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看见元琛正不知从何处拿了一块巾子,擦干她身上的水珠儿。.

    懒散的趴在软榻上,秦妙道:

    “我的脂膏都用完了,陛下再送些给我可好?”

    “脂膏?”

    元琛是个糙汉,而且常年呆在军中,虽然知道女子保养十分不易,但却并清楚脂膏那东西到底有何用处。

    不过此刻元琛吃饱喝足了,自然是好说话的很,微微点了点头,元琛用手掌揉搓着被水打湿的墨发,等到秦妙沉沉睡过去之后,才赤着上身走到外头,冲着姜德海吩咐道:

    “去取一盒脂膏过来。”

    姜德海看着陛下精壮的上身,胸口处满布着几道伤疤,看起来十分狰狞。

    他暗暗咋舌之余,有些诧异的看了元琛一眼,暗想以陛下的身板,恐怕娘娘有些着不住,才会让陛下出来讨要脂膏。

    元琛此刻并不知道姜德海想歪了,等过了两刻钟之后,姜德海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养心殿前,冲着元琛道:

    “陛下,只要将这脂膏涂在您身上,娘娘就不会受苦了。”

    元琛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奇怪在何处,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到了养心殿之中。

    秦妙身上裹了一层薄薄的毯子,露出雪白的藕臂来。

    因为养心殿内通了地龙,所以殿内的温度并不算低,元琛走到软榻边上,手掌按在女人**的肩头,轻轻推了推。

    “你要的脂膏。”

    秦妙嘤咛一声,有些迷茫的睁开眼,接过元琛手里巴掌大的瓷盒儿,打开青花盖子。看着里头乳状的透明脂膏,一时之间有些奇怪。

    用手挖了一坨放在掌心揉开,秦妙并没有嗅到熟悉的花香,反而带着一股诡异的药材味儿,让人精神的很。

    此刻她脑袋也不昏了,扭头问元琛:

    “这是什么东西?”

    元琛皱眉,说:“不是你要的脂膏吗?姜德海刚刚拿过来的。”

    秦妙眨了眨眼,问:“姜德海可还说其他什么了?”

    元琛仔细想了想,道:“他说用这脂膏涂在朕身上,你就不会受苦了。”

    女人的心思本就比男人要细致些,秦妙在禁宫之中呆了多年,对宫里头的东西也有些了解。当即就猜到了这脂膏的用处。

    秦妙气的小脸涨红,狠狠地瞪了元琛一眼,直接将一坨油膏都涂在了他手上,又把瓷盒儿扔在一旁,气急败坏道:

    “我要的不是这个!”

    元琛低头,闻了闻手上的脂膏,看着男人的动作,秦妙的脸更红了,他有些疑惑的问: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姜德海总不至于骗朕吧。”

    秦妙皱了皱眉,看着地上已经撕烂了的宫女的绿腰裙,便道:

    “陛下还是先让姜德海给奴婢拿身衣裳吧,刚才那一套已经穿不得了。”

    顺着女人的眼神。元琛低头看了看,就发现那套绿腰裙已经变为几片。

    以手掩唇,元琛轻咳一声,在身上披了件亵衣,又走到雕花木门前,将木门推开一道小缝儿,冲着姜德海道:

    “你这老刁奴为何要骗朕?刚才秦氏说不是这油膏!你这是拿的什么东西?”

    听了这话,姜德海才反应过来,咽了口唾沫,连声道:

    “奴才该死,误会了夫人的用意,这才拿错了东西!”

    元琛想起刚才秦妙通红的小脸儿,一时之间有些好奇,扫了一眼巴掌大的青花瓷盒儿,问:

    “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的?”

    对于陛下的问话,姜德海自然不敢隐瞒,低声答道:

    “这油膏是在男女行房时用的,陛下您龙精虎猛,老奴怕夫人受不住,就拿了这种油膏过来。.”

    闻言,元琛眼神一亮,粗粝的手指摸了摸下颚处新冒出来的胡茬儿,他原本还想着让姜德海把东西拿走,现在又将油膏揣进了袖笼中。

    装作没见看陛下的动作。姜德海道:

    “夫人要的应该是女子擦身的脂膏,不过后宫之中的妃嫔少,只有陈妃娘娘与钟妃娘娘那里有上好的脂膏,不如老奴去讨要些?”

    元琛摇了摇头,说:“你去让内务府准备最好的脂膏送来,夫人哪里能跟她们那起子人用同样的东西?”

    只这一句,姜德海就明白了秦氏在元琛心里的地位,甭看陛下现在在折腾的夫人,但心里头可是在乎的很呢!

