气息平稳了几分,但仍是紧紧抱着秦妙。

    在男人的怀抱中。秦妙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那日生完卓安后,只用巾子草草擦了一遍,把血迹给擦干了,但还是带了些味道。

    坐月子时女子不能洗澡,否则若是留下病根儿的话,日后受苦的就是她了。

    秦妙因为替晋文帝挡了一刀,身子骨儿本就算不上好,生卓安的时候又险象环生,伤了元气,根本不能沾水。

    “快点放开,我身上脏的很。”

    忍了又忍,秦妙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元琛闻到了秦妙身上的血腥味,但他却并不觉得难闻,毕竟之前打仗的时候,有时候几个月都不能洗澡,人身上的汗味儿与血腥气混合在一起,比秦妙身上的味道还要重,元琛又怎么会嫌弃?

    “不脏。”元琛闷声道,好像怕秦妙不信似的,还用力在女人的脖颈处嗅了嗅,将秦妙闹了个大红脸。

    “算了,你要抱着就抱着吧。”

    秦妙实在是拿元琛没有办法,也只能由着男人胡闹了。

    “那我今晚留在主卧,不去书房里。”

    “那你睡在哪儿?”秦妙问。

    “咱们屋里的炕宽的很,住两个人绰绰有余,又何必非要赶我去书房?”

    秦妙以往见过女子坐月子的模样,身上满是脏污,因为一个月都不能洗头发,头发油成一缕一缕的,散发的难闻的味道。

    留元琛住在主卧中,已经是秦妙的底线了,若是还与他同床共枕,秦妙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你要么睡在书房,要么睡在外间儿,自己选吧。”

    沉吟了好一会,元琛最后不得不让步,垂头丧气道:“外间吧。”

    “好了,你去派人将齐君筱给接回来,要是再耽搁的话,恐怕刘家就等不起了。”

    元琛点头,有些不舍得放开女人的身体,鹰眸盯着秦妙,站在床边好一会,才离开了主卧。

    因为秦妙的话,元琛当即就派人去了明月庵。

    此时此刻,齐君筱正在庵堂中抄佛经,她的性子本就娇蛮。之前刚到庵堂时,还得罪了慧清那个小人,现在待在冰冷地暗室中,得将金刚经抄写十遍,才能离开。

    两手被冻得通红皲裂,齐君筱却不敢停笔,在明月庵中呆了几个月,她吃了无数苦头,知道自己若是今夜不将金刚经给抄完,恐怕就得呆在暗室中过夜了。

    这里冷的刺骨,又没有炭火,若是睡上一夜,说不定得去了半条命。

    用力搓着自己粗糙的手指,齐君筱眼中划过一丝愤恨,等她离开明月庵后,定然会杀了慧清那老贼尼!

    正在此时,暗室的门被人推了开,齐君筱转过头,看到了之前将她送到明月庵的那个死士。

    眼中迸发出欣喜之色,齐君筱顾不上桌上的金刚经,急忙冲到了门口,两手死死攥住男人的衣袖,面庞兴奋到了扭曲的程度,问:

    “你是不是要接我回去?”

    死士点了点头,道:

    “将军要接您回去成亲。”

    “成亲?难道是让我嫁给哥哥?”

    一边说着,齐君筱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眼神之中带着娇羞,死士眼力不错,即使暗室光线不清,仍旧将女人的神色收入眼底。

    死士没有多说,只是眼神有些讥讽的看着齐君筱,说:

    “齐小姐,走吧。”

    齐君筱身上穿着僧袍,头上戴着靛蓝色的僧帽,因为之前剃度过,她现在头上一根发丝都没有,十分光亮,跟个鸭蛋似的。

    死士带着齐君筱往外走,临走时,明月庵的姑子们都跑了出来,慧清也不例外,齐君筱死死盯着慧清,手指并起在脖颈处一划,吓得慧清浑身发软,差不点倒在地上。

    坐上了回程的马车,齐君筱一个人待在车上,一想到回到边城,就能嫁给元琛,她就兴奋的难以自持。

    连夜到了元府,白氏听到齐君筱回来的消息,披上一件外衫就冲了出来,被屋外的风雪一激,打了个寒颤。

    进到春晓居中,齐君筱一见着白氏,两行清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母亲!”

    母女两个在大堂中,紧紧抱在一起,情深义重的很。

    站在一旁的死士眼中划过一丝厌恶,明明将军才是白氏的亲生儿子,偏偏白氏对齐君筱视如己出,在将军身上只存了利用的心思,如此厚此薄彼,还真是令人齿冷。

    死士离开后,白氏轻抚着齐君筱粗糙僵硬的手指,流着泪道:

    “君筱,你、你这是受了多少苦,怎么成这幅模样了?”

    用袖口擦了擦眼泪,齐君筱看着自己通红皲裂的手,不禁悲从中来,哭的更是伤心,这眼泪好似不要银钱一般,哗哗往下流。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过了小半个时辰。齐君筱这才缓过神来,红肿着双眼,问:

    “那死士说要接我回来成亲,哥哥怎么打算要娶我了?”

    “他是不是将秦氏那个贱妇给休了?”

    听到这话,白氏的脸微微扭曲了一瞬,张了张嘴,却又不忍心将实情告诉齐君筱。

    齐君筱伸手摸了摸厚实的僧帽,有些着急的咬着唇,若是要嫁给哥哥的话,她这头发还未长出来,怎么能出嫁?

    犹豫了好一会,白氏终究是不忍隐瞒。深吸一口气,道:

    “君筱,你不是跟琛儿成亲。”

    双目圆瞪,齐君筱的身子僵住了,扯了扯嘴角,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

    “母亲,你说什么?我不是跟哥哥成亲,那我是要嫁给谁?”

    看着齐君筱这幅茫然的模样,白氏心疼的厉害,嘴里一阵发苦,却还是不得不说。

    “你必须嫁给城西的刘公子,否则的话,就还得回明月庵中。”

    好似晴天霹雳,齐君筱身子发软,直接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摇头道:

    “母亲你别骗我!什么刘公子?除了哥哥我谁也不嫁!您若是逼我的话,还不如让我去死!”

    说到后来,齐君筱张嘴嘶吼着,声音之大,就连守在堂外的丫鬟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咋舌。

    “君筱!你莫要胡闹!你可知为了将你从明月庵接回来,我去求了秦氏那贱妇多少次?你嫁到刘家也好,刘公子虽说体弱,但家中却极为富有,我的儿,你下半辈子都不会吃苦,总比在明月庵中清修要好啊!”

    白氏不敢告诉齐君筱,她嫁过去是为了冲喜,白氏生怕自己这么一说,君筱这孩子真的铁了心推拒这门婚事,到时候惹怒了琛儿,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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