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二弟的侍妾啊!啧啧…看来二弟在某些方面也太过薄弱了些,竟然让府中侍妾当众跟本宫的宦奴苟且,哈哈…”

    夜太子冷笑这说道,他看到与宦奴们苟且的女子突然被李代桃僵了,竟然不是之前所期许的赫连明月那个小贱人,竟然换成一个无足轻重的南宫绯月!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此间女子本王并不是认识她…”

    说完之后,夜知平静无波得扫了一眼帧王妃,“王妃,你怎么让帧王府的一个府中家婢跑来大姐的北郊行宫闹事,秽了这父皇赐予大姐的北郊行宫,王妃,你可知罪?”

    “是臣妾失策,望王爷恕罪!”

    拓跋兰馨出于心虚竟然跪了下来,这样也好,王爷不承认南宫绯月这个侍妾,也全了帧王府上下的颜面。

    “行宫的六月宫花果真美极,就连那蝉音也别别处的好听一些。”

    明月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路上装作欣赏行宫花草的模样,看见大公主他们,一一行礼过去。

    “明月…”

    “明月…”

    大公主、三公主、东方郡主、帧王爷所有人看到赫连明月,心中默然高兴不已,而大夫人、赫连玄语、拓跋兰馨则是气得牙根都掉了。

    “怎么大家都在这里呢?哎呀…天呐…这发生了什么?”

    明月装作一副懵懂不知被南宫绯月的乱象吓倒的样子。

    “府中出现一些卑微婢女苟且宦奴之事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公主清冷一笑,旋儿吩咐行宫侍卫,“岂有此理!竟然污我行宫圣地!这是圣上赐予本宫的!岂能遭人污秽!来人哪!给我当庭杖杀!本宫要用他们的血,血洗北郊行宫的污秽!”

    顿时间,南宫绯月被活活打死,那些宦奴也是如此,此前夜太子还要求将这些宦奴阉割就行了,可宦奴就是用来预备阉割的人选,如此处罚就好像没有处罚一般,就这样杀掉,也全了帧王府和北郊行宫的皇家体面!

    “明月,你没事吧。”

    夜知根本无暇理睬自己的王妃,径直走到明月跟前。

    “谢帧王爷关怀,明月无妨事,请帧王爷还是唤明月为月儿吧,这样亲近些。”

    明月抬眸,当着夜太子、拓跋兰馨的面,笑对着二皇子殿下,亲和又温柔。

    这令二皇子夜知心头猛烈一怔,言语竟然从心内点化而出,“月儿…”

    公然对外宣呼与二皇子亲近,泱泱陶国诸贵,也只有赫连明月敢为敢做。

    要命的是帧王爷也欣然应允了她,这一点,的确让拓跋兰馨的心犹如刀割一般,这赫连明月当众与她这个帧王妃耀武扬威,活生生打她帧王妃的脸面哪!

    明月继续对帧王爷温柔笑了笑,“王爷,月儿虽为定允太公侯国之女,却是庶出,身份卑微,自然可以任由人践踏得了。”

    听到此话,帧王爷阴沉的目光掠过夜太子,更是狠狠凝注定允太公侯国夫人。

    大夫人心头一颤,弓着身子,对着明月赔笑得样子,堪称可怜,“哎哟!瞧瞧我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任凭听下人们的误传误报!当真是该死!当真是该死!月…月儿呀…母亲若是回到定允太公侯府…一定好好替你教训府中下人…”

    “母亲还是叫我明月吧…这个世界上只有帧王爷才能叫我月儿…”

    明月痴痴一笑,像极了一个处于热恋之中的花痴女儿家。

    大夫人略显尴尬至极,她到底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就这样被一个庶出的女儿明月当众驳了颜面,那就是彻底失去体面。

    少女怀春自然是寻常事,在大公主眼底,明月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对的,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亦然,大公主原本就是不定允太公侯信明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此番更是知道是大夫人和赫连玄语联手诬陷明月,当中,更有帧王妃插手。

    这一点,大公主万万想不到昔日那样端庄贤淑的帧王妃,竟以至糊涂如斯,想着日后在二弟帧王爷那也不得好过,可惜啊,大公主没有想到,帧王妃的败落,竟那么快。

    夜知那冷冽犹如山谷潺潺幽泉的目光无情得划过身下一片血红的南宫绯月的尸首,旋儿目光最终落在拓跋兰馨的身上,严厉喝叱道,“王妃!你可知错?”

