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顽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她立刻抬头看向刘校。.

    这时,她分明从他脸上看到狂喜的笑容。

    “哈哈哈……”刘校陡然一吼,“爆!”

    话音未落,温顽捧在手中的血罗盘猛然爆炸,瞬间崩碎成无数碎片。

    原本无比寒冷的罗盘立刻烧得滚烫,剧烈升高的温度裹挟着罗盘碎片崩开,大部分都刺在了温顽身上,她痛叫一声跌倒在地,余下的罗盘碎片刺在附近的蒙惇身上,他明明是鬼魂,这些实体的碎片竟然也炸伤了他。

    温顽晕了过去,不省人事,蒙惇也重伤倒地。

    刘校指尖燃起火光,将绳子烧断,虽然只是小小的火苗很难伤人,但对付一根绳子足矣。

    一瞬间战况调转,刘校从绝对的下风陡然转为上风。

    他不急着走,却朝着倒地的一人一鬼走来。

    “想逼我出卖师父,嘿嘿,就凭你们?”刘校走到温顽面前,得意地抬脚欲踢。

    突然!

    蒙惇化为黑风,卷起一阵黑烟扑向刘校。

    强大的煞气令刘校顿生不妙预感,“你还没有死?”

    他顿时放弃报复打算,转身就冲向大门,落荒而逃。

    黑风不断旋转,直到刘校消失才变回蒙惇。

    他落到地上,将温顽从地上抄起,从阳台飞了出去。

    一分钟后,刘校返回,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暴跳如雷,“该死,我被骗了!”

    ……

    医院。

    蒙惇将温顽送上担架车,和医生一起将她推到手术室,狼狈地躺倒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护士担心地问,“先生,您的脸色看起来也很差,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蒙惇摆摆手,勉强地微笑,“我有点累而已。”

    “哦。”护士听他声音清脆,不再勉强,但依旧十分担忧。

    因为蒙惇的脸色实在太苍白,甚至有点发青。.2yt.la

    反正不是什么正常人的样子。

    他摆摆手,“没关系,我只需要休息一下。”

    护士犹豫地说,“要不您先去病房躺着?您的……”

    “她是我细……妻子。”

    “哦,您妻子的手术可能要持续很长时间,她受伤很严重。”

    “不用,我在这里等她。”

    “那好吧。”护士说服不了他,只能无奈地走开。

    蒙惇这时才能缓过气,慢慢闭上眼睛。

    他已经很久没有试过疲惫的滋味了,但这次……

    他竟然会受伤。

    他竟然没护住她。

    她在手术室里接受抢救,而他只能等待结果。

    蒙惇突然坐起来,狠狠朝着掌心轰了两拳——温顽警告过他不能破坏公物,所以他没轰墙。

    他再一次明白了何谓无能为力。

    正是现在,他只能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等待结果。

    送温顽来时,她的灵魂并未飘出,也没有给他丝毫反应。

    血罗盘有古怪,不仅能够炸伤人,甚至能炸伤鬼,温顽的灵魂必定受到影响。所以他必须将她送来医院,希望医生挽救她的伤势后,能让她的灵魂也俞身体一起苏醒。他只能等,做不了任何事——这就是无能为力。

    时间慢慢流逝。

    “……”

    “蒙先生!您的妻子已经醒了!”护士跑出来通知他。

    蒙惇立刻跳起来冲进手术室,医生正在手术台边摘手套,对他点点头,离开。

    温顽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

    “我好像经常受伤,但我是第一次刚做完手术就立刻醒了。”温顽虚弱地笑了笑。

    “嗯。”

    “这个叫‘回光返照’吗?”温顽半是自娱自乐地问他。.

    蒙惇不说话。

    “跟我聊聊吧,我可睡够了。”温顽苦笑,“现在几点了?”

    “我不清楚。”蒙惇的声音十分沙哑,“但天亮了。”

    “那我睡了挺久?”温顽傻笑起来。

    大约是麻醉的后遗症。

    蒙惇突然扑到她身上,紧紧抱住她。

    “蒙惇?”

    “对不起。”

    “啊?”

    “我应当要保护你,可我还是没做到。”

    “是刘校阴我,谁能想到血罗盘竟然会炸?”

    “那也是我的错,我许诺过一定要保护你,但我食言了。”

    “呃……你什么时候许诺过?”

