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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说这个,不觉得很晚了么?”我看着男人的身子慢慢的变得凝实,轻声道。.

    “安之你信我么?”他挑了挑眉,忽然拽住了我的肩膀,让我不得不面对着他。

    “信?”我勾起唇角,嘴角满是无奈。

    “你让我怎么信?又能信你什么?”

    “好了,既然你现在也没事了,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不如我们就此别过,以后谁也不再见欠谁?”我微微垂目,别扭的将脸歪向一旁。

    感受着灵儿在外面传递进来的信息,神念一动,便带着苏寒从戒指里走了出来。

    在我们面前,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坑洞,看那造型和风水的摆放,似乎就是专门用来埋葬那些人俑的,然而此刻,这里却都是空的,只留下一层浅浅的灰色泥土,在那久远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个个烙印。

    “安之,你来晚了,这些已经都被吸收了。”

    “是么?”我挑眉,看着苏寒,忽然笑道:“刚刚魇魔说秦殇是他的分身,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

    我的声音并不高,却也能无比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

    那绝美的容颜变得惨白,略微发紫的嘴唇在缓慢的翻动着,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安之我”

    “不如你自己看可好?我保证不会反抗!”苏寒郑重道,紫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祈求。

    我在笑容中将他搭在我手背上的手指挪开,向后退了几步。

    “不我不想看,我还是那句话,你离开吧。我们之间,结束了”

    我不知道他和魇魔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纠葛,只是本能的不想有一天我需要对他拔刀相向。索性便选择了退让,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也许还能留的一线生机。

    在我的刻意坚持下,他总算是没有再继续纠缠。.

    忽然转身,在我的目光中远去。

    然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老远,我才发现自己手指上还戴着当初的那枚戒指

    然而

    却是再也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失去兵马俑的秦皇宫,已经没了什么怨气和价值。

    当然,还是有许多的文物和壁画,不过那些都是考古学家的事情了。

    一朵紫色的丁香花从空中降落,稳当当的停在我的手心,指引着我朝着一个方向走着。

    没多久,便看到了一个石像矗立在过道上。

    那是一个头戴盔甲,身皮长剑的男人,浓郁的眉毛不怒自威,他的嘴唇很厚,也很红。

    丁香花就那般停在石像的脑门上,忽然变大了身躯放大了几百倍,然后在我的迷茫中重重的压了下来。

    那看似坚挺的石像瞬间崩塌,露出一个小行子来。

    灵儿疑有诈,连忙拉住我后退了几步,这才用一把锋利的宝剑将其给挑开,里面又是一副羊皮地图,看着有些眼熟。我也没多想,便直接将那地图捡起来丢进了空间。

    整个围着地宫转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秦始皇的肉身。

    干枯的像是木乃伊一般,浑身缠满了绷带。

    因为失去了灵魂的缘故,那沉睡了千年的**已经经不起时间的磋磨,不过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便直接散落成灰。

    我静静地站着,思考着进到这里的一切。

    忽然间发现自己无比的被动,好像自己每走一步,都会落在魇魔的圈子里,可以说父亲和母亲,就是他直接放出来给我的,根本就没有费很大的力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次检查了一下这里没有什么暗室之类,我们便沿着出路回到了地面。

    让我没想到是,明明是沿着来时的路走的,可除去一看才发现,眼前的景色,并不是我们下来时的那口井那座小院,而是在我们白天才刚刚来的过兵马俑纪念馆,就在一号坑的最下面的一辆牛车里。.

    此刻这才刚刚一冒头,那些兵勇便如同复活了一般,目标明确的将我们包围起来。

    吭哧吭哧的走着,整个地坑里尘土飞扬。

    我无心恋战,便直接拉着灵儿纵身跳上了岸,想了想,也没丢火符,直接捏了一把水符扔了进去。

    很快,泂泂水渠便从地上冒了起来,瞬间填充了那个坑洞。一道道残肢断臂从水底浮在表面上,很是渗人。

    看着此情此景,我心一横。直接按亮了场馆内的报警按钮,然后在灵儿呆滞的状态下,拉着他闪了出来。

    走出老远,还能依稀听到那警报声。

    我们趁着夜色回到了宾馆,一闪身进了空间。

    沉睡的母亲,在灵儿几针下去之后,便恢复了清醒。身体虽然虚弱,但倒也没什么大伤口,知要休息的几天便可。

    她的苏醒,也让不愿意认我的父亲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原来自从我出现他就感受到了我的气息,但是因为他当初发下过誓言,要誓死守着那口井30年。