    此刻的拓跋兰馨,至今还跪在地上,未敢起来,她做贼心虚,方寸大乱,“臣妾…臣妾…”

    “兰馨失德,教管府婢无力,致使她秽乱大公主行宫!即日起,废去王妃正位!贬为侧妃!从今往后,没本王命令,不得出王府雪栖院一步!”

    话音刚落,夜知眼中满满决绝,满满无情!

    “不!王爷!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知道错…臣妾知道错了呀…”

    拓跋兰馨跪坐在地上,痛哭不已,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和赫连玄语想要去拉一把,却被二王爷的冷冽目光生生逼退回去。

    夜知凌冽瞪着拓跋兰馨,那眼神里的意思,拓跋兰馨已经知晓,拓跋兰馨知道,当时南宫绯月受到棒杀之时,曾经想要松口说出幕后主使之时,南宫绯月却又给生生吞咽入肚,是因为拓跋兰馨一个眼色,拓跋兰馨肯定是用南宫绯月背后的家人定允太公侯要挟,所以南宫绯月宁愿自己死,也定要保家人周全!

    这样的一幕,夜知早已识破,所以拓跋兰馨没有话说,哪怕她的心极为不甘心,也没有用。

    明月冷然一笑,对上夜知的眸光,淡淡得道,“帧王爷身边的第一正妃之位已经废了,不知道下一个正妃会是谁呢?”

    “要不帧王府的正妃之位,月儿来做,可好?月儿若是愿意!可以随便来王府!本王无限欢迎。”

    夜知狡黠一笑,犹如饿虎扑羊般,深深凝视着明月,当着众位贵女夫人们是人肉布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废拓跋兰馨的正妃之位也才仅仅过了三秒,就这样迫不及待追封明月,弄得明月令众人好生嫉妒得紧。

    别说,就连三公主夜凤仪和东方紫媃郡主也纷纷过来打趣,“快答应他呀,快答应他呀,明月…”

    岂有此理!

    当他夜云飞太子殿下是死的吗?

    夜云飞太子殿下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走到赫连明月与夜知中间,切断二人之联系,冷冷呵一声,“区区一个王妃之位,真的有那么好吗?太子妃之位更是尊荣!怎么?赫连明月!王妃的位份你就动心了?你的心眼那么小?”

    夜太子刚刚说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众贵女们以赫连玄语为首,嫉妒得心里头简直就是针针滴血呀,一个是帧王爷,一个是太子爷,不论是谁,这两个都是大陶皇朝最为优月的皇子殿下,未来的皇帝之位,一定是落在这两个人的身上。

    眼下,众人看到得是,不论是二皇子还是太子都来哄抢赫连明月这个区区庶女,顿时间,那些身份为嫡女的世家闺月,一个一个难过得想要下一刻要跳湖上吊了一般。

    失了王妃位份的拓跋兰馨犹如一只落水狗一般,跌倒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人来搀扶,随着赫连明月往湖畔走去,夜太子帧王爷也往湖畔方向,众人也移向湖边,众人或是踩了拓跋兰馨的裙裾,或者直接踩了拓跋兰馨的足,也是有的。

    以往,拓跋兰馨是王妃,高高在上,谁敢开罪,如今她紧紧是一个侧妃,跟南宫绯月的地位没有两样,众人自然是捧高踩低,这边是此间社会现状,拓跋兰馨领受已久,可是她万万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便是如此下场!

    拓跋兰馨两只手抓着泥土,任凭精细保养的手指甲裂开如同扫帚,也不顾得上去疼惜,今日一事,是帧王爷的绝情,叫她如坠永不超生的地狱!

    看到夜太子对明月献殷勤,赫连玄语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知道,自从宴台会明月表演瓦砾凤求凰,夜太子的心已经被赫连明月这个贱人给勾走了。

    此时此刻,夜云飞太子殿下与夜知就在自己面前。

    看着沉稳内敛的夜云飞太子殿下,明月冷然一笑,上一世他就用此般虏获自己的芳心不是吗?对自己横加利用,最后如弃弊履,现在?还想重导一场上一世的戏码?

