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女娃子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秦国夫人轻蔑一笑。

    “那秦国夫人经验老道,明月倒是想要请教请教,何为欺君之罪?”

    赫连明月对上秦国夫人的目光,“总所周知,当今皇帝陛下最严厉禁止巫蛊之术,鬼祟当然也属于其类。”

    “你……”人家赫连明月三言两语,就让秦国夫人嗝屁。

    赫连楼星竟然对着赫连明月暗暗竖起拇指头,若是被秦国夫人知道,秦国夫人还不气死过去,因为赫连楼星这是第一次看到竟然有像赫连明月这样的小女子胆敢顶撞他的母亲,当今的秦国夫人,真是够大胆的呢。

    这样的胆魄,赫连楼星至今为止,这是第一次看到,而且是在赫连明月身上看到,赫连楼星发誓,赫连明月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听见女儿这样说,赫连江空大公无私的样子,点点头,“不错,皇上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邪术。”

    是了,皇上口中和定允太公侯父口中的邪术,也正是赫连明月一直向轩辕太傅那讨教的蛊毒之术。

    毒蛊之术,名声虽然不好听,可用坏了那肯定是邪术,可一旦用对了,那就是神仙之术。

    因为没有人比赫连明月知道得透彻,蛊毒可害人,亦可救人,须知以毒攻毒之法,便是从中而来。

    “所以臻珍夫人还要用鬼祟二字来做推辞?”

    赫连明月挑着美丽的娥眉,径直得向拓跋臻珍走过去,假装自己一时之间忘记如何称呼拓跋臻珍似的,“你已经被父亲大人休弃了,所以你再也不是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长房夫人,也更…不是明月的嫡母了…所以臻珍夫人二字…我想我没有称呼错吧。”

    “对吗,祖母?”赫连明月依然不确定,还要请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一脸喜悦,都写在脸上呢,“当然,拓跋臻珍是个弃妇!已经是被休弃的女人!与我定允太公侯国府哿无半点瓜葛!既然不是老身的儿媳妇!也不是我儿江空的妻子!那么更不是明月你的嫡母了!你当然可以称之为臻珍夫人!”

    这个没有教养的小畜生啊!!!

    镇国公爷都气坏了都,你看看,这个赫连明月这个小女娃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样欺负他的女儿拓跋臻珍,平日里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个法呢,还有,赫连明月巧言令色,确实是叫众人无力反击。

    当镇国公拓跋衍看到自己的外孙赫连楼星,一双眼珠子就全在人家赫连明月的身上,他更是气死了!

    秦国夫人看到这一幕当着众人的面子,狠狠掐着赫连楼星的耳朵,“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太尉府!找你父亲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娘…轻点…轻点…疼…疼啊…”

    赫连楼星欲哭无泪,他这是叫怎么一回事,不就是多看赫连明月几眼,又怎么了,为何秦国夫人母亲就这样生气呢。

    赫连楼星真的不理解,不理解,他身为独子,也更不明白父亲赫连建业所在的太尉府,太尉府后宅明明有那么多姬妾,可是呢,太尉父亲就自己一个独子,其他几位姬妾姨娘们长年蛋都没有生下一个。

    秦国夫人冷笑,赫连楼星儿子不理解的事情多了去,眼前的赫连明月,乃是拓跋家族的死敌,秦国夫人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儿子对赫连明月一门上心。

    拓跋臻珍知道此次会定允太公侯国府,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跟赫连江空破镜重圆的机会。

    可赫连明月知道,这拓跋臻珍纯属于妄想!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定允太公侯爷,求求你们给妾身一次机会吧,一次最后的机会,让妾身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让妾身试试,若是证明之后,哪怕妾身立马去撞柱,或者剪了头发去当姑子,妾身也是心甘情愿的呀……”

    拓跋臻珍跪在地上,开始磕头,一下两下,头重重得撞击在上房地砖之上,鲜血从拓跋臻珍的额头上弥散开。

    老祖母到底心慈,血水不停得从拓跋臻珍的额头涌泄而出,想要开口,却又看了明月一眼,却又犹豫。

    赫连江空就这么看着看着,竟然心底也起了几丝柔软之情,他仿佛想起十多年前,拓跋臻珍未出阁时,是那样婉约动人,温柔多情,若不是太着迷拓跋臻珍的柔情蜜意,赫连江空怎么可能当初背着先夫人,与拓跋臻珍苟合呢。

    情之所至,便什么也不管不顾,若说此刻的赫连江空心中对拓跋臻珍全无半点感情,那是骗人的假话,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再说,拓跋臻珍好歹也是同床共榻十几载,人们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里能真的没有半点情分。

    “起来吧,你说罢,怎么证明?怎么试?”