    心里头转过此番想法,姜德海又问:

    “陛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元琛道:“去那一条绿腰裙来,之前的坏了。”

    姜德海也没问那条绿腰裙到底是怎么坏的,他在宫里当了多年的奴才,即便是个阉人,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对男女之间的这些事儿也有些耳闻,当即便低低地应了一声。

    姜德海是元家埋在禁宫之中的一枚钉子,最是忠心不过,他虽然不会武,但办事却十分妥帖,元琛带着元家军攻入京城之后,便提拔他成了大内总管。

    过了一刻钟功夫,姜德海便捧着一个红木所制的托盘走了过来,他将托盘放在外间儿的桌子上,就听到陛下低沉的声音。

    “行了,退下吧。”

    姜德海根本不敢抬头,他在陛下年幼时曾经伺候过陛下一段时间,对他的占有欲十分了解,知道陛下看重的东西,别人连碰都不能碰一下,否则就会被砍断手脚。

    这位秦夫人,之前虽然是晋文帝的宠妃,但现在晋文帝与太后都被赶到了金陵,什么时候那厮死了,在陛下心里头扎着的那根刺也就能拔出来了。

    等到姜德海退下之后,秦妙穿好衣裳,脸上粉黛未施,看起来透着几分稚嫩。

    秦妙看着元琛,问:

    “您总不能朕让我住在养心殿外间儿吧,当真不太方便。”

    元琛之前也不过是在跟秦妙开玩笑的,他想了想,便道:

    “关雎宫不是还空着吗,你住那里就成。”

    关雎宫是距离养心殿最近的宫室,但只要一想起秦馥在那里住了十多年,秦妙心里头就有些别扭,此刻微微皱起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元琛一眼就看出了秦妙的想法,说:

    “你若是在意的话。就派人将关雎宫的东西都给换过一遍,再改个名儿,也就差不多了。”

    秦妙摇头,她知道元琛刚刚登上帝位,不能太过铺张,关雎宫里头的但凡能看见的物件儿,都是难得的珍品,又何必非要换一遭?

    “不必了,反正那些东西也能用。”

    突然,秦妙好像想起了什么,问:

    “陛下没将太后娘娘接到宫里头?”

    即使白氏有千般不好,依旧是元琛的生母。元琛现在成了大业朝的帝王,若是还将自己的生母安置的边城的话,恐怕会惹人非议。

    “已经派人去了边城了。”

    秦妙点了点头,道:“是太后娘娘一人回宫,还是不止一人?”

    听到秦妙的问话,元琛明显有些疑惑,说:“什么不止一人?”

    “陛下难道忘了,齐君筱可是太后娘娘的继女,虽然二者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但瞧着太后娘娘对齐君筱的态度,比嫡亲的女儿都不遑多让了。”

    一听到秦妙提及齐君筱,元琛就想起了那个女人之前对他下毒一事。

    “之前我被齐君筱下了忘川。所以才会失去记忆。”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些事情元琛原本不愿解释,但此刻竟然说出了口。.

    “忘川?”秦妙回忆起之前在边城的日子,元琛受了重伤之后,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难道都是因为中了毒的缘故?

    愣愣的盯着元琛,秦妙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喑哑,问:

    “那忘川之毒,是如何解的?”

    元琛的指尖微微颤抖,突然从软榻上站起身子,背过头去,走到案几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冰凉的茶汤喝下毒,让元琛心里的郁燥之气消了不少。

    “就是你从竹林小筑跳下来的那一日,我就全都想起来了。”

    秦妙有些难堪,狼狈的低下头去,竹林小筑之中发生的事情,其实不过是她演的一场戏罢了,当日她根本没有受重伤,只不过被一些石子划破了一层皮罢了,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她现在根本不敢想,元琛以为自己死在他面前时,究竟会是怎样的心情。

    说到底。还是她做错了。

    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秦妙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伤害已经造成,即使再怎么想要弥补,之前的疤痕也都存在着。

    “对不住。”

    “对不住就有用了?”

    元琛讥讽一笑,声音带着难言的冷意,之前的温和已经尽数消失。

    秦妙咬了咬唇,突然问了一句:

    “陛下能否将青禾给放了?”

    说起来,秦妙最对不住的人就是青禾,这人当真无辜的紧。如不是因为对金银动了心思,也不会被她逼着做出背主之事,现在日日被关在地牢之中,用铁锁穿过琵琶骨,想必也去了半条命。

    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问:

    “朕为什么要放了一个叛徒?”

    “青禾根本没有背叛陛下的意思,都是奴婢逼他的,陛下如果要责罚的话,就责罚奴婢可好?放过无辜的人吧!”