    所以他刚刚拦着我,死活不让我进,也只是因为不希望我会遇到危险。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那还得从我出生那年说起,当时为了给我改名,他不仅去求了苏寒,从那里弄来了半成品的蒙天丹,还又来到了这里,为我求下了无根水。

    所谓的代价,便是眼前的这光景。

    他必须要在这里守护三十年。

    似乎是父亲早已经察觉了到了我的真正的身份,自他们两人苏醒之后,我想象中的抱头痛哭,或者各种无数伤感都未出现。

    母亲只是拉着我手凝视着了许久,说了一些让我很无奈的话。

    她说,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

    还说,她要和父亲去隐居,再也不会出现。

    最后,更决绝的是,他们两个竟然还要和我断绝关系。

    我不懂,问了得到的答案,却是觉得我很危险。

    我还能说什么,也只好学着古代的那些人,想要弯腰磕头表示自己的尊敬。

    可这可笑的上天,我是神女,别人跪我可以,而我若是去主动贵别人,那么被我跪的的那个人就得倒霉。

    无奈之下,我含泪送别了老人。

    心忽然变得空空的,这就是所谓的亲情么?

    我很感激父亲当年做的一切,也很感激母亲这些年将我养大。可是我不懂,亲情难道是还能断的么?

    几十万年来,我还是没学会恳求。

    没学会要怎么去经营这种情感。

    暗自让白虎把一个满是极品灵石和药材储物戒指送到了父亲手里,然后——

    从此天涯就是路人了

    只等他们走出去了老远,我乍然响起自己忘记问一件事情,那就是顾家真正的守护地在哪,究竟又在守护着什么。

    我没有把握直接去地府和顶着秦殇身体的魇魔厮杀,也害怕他拿秦洛当做筹码来威胁我。

    索性便也就带着灵儿直接上路,最后一站昆仑上的山脚一处很朴素的客栈住了下来。

    一晃眼,封山令便要到期了。

    这些日子,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缭绕着,让我惶惶不安,眼见得马上就要去找回自己所有的力量了,我便带着灵儿又一次进了离着昆仑最近的梳,转了起来。

    每当在深山中住久了,再次回到喧闹的都市,都会有着一种十分陌生的情感。

    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自己仿佛游魂一般。

    倒是灵儿,不知道是抽什么疯,像是要到了世界末日一般,不停的拉着我吃这吃那,还去了我小时候都没去过的游乐场,高高的摩天轮,缓慢的行驶在夜空中。

    不知道是不是赶巧,当我们的车厢升到最高处时,安静的夜空中忽然爆发出了无比璀璨的烟火。

    “娘亲”

    喧闹中,我听见灵儿在叫我的名字,回过头,他却已经和我坐在了一边,那颗已经不能用青涩来形容的脑袋此刻正安静的停在我的肩膀上。

    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哭笑不得道:“怎么了,你这是”

    “没怎么,就是觉得能和娘亲一起来游乐场,很知足。”

    我愣住,心中蓦然一酸。

    游乐场么

    我忽然自责起来,原来不只是我小时候没来过,似乎小雪和灵儿的童年,也是这般。

    和空白,很安静

    没有丝毫的玩伴

    “灵儿,是不是后天封山令结束?”我开口道,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下。

    少年一怔,在我的肩膀上转动着脑袋,很快回答。

    “是的。”

    “那我们去看看小雪吧”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当年封印我自己力量的位置,也就在魇魔真身沉睡的地方,我若是复苏,那么他也一定能觉察出来。

    若是到时候再去见小雪,那也只能她带来灾难。

    我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少年的认同。

    我们没有回客栈,而是连夜按照当时留下的坐标摸了过去,此刻的小雪的身份是华夏厦大的中文系的一名学生,热爱跳舞,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给人带来欢声笑语。

    那对收养她的龙族夫妇,也弄了一间珠宝店,经营着自己的生意。

    我和灵儿远远的观望着,再日落之时回到了昆仑山的山底。夕阳将白色的雪全部染红,又在黑暗中落下帷幕。

    安逸的生活彻底宣告结束

    而我的未来。

    还是未知

    和灵儿相视一笑,我伸手,打碎了那块象征着结界的石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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