    “在姬家,我死去后我们第一次重逢时。”

    “那好像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那也是我说过的话,我没做到。”

    温顽叹了口气,伸手拥抱他,“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多了,人算不如天算。”

    “可我信奉的是人定胜天。”蒙惇坚决地说,“我绝不会再让今天这样的事再发生。”

    温顽无奈地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也一样不想你受伤,你这么拼命,我怎么办?”

    “嗯……”蒙惇竟真的苦恼起来。

    温顽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直肠子?你不用真的给我想一个办法。”

    “不用吗?”蒙惇果断放弃,“那就算了吧。”

    “你未免放弃得太快了吧?”

    “反正我也想不到,既然你不需要,那就不用浪费这份精力了。”

    “我真服了你了……”

    “呵呵。”

    “……我以后再教你,‘呵呵’两个字不能这样用,还有……”

    “嗯?”

    “你压到我伤口了。”

    蒙惇面红耳赤地飞快退开,温顽摸了摸肚子,“还好,伤口没再裂开。”

    “对不起。”

    “换一句吧。”温顽看着他,满面笑容,“我印象里的蒙将军,不是只会道歉的人。”

    “……我不说了。”说再多,也没有做一次重要。

    温顽朝他伸出手,“我觉得再躺就要废了,扶我起来,我要回家。”

    “如果你说的家是那个房间,我确定它已经被炸废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为在逃通缉犯?”温顽黑线。

    跟爆炸案扯上关系,都不会是小事。

    蒙惇不明所以地搪塞:“大概吧……”

    “我要亲自去看看,先扶我起来。”温顽倔强地伸着手。

    “行。”蒙惇有求必应,立刻走过来搀扶着温顽从手术台上坐起身。

    “哎哎哎,你们干嘛呢?”护士大呼小叫地闯进来。

    她是新来的实习生,刚刚叫蒙惇去休息和通知他手书结束的人都是她。

    她首先跑到手术台旁边,一手扶住温顽一手把蒙惇的手扫开,“她现在不能起身,你们要是觉得手术室里太闷,可以用担架车抬去病房……”

    温顽摆摆手,“我想出院。”

    “开什么玩笑?不行!”护士的语气立刻变得强硬,“你知道你受的伤有多严重吗?”

    “我,我想回家疗养……”

    “不行!”护士再次强调,“你现在的伤势就不能回家!”

    “我就离开一会儿……”

    护士只有摇头,“你得去病房躺着,你想有什么后遗症吗?”

    温顽求情,“我就非得住院?可我现在人都醒了……”

    “你躺着,我去叫医生。”护士不准,临走时警告蒙惇,“你也不能答应她,带她出去,她现在的情况去外面可能会感染,她现在必须躺下,静养,你是家属,但如果带她出去的时候她出什么事你是要担责任的知道吧?”

    “我知道,你去叫医生吧,我不会带她走。”蒙惇点点头。

    护士这才离开。

    温顽倒是重新躺回去,等护士一走立马坐起来,“蒙惇,趁她不在,我们赶紧走。”

    蒙惇把她按回手术台,“躺着,你等她把医生叫来,我觉得她说得对,你需要静养。”

    “蒙惇!”

    “不行。”蒙惇现在俨然护士附身。

    温顽无奈地劝说他,“你就带我走吧,你不是都说了,我反正也活不长了吗?”

    “那也不是现在走,你真想知道酒店里情况怎么样,我可以替你回去看看。”

    “我想亲自看。”

    “你现在是重伤布。”蒙惇摇头,“她说得对,你不能出院。”

    “哇,你现在是帮她啰?”

    蒙惇几乎没有细想:“嗯。”

    “蒙惇!”

    “就算你要埋怨我,我也不会让你去冒险。”蒙惇宽慰她,“你在病房等我,我帮你看。”

    “那你就不危险吗?你这次不也被他阴了?”

    “那时我受了伤,暂时对付不了他,但过了一夜,我已经缓过气了。”

    “真是胡说八道,你受伤那么严重,有这么容易缓过气?我不能冒险,你就能?”

    “嗯?”

    温顽哼了一声,“你不准我去,那我也不准你自己去。”

    蒙惇从善如流:“好啊,我本来也不想去,我想陪着你。”

    “……”温顽真是拿他没辙了。

    蒙惇接着劝她,“你现在怨气不够,要是就这么死了还是很危险,所以你先好好养伤。”

    “好好养伤找个健康的时候再死是吧?”温顽这话本是讽刺来着。

    可蒙惇深觉有理:“没错,等你痊愈,我们继续去操场蛙……”

    “我不去!”温顽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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