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这种残酷的修罗场并不陌生,只是这一次,这一次的杀戮战场,无形无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启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而一旦结束,一定是有人被成功取代。

    亚斯蓝剩下的王爵和使徒已经不多了。

    “白银祭司说得没错,玄夜的天赋,和我并不一样。他不是像我,他是像整个天格……”埃琳娜看着窗外翻涌的乌云,风把她发髻上的一些发丝吹落下来,贴在她的脸颊上。

    “你刚刚说三个要素,那第三个是什么?”第一神抬起手,轻轻地将散落的头发别到她的耳后。

    “第三个要素,就是他那双红色的瞳孔,是不是只能捕获视线那么简单……如果他的天赋还能捕获别的东西,比如灵力……”

    “……捕魂之眼?”第一神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对,别忘了,这才是他的天赋真正的名字。”

    埃琳娜和第一神站在隐山宫户外的宽阔平台上。

    三条身披金属铠甲的沼泽翼龙正在平台上不停地嘶吼。

    三个蒙着面纱的女使者,翻身骑上了龙背。她们回过头,看着埃琳娜,目光里有一种沉甸甸的光泽。

    她们的背上,那三个被火漆纹章封好的金属筒已经斜斜地绑好。

    翼龙扇动宽大的羽翼,朝三个不同的方向振翅飞去。它们穿过低压的乌云,消逝在电闪雷鸣的天际。

    你有把握吗?

    没有。但总比等死要好。也许,这会是我们最后救命的筹码。有一场疯狂的盛宴即将开始了,你闻到风暴里,那股潮湿阴冷的血腥气味了吗?

    这些天,君霖都靠在那大门的附近,翻来覆去,肩上的衣衫一直往下落。

    记忆中交叠的梦如同在眼前辗转。

    玄夜的睡眠一直就很浅,些许的响动都能让他从睡梦里惊醒。

    一开始他只是隐约听见一两声非常轻微的金属撞击声,然后,夜晚就又恢复了宁静。

    然而,很快,金属撞击的声音渐渐频率高了起来。

    他翻身从床上坐起,紧绷的肌肉在最初几秒钟的本能危机预警之后,就完全放松了下来。爵印里传来的清晰的灵犀感应,让他明白,此刻庭院里灵力异动的来源,是君霖。

    玄夜披上斗篷,走到床边,皎洁的月光从窗棂透进来,把他淡雅清透的面容勾勒出一圈泛着柔光的轮廓,肌肤上那些细小的绒毛,被月光浸泡后泛起晕泽。

    空旷的庭院里,君霖正在一个人独自练习着控制兵器。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笨拙,兵器在空中悬浮得很不稳定,看起来并不是很得心应手。地面上四处散落着盾牌和长剑。君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嘴里大团大团地呼出白汽。

    凛冬的寒夜从来就不温柔。

    玄夜看着君霖的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水,在月光下像是闪亮的粉末,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君霖手背上的血管因为用力而突起得根根分明,金色魂力在他的皮肤下快速地流动着,他的身体里像是翻涌着一条光河,仿佛无数的金色萤火虫在他的身体里游动着。

    他前方的空气里,悬浮着一面沉重的盾牌,然而,盾牌在空气里不停地晃动,看起来不是很稳定。他咬了咬牙,脑海里尽量回想着玄夜操纵那么多武器时得心应手的样子,那些魂器仿佛有灵性一般,跟随着玄夜的意念在天空里肆意飞舞,流光溢彩。然而当自己亲自操作的时候,才会发现,虽然这些武器内部都是自己的魂力,然而,中间却像是隔着一面厚厚的毛玻璃,无法感应,无法控制,如同要隔着一块巨大的寒冰辨认清楚对面的景物。

    盾牌摇椅晃了几下之后,最终还是从空中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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