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女神情衷
    只见这个女学生,高挑的个子,楕圆的脸庞。一双丹凤眼,两汪的秋水沉静。衣着虽然很是简朴,却洗得干干净净的。

    田野只觉眼前忽的一亮,篷壁生辉。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极其简陋教室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位美丽至极的女生呢。这简直就是山沟沟里的金凤凰啊。女学生敬佩、崇拜和有些羞涩望了眼坐在讲台前的田野一眼,然后就低下头往后排走去。最后就在后排的一个空座上坐下去了。

    这个时候,田野整个的人已经分外的振作了起来。他早把金蝉脱壳计扔到爪哇国里去了。这会儿别说是空气中尘埃翻滚,就是毒气翻滚了,他也不想走人了。这堂课,他讲定了,而且必须要讲出水平来。

    于是,他清了清喉咙,就开始讲起来了。他果然达到了他的预期,把这节课讲得很精彩。赢得了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

    旭竟然激情迸发的挥动起手臂,领着学生们呼喊了起来:

    “向田野同志学习!”

    “向田野同志致敬!”

    自打这次以后,田野的脑子里就装上了一个叫三妮的美女。后来,在村里路上他还碰到过三妮几次。每次三妮都瞅着他腼腆的笑。自然其中也不乏敬佩和崇拜了。

    那个样子着实让他动心,他曾经产生过一个想法:如果这个三妮现在就答应,如果他能永远离开三大队,那么,将来她想嫁人时就一定嫁给他。那么,他会满口答应的。

    但是他又很是担心。人家那么小,你去问人家这个事,人家答应了还好,如果碰了人家的钉子,或让人家觉得你思想品德败坏,再告诉给别人,到处传扬开了,那他可就死定了。

    于是,他就始终也没敢轻举妄动。

    知青们早就盼望着的东沟公社的集日了。

    他们准备在集日里要大逛特逛一场。其实他们并非是要去买什么东西,一年苦熬到头,就挣那么几个工分,连口粮钱都出不来,还买什么东西?

    他们逛集,主要就是想挤挤那水泄不通的人群,图个久违了的热闹,看看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一饱亏大了的眼福罢了。不然总在三大队那个山沟沟里呆着,都快把人给呆傻了,憋疯了。

    这天早饭一过,几个男知青就结伴出门了。条件所限,无车可乘,自然,三大队离公社八九里的路程,他们只能用步去丈量了。

    丈量伊始,就需要翻越眼么前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岭。不然就得绕到山头那边走,那比翻山还要累不说,等走到了公社,集市也早就散了。。

    在山脚下的缓坡地带,有很多的拽。都清一色的是草苫的土坯房。每个土坯房都有用柞木杆围成了前院和后院。院子里散养着鸡鸭鹅狗。垛着柴禾。立着苞米楼子,还随意堆放着其它的一些杂物。显得乱七八糟的。

    顺着一条窄窄的坡路往山上走去,知青们来到了一个外墙刷得雪白的土坯房跟前。他们就发现,房前竟然没有柞木杆围成的院子。

    但是却有一块可用来打豆子的平平展展、干干净净的方地。没有鸡鸭鹅狗的影子,也不见柴禾垛子和其它杂物的随便堆放,显得有些另类。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着这是谁家的房子时,只见房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高挑个子,衣着朴素,脸蛋俏丽的少女来。她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物件。

    少女扫了一眼经过的知青,忽然发现了田野,因为她听过田野的讲课,后来在村里的路上还与他碰过几回的面,所以她跟他也算是认识几分了。出于一种礼貌,这会儿,她便冲田野微微的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

    田野初见出门来的少女就是三妮,胸口那里就是咚的一响。继而看到三妮又冲他微微一笑,让他在众知青面前甚觉有面子,无形中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很想说一句:“哦,你家住这儿啊?”却又没有说出来。

    猴子见田野突然间就慢了下来,又见那少女冲田野嫣然一笑,就觉得这其中有说道。于是就碰了田野一下,戏谑的问道:“你怎么了?看进眼睛里拔不出来了吧?见了美女就迈不动步了吧?”

    田野如梦方醒。便使劲的推了猴子一把,不高兴的道:“去你的吧!”

    猴子却发出嘿的一声坏笑,遂一边连跳带比划着,一边就唱了起来:

    新苫的房雪白的墙

    墙上挂着毛主席的像

    贫下中农瞧着你

    心里升起红太阳

    看着毛主席的像

    好象看见亲爹娘

    越看心里就越亮堂

    越看就越喜洋洋

    ……

    其它知青便发出了一阵哄笑。

    三妮从众知青的哄笑声里,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整个的脸颊,立时就红成了一夕的晚霞。

    从那以后,每当知青们结伴外出办事需要翻眼跟前这座山岭的时候,只要打三妮的家的土坯房前经过,猴子就都会立马发出嘿的一声坏笑,然后就都会连跳带比划着的唱起那首《新苫的房雪白的墙》来。

    而其它的的知青们在发出一阵哄笑后,便也纷纷学猴子的样子,边跳边唱起来。他心里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表面上却是哈哈的一笑置之。

    田野也知道,猴子开他的玩笑并没什么恶意。人们在一起,特别是年轻人在一起,如果连个玩笑都不开,那有多呆板,多单调,多没劲啊。

    可是后来,当他在村里碰到旭老师,发现她的厚眼皮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针对他的嘲讽的意味的时候,他马上就意识到,猴子开他的那个玩笑已经传进旭的耳朵里了。而且是已经传走样了。

    于是,他就感到了问题的严重。于是就咬牙决定,从今往后,一定要采取果断措施,坚决杜绝猴子再给他开这样的玩笑了。

    加上这时他的脾性在球蛋的熏陶下,那种一倔可把人倔到南墙的劲头已经初步养成,于是当又一次路过三妮家的门口,猴子又连跳带比划的唱起了那首《新苫的房雪白的墙》时,他便不客气的冲猴子大发倔劲了:

    “姓猴的,你听好了。”田野疾立厉色的道。“以后你再别拿这个玩笑来埋汰我了。再这样埋汰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猴子的脸立时就变成了猪肝色,咄咄逼人的问道:“你要跟我怎么不客气?你跟我不客气啊?来啊,跟我不客气啊!”

    紧接着又扯着嗓子质问道:“你说我埋汰你,我怎么埋汰你了?谁埋汰你了?你把话说清楚它!我唱歌我跳舞,那是因为我的心情好,你管得着么?你吃河长大的?管得倒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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