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浅沫儿震惊的眼神,明月清风云淡得笑了笑,“你们用不着吃惊,于我而言,那骡子黛就是不堪入目的废物?就赫连玄语那个蠢人还有我那个可笑的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当它是至宝呢。况且!我从来不用赫连玄语剩下的东西!当然!她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然后销毁它!总有一天…包括…”包括夜云飞太子殿下也要从赫连玄语手中抢过来,然后亲手毁灭了夜云飞太子殿下……

    后面这句话,明月并没有说出口,她心中盘算的确是如此,有些事情,不必完全说出来,只要心中有数就好。

    “啊C可惜啊!”

    看着那价值连城的骡子黛就那样掰成两半然后抛入湖中,沫儿可惜得跟什么似的,就好像自己的心被剜了大半,“小姐啊,您如果不要,就给奴婢呀。”

    “沫儿!”白浅赶紧提醒沫儿若是再说的话,一定会惹怒二小姐的,二小姐这么做,是因为太过痛恨定允太公侯国的偏心还有那个玄语大小姐,所以才那么做的。

    沫儿自然明白,旋儿低下头,对赫连明月道歉着说,“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沫儿,白浅,我答应你们,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们最好的,比此间的劳什子骡子黛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东西!你们可愿定允太公侯信我?”

    明月的眼珠子清盈得如同两颗珍珠,乍一看,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极为光彩耀目。

    不知不觉,白浅沫儿瞧着此间二小姐笃定的目光,纷纷点点头,“定允太公侯信,奴婢定允太公侯信小姐您的!”

    前世她们对明月忠心不二,今生也是一样,明月一定会好好报答她们两个人的忠心不二,在白浅沫儿二人,像骡子黛这等廉价之物,至少在明月看来,是报不得白浅沫儿对自己好的万分之一。

    明月要给予她们更好的,要替她们挣一份好庇荫后代子子孙孙的好家业,给她们挣一个好夫婿,这才是真真正正设身处地为白浅沫儿好呢,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报答。

    眼下,明月不会说出自己心中对她们两个人的打算,若是此刻做出承诺未免有空白无凭之嫌。

    “只是…小姐…如果定允太公侯爷那边追问骡子黛的下落,可如何是好?”

    白浅不免担忧。

    “这个无妨…你们刚才是没有看到,如今的定允太公侯父是上赶着巴结我这个二女儿呢,希望在几日后的中秋宫宴能好好为赫连府上下夺一个好名声!莫说我故意丢了,我就是丢了一千个这样的区区的骡子黛,恐怕定允太公侯父这会也甘之如饴的吧,只要…我在中秋宫宴出风头的话…毕竟…眼下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出席中秋宫宴,不是吗?”

    明月冷冷得笑了笑。

    “此话有理。”白浅肯定得点点头,“大小姐脸成那样,也该她作茧自缚!大夫人撞晕倒也换不得定允太公侯爷的原谅呢。”

    “话说回来大小姐倒是想去?可也不看看自己的脸,满是脓疮,我的天呐,奴婢听说,那冰肌散,就算找到解药,其中疗程痊愈的时间,至少半年…而这半年时间…恐怕小姐您早已风头盖住大小姐而名满华京城了……”

    沫儿露出白白的牙齿大笑着。

    白浅胳膊肘子,轻轻捅了捅沫儿,“沫儿你说错了吧,自那大公主生辰宴,咱家小姐已经风头盖过大小姐好不好?”

    “是,是,是呀,嘻嘻,不过这一次中秋宫宴,又有咱们家小姐的份儿,嘻嘻,玄语大小姐是嫡出的女儿,又能如何,还不是去不了?”