    一边说着,秦妙一边拉住元琛的手,凤眸之中带着几分希冀。

    她知道元琛对她还有情,否则也不会对当年之事无法释怀。

    面皮抽动了一下,元琛推开秦妙,自己往后退了一步,道:

    “该放人的时候,朕自然会放。”

    “可是青禾都已经关了大半年了,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他还能保住命吗?”

    “放心,青禾是元家的死士,哪里像你那么娇气?”

    元琛脸上露出一丝嫌弃之色,秦妙看了,有些不服气的道:

    “我哪里娇气了?陛下可别乱扣帽子!”

    元琛看都没看秦妙一眼,敷衍道:

    “好好好!你不娇气,行了吧?”

    秦妙恨得牙根儿痒痒,偏偏她又不知该说什么好,看了看外头已经昏沉下去的天色,若是再不离开养心殿的话,恐怕夜里会有大雪。

    她虽然喜欢看皑皑白雪将禁宫包裹住的模样,但在雪地里行走,绝对算不得什么好差事,毕竟京城的雪夜,寒风都好像能吹进骨头缝儿里,秦妙现在这身子,既怕冷又怕热,自然是吃不消的。

    看着秦妙伸头往外看,元琛问:

    “你在看什么?”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奴婢是不是应该回到关雎宫中?”

    自入宫以来,秦妙换过的住处当真不少,先是钟粹宫,延庆宫,之后她被打入冷宫,现在又是关雎宫,感觉偌大的皇宫都被她挑了个遍儿。

    元琛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说:

    “你不过是个伺候笔墨的女官罢了,朕也没累着你,那么早回去干什么?”

    听着这话,秦妙嘴角抽了抽,道:

    “若奴婢真做的是女官的活计。呆在养心殿守夜也无妨,但臣妾不止得端茶倒水伺候笔墨,还得在陛下有兴致的时候伺候陛下,这样一来,可不是要比旁人辛苦些?”

    元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秦妙才好,最后看她有些累了,便说:

    “你披上狐裘,先回去吧,让金银在你身边伺候着。”

    金银虽说做出了许多让元琛不满地事,但唯一有一个优点,就是对秦妙足够忠心,只要有金银呆在秦妙身边,元琛也就放心了。

    正在元琛准备送秦妙走出养心殿时,外头突然传来姜德海的通报声:

    “陛下,陈妃娘娘来给您送雪蛤汤了。”

    秦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元琛,什么都没说,直接便往外走。

    元琛一把拉住秦妙的手臂,辩解道:

    “朕与她没什么关系。”

    挑了挑眉,秦妙嗤笑一声,道:“有没有关系的,奴婢哪里管得了?外头天寒地冻的,可别让陈妃娘娘冻着了。”

    说完,秦妙直接从里头打开了雕花木门,站在门外的陈黎没想到竟然是秦妙开门。吓了一跳。

    不过现在的陈黎已经不是刚刚入府的那个妾氏了,她是堂堂的陈妃娘娘,比秦妙这个伺候笔墨的丫鬟身份不知高出多少。

    大概是两人的身份差别给了陈妃勇气,她见着秦妙直直的站在她面前,半点儿没有行礼问安的意思,不由蹙了蹙眉。

    伺候在陈黎身边的小丫鬟根本不认识秦妙,也不清楚秦妙与元琛的关系,当即便道:

    “大胆奴婢,见了陈妃娘娘还不行礼?”

    小宫女的声音有些尖锐,十分刺耳,倒是陈黎突然开口了,语气温柔的好像能滴出水来。

    “不得如此无礼。”

    秦妙不愿看陈黎做戏。也没接话茬儿,直接往外走去,她身上披着雪白无一丝杂色的狐裘,乃是之前身为皇贵妃时,内务府送来的,是极为难得的好皮子。

    眼下大业朝换了主子,元琛又崇尚简朴,陈黎为了讨得元瓒心,冬日里便只能穿着薄薄的小袄,看着虽说好看,但却根本比不得狐裘御寒。

    紧紧盯着秦妙的背影,陈黎死死攥嘴木食盒儿,面上一片温柔,冲着姜德海问:

    “姜公公,本宫现在可否见见陛下?”

    姜德海面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说:

    “劳烦陈妃娘娘先等等,老奴进去通报一声再说。”

    “应该的,那就麻烦姜公公了。”

    陈黎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性子也温柔,但姜德海在禁宫之中呆了多年,自然清楚后宫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货色,若是真柔弱的话,恐怕连一个月都活不下去。

    走到了养心殿内,姜德海问:

    “陛下。陈妃娘娘还在外头呢,不让娘娘先进来?”