    “太子妃之位虽好,可在明月看来,要看看太子尊位之上的人是谁了!若是太子尊位上的人,若是无德无情无义五伦!那还不如当一个王妃逍遥自在呢。”

    明月冷笑,前世他吞噬了她的一切的血肉,今生今世又何必留一些颜面给他,自然是横加嘲讽加鄙夷加了。

    “你…放肆…你是说本宫无德无情无义无伦了…哈哈…赫连明月…原来本宫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天地不容?”

    夜太子压抑不住心中怒火,逼向赫连明月,瞪着赫连明月,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女人撕碎。

    众人也吓蒙憋了,想想,夜云飞太子殿下可是当今高高在在上的太子殿下,赫连明月怎么会有那么大胆子,敢于辱骂太子殿下?!

    “太子皇兄何必如此生气?”

    夜知轻蔑一笑,“难道皇兄没有听出来,明月话中有‘若是’二字不是?又不是真是!大哥何必如此激动!莫非,大哥真的如月儿所说的,是那种无德无情无义无伦的宵小之辈?”

    “你…”夜太子感觉自己被赫连明月夜知这一对狗男女前后夹攻,竟然一点怨气也无法释放,当真郁闷得紧。

    “是呀,太子弟弟,人家明月妹妹说的,也只是若是罢了,倘若太子尊位上的人,真是那样的人,按照我想的想法,父皇没准明天就给废了!我说对吗?太子弟弟!”

    大公主淡然得看向夜云飞太子殿下。

    夜云飞太子殿下拱手,“是,大姐说的对,二弟也说的对…”若不是看在是大皇姐那日为自己在父皇面前,替自己解除太子府,解除围困,要不然他此刻还不得出来,所以大皇姐的话,自然是要听,可夜清宴不傻,他完全可以感觉得到,大皇姐的一门心思已经偏心偏到夜知和赫连明月那边去了。

    若是再此般下去一定会里外不是人,夜云飞太子殿下垂首,对大公主道,“大姐,我太子府还有一些要务须要处理,等马上回去,就此告辞。”

    “太子弟弟慢走。”大公主很是高兴,太子弟弟看上去谦恭有礼,看来自那件事之后就有所长进了。

    可明月却是不怎么认为,夜云飞太子殿下,他那样杀伐残暴之人,一定是回去继续部署着什么阴谋算计,不过也无所谓了,明月毫无畏惧,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着众人面,明月又故作与夜知表演一场期期艾艾得戏码,就是为了让明天满城风雨,说夜知二王爷与明月私定终身了,这样也好,气一气夜云飞太子殿下是必须的,至于那个拓跋兰馨,将了侧妃之位,想想帧王府的后宅可以清净几天。

    至于赫连玄语母女两个,她们以为就此无事,明月可是知道的,今天构陷自己的人,南宫绯月是个蠢货出头鸟,拓跋兰馨降位,剩下来便是赫连玄语与拓跋臻珍了,这两个人也是参与此事的,明月可记着呢,想回定允太公侯府过好日子,门儿没有!

    方才这场闹事,好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白浅沫儿不在场,明月知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被白浅沫儿给引到行宫另外一个宫院长亭,没准现在正品糕点,听着流觞曲儿的,这是明月的安排。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自己嫡亲的好祖母,这些脏脏事情,明月不会让老人家知道,扫了她的一片清净。

    明月搀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上辇车回定允太公侯国府,和白浅沫儿她们只字不提。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只顾着享受,明月替她捏捏肩膀、捏捏腿脚之惬意。

    似乎,大夫人和玄语大姐一点危险都没有。

    诚然,乘坐另外一辆车马的大夫人心中,也是如此以为。

    赫连玄语更是心存侥幸,只愿回去的话,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大不了轻轻苛责两句,可要知道,她赫连玄语从头彻尾都是定允太公侯父最宠爱的女儿,然则——

    世人皆知定允太公侯国大人最重名声,爱惜名声犹如他的性命一般,他此刻早已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门两座大狮子旁等候。

    大夫人生怕变故,下了狠心叫车夫马不停蹄往回赶。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未曾先到定允太公侯府,倒是大夫人到了,大夫人更是看到定允太公侯国已经等候着她们娘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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