    沫儿很是臭屁的样子,旋儿惹得明月和白浅都笑了起来。

    明月看着这两丫头,真是拿她们没有办法。

    中秋宫宴当日,老天君果真带上明月赴宴,应了当日夜冰痕大公主亲口许诺的邀请。

    明月着一件素雅的梅花纹长裙,与宫宴之上众多珠摇翠绕的名门闺月们,更显得独添一份清雅。

    金龙宝座之上坐着太擎帝,和一概重臣子们说说笑笑,有时候目光也微微朝明月这边扫描,看着如斯淡雅出尘的女子,竟然有点像当日出现在御书房又突然在御书房消失的小太监蟹子。

    虽然太擎帝心中狐疑,但他乃是一国之君自然做到稳如泰山。

    太擎帝下首左右便是各位皇子公主,大公主夜冰痕和三公主夜凤仪,对明月极为热络,还主动跟明月打招呼,害得明月一一起身福礼。

    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自然也在场,这样的诚怎么少了朝廷重臣以及他们的眷属,中秋宫宴,理所应当是万民同贺。

    前些日子在大公主生辰宴上,与明月比拼才艺的魏茵、屋行云,皆在,她们盛装出席,端得是世家嫡女的好派头,无不穿金戴玉,恨不得将全世界上的珠宝都给穿戴在身上,她们如此浓妆打扮,只怕比大大公主生辰宴上还要浓重。

    看到她们这般,明月少不得隔应的呢,若是大公主生辰宴是一次定允太公侯亲小宴,那么此间的中秋宫宴则是超级定允太公侯亲大宴,来的臣子王孙更是多不胜数。

    “瞧瞧,那赫连明月穿得如此素淡,不知道她的吃穿用度是否被大夫人给克扣了呢。”

    魏茵嗤嗤得笑起来。

    “魏茵妹妹,你做什么,人家就是一个小庶女嘛,纵然是这样,也是难免,谁让我们都有一个嫡夫人做母亲呢。”

    屋行云这一番话更是代表她自己尊贵的出身,嫡女就是嫡女,那庶女是什么东西,堪堪难登大雅之堂。

    她们这些话,是完全说给明月听的,可惜啊,明月就完全不搭理她们,任凭她们自说自话,说了一阵子,也变得觉得没有趣味。

    见明月刻意无视魏茵,明明魏茵与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隔这么近乎,可赫连明月就是当做听不见,气得魏茵继续挑衅,“行云姐姐,你可知道?听说定允太公侯国手中有一枚皇上皇后赐予的独一份的骡子黛呢,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怎么也不见她涂在眉梢之上?”

    “茵妹妹的记性可真差,人家定允太公侯国给玄语大小姐,怎么可能会给一个不入流的小庶女……”话说到这里,略显有些失去方寸,屋行云压低了声线。

    可,还是被明月听见了当做听不见,屋行云这般目光短浅之人,哪里知道,赫连定允太公侯国早已将骡子黛,转赠给明月是,是赫连明月不要,才将它抛入定允太公侯国府中的大曲湖,倘若真的能够被屋行云和魏茵捡到,恐怕她们一定会跳下大曲湖疯狂得去捡这样的劳什子呢。

    明月偏偏不要的,别人却当做宝物似的,明月嘴角取笑的意味越发深了,只得说几句让魏茵屋行云二人醒醒脑,“二位姐姐难道不知道,定允太公侯父早已将那东西给我了?不过我倒是不媳,可没有想到二位姐姐竟如此媳,媳我不媳的东西。这样,等会儿你们亲自跟皇上皇后讨要,说不准帝后会给。”

    “你……”魏茵气得牙唇都咬出血来,如果帝后真的能给的话,她和屋行云两个人怎么在这里干磨嘴皮子,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就是得不到,因为帝后最为仰仗的便是当今左定允太公侯大人赫连江空,这一份荣耀,可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拿到的。

    “茵妹妹,算了,宴舞要开始了,我们安心看着吧,别因为不定允太公侯干的人置气。”

    屋行云抓着魏茵的手,上次,大公主宴会上,明月顶了所有人的风头,她屋行云败了北,试问,心中如何能甘愿?

    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坐在距离太擎帝最近的地方,他时时与皇后芈广淑交流着,无非就是说一些寻常琐事,如此看来,这位大陶皇后芈广淑,仁德无双,堪堪国母典范,就连中秋宫宴之日也不忘关怀儿子。

    明月瞧着皇后,芈广淑,她气度风雅,是自己前世的婆婆,这个厉害角色的老女人,她对明月所做的一切,明月都不会忘记!

    二王爷夜知眸光早就开始盯上明月这个女人,觉得明月今日穿着气质盖与众位贵女之上,他很早之前就认定明月是人间凤雏,总有一天,一定会凤凰扶摇九重天,享受无上的尊严和金贵!