    赫连江空终究还是开了口。

    赫连明月不屑得看了看自己的定允太公侯父,他终究是这样的,前几天晚上,定允太公侯父貌似还在晨晖院对着林姨娘各种甜言蜜语,现在看到大夫人,整个人又开始魂不守舍。

    赫连明月渐渐地感觉,自己对未来的爱情,对未来的婚姻,充满着无限的恐惧。

    因为,男人是不可信的,更不可期。

    此刻,赫连明月有点为林姨娘打抱不平,这对于林姨娘一点都不公平。

    镇国公爷看到这样的情景,就断定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并不是对自己的大女儿一点点感情都没有,证明还是有着感情的呢,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秦国夫人是过来人,她也是明白得很,打心里头为大姐拓跋臻珍高兴了一下,旋儿趁热打铁得说道,“既然定允太公侯爷定允太公侯信大姐,这就好办,我就让那些道姑进来。好好为我们的定允太公侯国府邸驱驱邪,避避鬼祟,当真是极好的!”

    恶心了吧,赫连明月没有想到秦国夫人竟然不要脸到如斯,什么咱们的定允太公侯国府邸,莫不成秦国夫人默认自己是定允太公侯父大人的妾侍之一?还我们?

    赫连明月想着,蓦然得抚唇讥笑。

    赫连楼星的目光原本一直在明月身上,看见明月笑了,赫连楼星以为是在替自己笑着呢,同时赫连楼星这会子却变聪明了,知道自己的娘亲话出有误。

    “娘,楼星没有两个爹,只有一个爹的。”赫连楼星痴痴得对赫连明月笑笑。

    赫连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这笑意让人心底发寒。

    “你说什么?”秦国夫人疑惑着竟还没有反应过来。

    “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又不是儿子的第二个爹,娘你干嘛说我们的定允太公侯国府啊,我们只有一个府邸不是吗?那是父亲的太尉府,难不成我是娘和定允太公侯国姨丈的私生子吗?”

    赫连楼星话音刚落,众人哭笑不得,秦国夫人狠狠掌掴一下赫连楼星的脸,“畜生,你胡说什么?”

    “娘,是你自己说错话,怎么反而怪起我。得了,我不在这里呆了。”

    赫连楼星赌气得甩袖而去,他这一去,只怕是要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寻欢问柳去了呢,这个时候,心情不快的赫连楼星,自然想着去抓几只美貌的定允太公侯国府侍婢过来,压压惊,这才是正经。

    那边在拓跋臻珍的作死之下,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还真的随了她,任凭秦国夫人将定允太公侯国府垠门的道姑们马上在花园之中开坛设法。

    原来这些做法的道姑,拓跋臻珍和拓跋婉已经事先准备好了的,赫连明月淡然一笑,很快洞悉其中经过,大夫人将自己谋害宇初一事,全部推给鬼祟身上,倒也不失为聪明。

    不过,赫连明月料定大夫人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聪明人反被聪明误啊。

    道坛在花园里开始,秦国夫人和大夫人紧紧跟随在一个年老的道姑后面,只见道姑口中振振有词,拿着桃木剑,再沾染上一些桃符黄纸,疯狂得乱舞着,就好像鬼上身一般。

    倒是吸引不少人,府中诸位姨娘,算是全部都赶过来看热闹了。

    秦国夫人半是紧闭着双眼半是观察着众人。

    大夫人则是时时刻刻紧闭着眼,生怕自己错漏百出。

    半个时辰之后,老道姑将桃木剑对着众人指了一遍过去,旋儿将目光锁定在赫连明月和林姨娘的身上。

    明月当然知道这个老道姑搞什么鬼,无非就是被秦国夫人和大夫人收买,联合一起说自己和林姨娘乃是鬼祟的化身,然后借口灭了自己,为大夫人伸冤,可惜啊,这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的呢。

    赫连明月悄无声息得将金蚕蛊毒的粉末下在老道姑身上,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当之成功控制那个老道姑的心志。