    元琛眼中划过一丝不耐,但仍说道:“让她进来吧。”

    姜德海看见陛下紧皱的眉头,心里就明白了,陛下大概并不怎么待见这位陈妃娘娘。

    走到门槛处,姜德海满脸堆笑,道:

    “娘娘进去吧,陛下等着您呢。”

    低垂着眼,陈黎很好的掩饰了眼中的不屑,说:

    “多谢姜公公了。”

    “娘娘不必客气。”

    等到陈黎转身离开之后,姜德海才笑着摇了摇头,陈黎现在不过十七岁。生嫩的很,自以为将情绪掩饰的很好,但在姜德海这种老狐狸面前,花花肠子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提着红木食盒儿走入殿中,陈黎突然皱了皱眉。

    因为元琛刚刚与秦妙在养心殿中来了一次,这会子殿中还弥散着淡淡的麝香味儿,陈黎一走进来,即使味道已经不算浓郁了,但陈黎仍发现了端倪。

    说起来也有些可笑,明明自己是陛下的妃子,但陛下却从未碰过她一下,满心满眼都是秦妙那个贱人。让她一直保持着处子之身。

    每当陈黎揽镜自照时,看见镜子里那张与秦妙相似的脸,她都会无比恼恨。

    之前在边城时,陈黎不敢嫉妒秦妙,那是因为秦妙是元琛的妻子,是元家的主母。

    在秦妙‘死’后,陈黎本来安分的心,渐渐活络开了,毕竟她姿容很是不差,为什么要守活寡?若是能得到陛下的宠爱,比什么名分都强。

    心中有了这个念头,陈黎对元琛的心思也越来越重。

    以往元琛不碰她。陈黎还能用不近女色来安慰自己,但此时此刻,她闻到了这股子麝香味儿时,就仿佛被人毫不留情地甩了一耳光,打得脸疼的很。

    走到了元琛面前,陈黎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道:

    “臣妾给陛下请安。”

    “平身吧。”

    听到元琛的话,女人脸上的笑意更浓,将红木食盒儿放在案几上,打开盖子,道:

    “臣妾知道陛下辛苦,今日便亲自去了御膳房。给您熬了一碗雪蛤汤,还望陛下莫要嫌弃。”

    元琛看都不看陈黎一眼,道:

    “朕不吃雪蛤。”

    女人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她正端着巴掌大的鎏金碗,也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元琛本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他之所以对秦妙上心,是因为对秦妙动了情,除此之外,也没有别人能入眼了。

    贝齿轻咬红唇,陈黎脸色有些难看,眼中流露出一丝委屈之色,轻声道:

    “陛下。臣妾是您的妃子啊!”

    “你若不是朕的妃子,今日连养心殿都进不来。”

    元琛放下手中奏折,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他本来就是武人,现在即使登上皇位,也不喜欢文人那些弯弯绕,看着这些奏折,只觉得脑仁儿生疼,一把将奏折给合起来,元琛接着道:

    “日后没有别的事情,不必来到养心殿之中。”

    听了这话,陈黎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手上一抖,还有些烫的雪蛤汤就直接洒在了手背上,将雪白的皮肤烫的一片红。

    元琛看见了这一幕,眼神没有一丝波动,毕竟他根本就不在乎陈黎。

    “你还不走?”

    紧紧咬住唇瓣,陈黎终于忍不住眼泪了,豆大的泪珠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哭的十分可怜。

    但元琛看见陈黎那张与秦妙相似的脸,心头便升起了一股怒气。

    陈黎对上男人黑亮的鹰眸后,身子踉跄一下,低垂着头,遮住眼底的恨意。道:

    “臣妾这就回去。”

    话落,陈黎丝毫不敢耽搁,直接将鎏金碗放回到了食盒儿中,将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才狼狈的退了出去。

    刚刚走出雕花木门,陈黎都顾不上再与姜德海说上几句,就直接离去了。

    看着女人仓皇而逃的背影,姜德海眼中划过一丝讽刺。

    他们这些没了根儿的男人,自尊心本就极强,对人的情绪也十分敏感,所以像陈黎这种伪善的女子,明明看不起他。偏偏还要纡尊降贵,装出一副柔婉大方的模样,不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

    这种女人,当真恶心的很。

    现在看到陈黎吃挂落,姜德海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他也是人精,自然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

    话说秦妙走到关雎宫时,这处宫室已经被人打扫干净了,关雎宫虽说许久没住人了,但却一直有人看守着,此刻秦妙一进来,就有宫女冲着她福身行礼。

    “见过夫人。”

    听到宫女们的称呼,秦妙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她这身份当真奇怪的很,明明是元琛的女人,却没有实打实的位分,也难为这些奴才了,用夫人二字来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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