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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冷,陆樱花有没有围围巾呀?她很怕冷!”想想不行,他决定加快脚步赶到她身边,一个女生等公车太危险了。.

    “啊哈,你放女生鸽子,女生不理你了,哈哈哈哈——”摆明跟他唱反调的上官青风,背了书包跟上欧阳烈日。

    “要你管!”欧阳烈日见他没有往门口走,反而跟自己一块往公车站牌走,防备的问:“你干么?”

    “浩哥觉得我日子过太爽,取消我的上学专车接送。”上官青风撇了撇嘴。

    “叫我搭公车锻练。”

    “这是报复?”欧阳烈日不禁怀疑。

    “不是吗?”上官青风也觉得是。

    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人,因一同见证、经历了某件事,让两人现在是在同一艘船上,得互相合作,还得暗着来,不能被人发现,否则他们会死得很难看!

    不过打的架少了,可不代表他们变成了朋友,要他们化敌为友,简单三个字:不可能。

    “欧阳烈日,为什么你这时候在这里?”放学后留在学校参加社团活动的翟以菡出来买饮料,看见他还在学校,疑惑的问:“小樱呢?”

    这些日子,欧阳烈日送樱花去搭公车的事,已经是全班、全校都看在眼底的例行公事了。

    “我迟到了!”妈的。

    不跟翟以菡多说,欧阳烈日快步离开。

    沿着校园高高的围墙快步走往公车站牌,两名少年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同样快速的朝目的地走去。

    “吼,陆樱花今天没等你一起去搭公车,她一定生气了!”上官青风唯恐天个下乱的嚷嚷。

    欧阳烈日心烦得要死。.“还不都你害的!”

    他奔向公车站,听见上官青风这个害人精的幸灾乐祸,火大的揍他一拳,再继续发挥跑百米的速度奔向公车站牌。

    上官青风本想着要再嘲弄一下死对头,最好激得他暴走大叫,一个不在预期中的情况却让他闭了嘴。

    他想,欧阳烈日也发现了。

    前方的公车站牌处,没有人在等公车,陆樱花人呢?

    公车还有三分钟才到站,她不可能离开。

    “陆樱花!”欧阳烈日回头大叫,心慌的四下找寻。

    “你在哪?”想起最近很多学生在传言,校园附近有可疑人士徘徊,她该不会——

    “陆樱花,你在哪里?”欧阳烈日心头一紧,扯开喉咙找人。

    觉得事情不太对,上官青风二话不说,也开始帮忙找,在经过一条幽黑的小巷时,发现了不对劲。

    “喂,欧阳,这里有动静——喂,你住手,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住手!不要再打了,我报警了!”上官青风吼叫着上前。

    欧阳烈日闻声奔到巷口时,看见一个男人伏在一名穿着他们学校制服的女生身上,拳头不断往女学生身上落下,嘴里咒骂着,“我每天都在你学校等你落单,但你跟你妈妈一样,年纪轻轻就招蜂引蝶!每天都有男生送你,你要我讲几遍?你是我的——”

    从他们的角度看不见女孩的五官,只看见她小手无力的抱住自己,嘴里破碎的、微弱的低喊,“不、不要……不要打我,谁、谁来救救我……欧、阳烈日……”

    是陆樱花。

    血色迅速的从欧阳烈日脸上消失,凉意从头蔓延到脚,他再也听不见耳边的任何声音,眼前的一切,像是一部消了音的电影。.

    喉头发出沉痛的怒吼,他冲上前,将伤害她的男人踢飞——

    陆樱花头发被用力拉扯,整个人被用力拎起,甩在地上,无数的拳头、巴掌打得她眼前发晕。

    “住手!住手!不要打我!”

    陆樱花蜷缩成一团,拚命想呼吸,想活下去。

    但是没有人来救她,在这个阴暗的小巷里,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就在她生去求生意志之前,她听见了一道怒斥的声音。

    “你在干么?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住手!我报警了!”