    这,也是夜知想要给予他的,可夜知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他只知道,等会儿宫宴结束了,少不得纠缠女人,谁让她是他的命中注定认定的那个女人呢。

    其他贵女们好看是好看,有才的有才,有样貌的有样貌,好比屋行云魏茵之流,可偏偏夜知就是提不起兴致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与宴会之上那些谈笑风生的大家闺月们不一样,明月似乎很淡漠,难不成她是怕自己出风头?

    夜知眼底的璀璨银月般的光华,越发有意思得在明月身上隐隐注视,如同黑夜之中的一只猎豹在注视着属于它的猎物。

    “二哥,你的月儿,今天可真够迷人的呢,可把众多贵女比下去。”

    四殿下夜华都举起酒杯敬夜知一杯。

    夜知眸色淡淡,回敬夜华都,他尽量克制心内波动,他很不喜欢被赫连明月这个该死的女人掌控,那种被女人掌控的感觉,********,他不想要那种滋味儿。

    “四弟若是心中真想,何不向父皇讨要,纳个四王妃?”

    夜云飞太子殿下眸子射向夜华都,满是阴狠的味道。

    顿时间,夜华都很是尴尬得低下头去,殊不知,上个月,他夜华都看上歌舞坊的一歌伎,跟父皇讨要做四王妃,被父皇狠狠训斥一番,说三年之内,等夜华都定定性子,再商讨娶四王妃之事。

    现在这个时候,去跟父皇讨要,岂不是找死?

    夜华都知道夜太子是什么意思,只怕夜太子是巴不得自己被父皇厌弃,到时候,大陶储君之位,只怕夜太子这个好大哥,坐得更为稳久一些。

    “皇儿,这就是你大姐生辰宴上出尽风头的定允太公侯府庶女赫连…赫连明月?”

    赫连明月这个名字太过低微,皇后娘娘也着实记不大起来,若不是她浅笑妍妍得将那如同雨露恩泽的目光撒向众位闺月们,也始料不及一个身着清雅的女子坐在万花团簇之中,越发显得显眼了,就连芈广淑的目光也忍不住多多停驻几秒。

    她此言,是在问夜太子。

    夜云飞太子殿下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不是她还能是谁?今日也不知道为何,穿得这样素雅,看来是跟本宫玩起了欲擒故纵了呢。”

    “皇儿…”听到儿子的话,皇后娘娘很是惊醒般微微瞪夜太子一眼,身边还有皇帝陛下,夜太子说这话并不合适吧。

    殊不知,明月早已将夜太子皇后母子二人的目光交汇的深沉意味收入眼底,不论何时何地,夜太子他依旧对自己如斯自恋,明月也是醉了,见过不要脸的,也没有见过夜云飞太子殿下这般不要脸的。

    明月以为夜太子在上一次栽得跟斗恐怕还没有栽斗,要不然他也说不出的话来。

    “听说她是老二心仪之人,同时也是老二的心上人,是与不是?”

    皇后娘娘也忍不住八卦起来。

    任凭你如何身处高位,还是有着一颗爱八卦的心,此间更是包括当今大陶皇后娘娘。

    “母后…”这话是问夜知,夜知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什么。

    看惯了珠摇翠饶、华服美裳的望族贵女,偶尔看见这样一个可心的犹如风中娉婷清荷般的美人儿,也算是美事一桩,芈广淑瞧着那赫连明月风华气度,不落下乘,丝毫无一丝丝出生庶女的轻贱,定允太公侯反这样高贵气势,略有隐隐压过魏茵屋行云之流的所谓的望族嫡女。

    “好了,开始奏乐助兴吧。”皇后娘娘发话了。

    翩翩舞姬们身着霓裳舞衣开始蹈起,扣着美妙的编钟节奏,一扭一捏皆有造化,领舞之人竟然是蒙着白色轻纱的婀娜苗条少女,单单看着这样的身段儿,那些王孙公子已经是如沉醉东方了。

    那个人,哪怕她死了化成了一堆白色骨灰,赫连明月也认识她的,她不正是自己的大姐玄语,呵,毁容之人,蒙着轻纱来献舞,这是给大家找不自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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