    老道姑顿时间魔怔一般,将桃木剑狠狠指向大夫人和秦国夫人的身上,“鬼祟…这二人皆是鬼祟…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紧跟着,老道姑将桃木剑狠狠得在大夫人和秦国夫人身上,打了数百下不止,打得镇国公爷骤然间中风,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谁都知道,镇国公最信的就是鬼神之说,所以以为自己的两个女儿真的是鬼祟重生。

    赫连明月再下一点金蚕蛊在老道姑的脑髓深处,这老道姑执着一柄桃木剑窜入后花园石桥底部,众人也跟着去,只见石桥底下真的有一个男的,正准备强迫一个女的,然后成其好事。

    这个男人正是赫连楼星无疑的呢,他身上衣裳解除了大半,而他此刻的手,正是要揭流赫连的小肚兜,好在流赫连拼命挣扎不曾被得逞。

    与此同时,这个老道姑将手中的桃木剑,按照赫连明月金蚕毒的指示,将桃木剑狠狠掐向赫连楼星的胯下三寸之所在,陡然间,鲜血喷了赫连楼星一脸。

    极为要命的是,老道姑的桃木剑的尖锐剑端竟有两颗类似肉血丸子一样的东西。

    同为男人,赫连江空自然指的那是什么。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以及满府一众女眷不忍看了。

    只有赫连明月的唇角,此刻划过一道森冷的微笑,上一世,赫连明月果真没有记错,赫连楼星就是在石桥底下将流赫连丫鬟****。

    可幸的是,赫连明月真的守护到流赫连,若是再晚一步,流赫连的清白的肯定不保。

    眼下,流赫连的清白抱住,她竟然情不自禁朝着明月扑过来,“二小姐…”

    “没事了,没事了。”

    明月连连安慰着。

    秦国夫人飞奔赫连楼星身边,检查一番伤势,顿时间惊吼,“天呐,作孽呀,我儿楼星是九代单传,这是要绝了我赫连家的后哇啊!天呐!”

    如果可以重来,秦国夫人绝不会选择陪着大夫人,来蹚这个浑水,可惜啊,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来人!将道姑拖下去杀了!”秦国夫人怒吼。

    赫连明月在一旁淡淡得道,“道姑不是秦国夫人找来的么,怎么又要杀掉了,这是什么道理,哎呀,原来楼星表弟就是鬼祟的源头,怪不得道姑会将桃木剑刺向表弟呢,真是好可怜啊。”

    那道姑猛然惊觉自己一个桃木剑,却是叫太尉唯一的嫡子伤掉子孙根,叫赫连家彻底绝了后,知道自己再也活不了。

    是人,就会求生,谁不想死!

    似乎,顺着赫连明月二小姐所言,可能是一条生路,那道姑跪在地上磕着头,将头颅前额都磕破,“是啊!是啊U连楼星就是鬼祟化身!就是鬼祟化生!所以贫尼将桃木剑迫不得向那鬼祟斩过去……”

    鬼祟是赫连楼星!

    赫连楼星是鬼祟!

    什么?!

    岂有此理!

    不是说好鬼祟是赫连明月和林姨娘母女们,这来之前都是说好的,怎么只是因为赫连明月说的一句话,却什么都给变,这是怎么回事?

    秦国夫人又是羞愧又是暴怒,她儿子赫连楼星变成这个样子,都不知道如何向太尉赫连建业交代!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话,她早就不来了,她被拓跋臻珍这个死大姐害死了!

    秦国夫人将狠戾的眼眸,瞪向一旁的拓跋珍珍。

    拓跋臻珍也吓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道姑会将那桃木剑无端端向赫连楼星外甥刺过去,还叫他断绝了后,这怎么也想不通,当拓跋氏的眸光掠过明月嘴角勾起一抹的淡淡笑意,旋儿拓跋氏彻底明白了,又是赫连明月捣得鬼!

    “是!是赫连明月这个贱人蹄子捣得鬼!是她害死楼星外甥绝的后呀!”

    拓跋氏眼泪鼻涕陶下,端得是那般惹人怜爱的举态。

    至少在明月眼底,此刻的大夫人徒增了几分恶心,再看看赫连定允太公侯国更是一脸不屑和鄙夷之色,看起来,赫连江空对拓跋氏此般,也是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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