    有人发现了她,是谁?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但那几声喝斥,并没有阻止父亲对她施加的暴力。

    亲生父亲在这个暗巷里,当着学校同学的面前,一拳一拳挥在她身上,打碎了她的尊严,也打碎了她才萌生的梦想。

    眼泪滑落眼角,在被打到失去意识前,她似乎看见了欧阳烈日,他发出沉痛的怒吼,将伤害她的爸爸踢飞。

    她想完完全全的失去意识,什么都不想面对,不希望自己这个样子被人看见,尤其是……欧阳烈日。

    坠入冰冷的黑暗之前,他看见一脸沉痛的欧阳烈日走到她身边,颤抖着双手,将她拥入怀里。

    他不断的对她说对不起,为他的迟到感到抱歉。

    鼻尖闻到男孩身上清爽的味道,发颤但温暖的怀抱是这么令人安心,她安全了,但一切也都毁了……

    第5章(1)

    陆樱花呆呆坐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从黑夜变成了白昼,再从白昼变成了黑夜。

    从微凉的秋天到寒冷的隆冬,窗外那片美丽如茵的草坪也从青翠转为枯黄,逢春之后再冒出新生的绿芽,经过雨阳的滋润,迎接夏季的到来。

    而坐在单人床上看着窗外的她,也从鼻青脸肿的可怕模样,渐渐的恢复了原貌。

    她的身躯也从一动就酸痛,复原到可以下床,走到梳妆镜前,拿着梳子,梳着自己垂到臀部的头发。

    镜中反映出自己的脸,嘴角的伤口愈合了,眼眶和眉毛之间不再有骇人的瘀青,撕下左颊上贴着的美容胶布,胶布底下只看见细致的肌肤,没有半点伤痕——被那个叫爸爸的恶鬼,拿锋利瑞士小刀切割而破相的伤口,如今一点疤痕都没有。

    只是躯体的伤口可以痊愈,那心里的伤呢?

    无论怎么逃也逃不出爸爸手掌心吗?躲躲藏藏这么多年,在她以为生活平静,爸爸不会再来影响她的生活,她可以有点梦想时,他却出现了。

    那些肢体伤害、暴力,让陆樱花觉得她的梦想是如此可笑,思及数月前那一幕,陆樱花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梳子。

    欧阳烈日眼中惊讶、沉痛、同情……种种复杂情绪的眼光,令她心情沉取——

    “小樱。”房门口传来母亲的声音,陆樱花回头,看见妈妈已扭开门把,走了进来。

    漂亮、干净,没有一点损伤的妈妈。

    陆樱花眼神一柔,松了口气。

    “妈妈,你不是在忙吗?怎么过来了?”

    在放学途中被爸爸袭击送医之后,陆樱花没有再回到学校上课,她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回家休养她被打断的肋骨、脸伤。

    在经历过可怕的父女重逢,陆樱花最庆幸的,是爸爸没有找到妈妈。

    陆樱花觉得开心,她不想看见妈妈被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的模样。

    沈依婷眼眸带着水光看着女儿,满眼的心疼。被欧阳烈日通知樱花出事的那一天,在医院里,樱花像被丢弃的洋娃娃般,一点生命力也没有——停住,不要再想了,女儿已经康复,而那个混蛋也被关起来了,有好一段时间不会出来作恶。

    “你睡醒了?会累吗?不累的话,阿忠要开车带我下山去买东西,你要不要一起出走一走?”沈依婷压下心中酸楚,语气轻快的邀约。

    第二学期已经过了一半,樱花也休学大半年了,这些日子,樱花关在家里,没什么出门,沈依婷怕她闷坏了,趁着今天假日,秦家人全出门了,晚上才会回来,便邀女儿一同出去采买,顺道散心。

    原来那名常在校园附近游荡的可疑人物,便是陆樱花的父亲陆怀生,而在经历过那样的事,她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的上学,面对同学、师长们过于关心的眼光。

    就这样,她休学在家中休养兼自习,打算好了参加转学考,她已经决定好了要念的新高中——这是她们母女讨论过的结果。

    陆樱花庆幸自己有一个坚强、充满智慧的母亲。

    记得她醒来时,人在医院,看见母亲肿到不行的眼睛,知道她肯定哭得很惨。

    但妈妈并没有抱着她哭泣,也从来不在她面前落泪,只坚强的告诉她,“没事了,我们现在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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