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擎帝的心情非常之好,笑看着夜知和赫连明月二人,对于他们二人则是暖暖的笑意,当目光转向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这边之时,则变得无比冰冷,“太子,你可满意?”

    “二弟和二嫂也是为儿臣好,儿臣满意,满意这样的处罚…”

    尽管夜太子很生气,可在父皇面前,他也只能表现出恭顺得如同一只狗的模样,殊不知,夜云飞太子殿下五内沸腾,恨不得将天地给撕裂成碎片,这样才心甘,可是再生气也没有办法,若说是不同意,那么徒惹父皇不高兴不是,到时候的处罚就不是此刻这般,可能就要加倍处罚。

    生存这么久,夜云飞太子殿下又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若说他连这一点点对太擎帝的察言观色都没有,那么夜云飞太子殿下可以去死了,不用活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灰溜溜得败走,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夜太子平生第一次感觉被下了面子,没有任何尊严得走出御书房的大门。

    见夜太子不在这里,太擎帝唇角勾起一抹好笑的笑意,看着赫连明月和夜知二人,“怎么样,现在没有旁人,能不能告诉朕,要不要朕帮你们两个人提前一下婚期?三个月的婚期是否太过仓促了呢?”

    “啊?不会仓促……绝不会仓促……”明月吓得六神无主,这叫什么事儿呀,看着太擎帝的眼神,就恨不得明月她自个儿立马嫁给他二儿子夜知呀。

    “是呀,婚事的话还是等三个月进行也不迟啊,父皇…”夜知不知道为何,他本来可以顺着太擎帝的话儿,往下面说来着,可惜夜知却没有这样做。

    太擎帝再品味起桌子上的汤茶,呵呵干笑了两声,“也许朕老了,朕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咯。”

    “父皇千秋鼎盛,父皇在儿臣心目中,永远不会老去,永远不会老去,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知原本不说这些话,他不似夜云飞太子殿下专门会讨太擎帝开心,可是这一次,竟然学起了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

    “别弄来你太子皇兄那一套,朕不喜欢这个。”太擎帝的茶盏轻轻落在龙案之上,明月识趣,立马捧起空空的茶盏,然后给皇上续了一杯,“皇上请用茶。”

    “还不如朕这个小儿媳,惯会弄一些实质的来孝顺朕,哈哈哈……”太擎帝的心情极为逾越,旋儿越发看重夜知和赫连明月二人,“这一次,朕差一点听从云飞那个孽障,冤枉了你们,还好,还好啊…”

    其实,夜知是确实修书一封的呢,不过被他暗度陈仓了一把,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去偷袭的竟然是夜知预先射下的陷阱。

    夜知将偷不着鸡,倒是蚀了一把米儿,这个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夜云飞太子殿下太蠢,明月想到这一点,越发满意得笑笑。

    “好,朕等会跟三位阁老们还有要事商谈,就不留你们用位晚膳,跪安吧。”

    略挥挥手,太擎帝疲惫得闭上眼睛,后面姜公公极为麻利得送来软枕,垫靠在太擎帝的脑袋后边。

    一声不响的夜知过来,伸手一探抓住明月的手,径直往外走去。

    殊不知,已经凤仪殿的小太监在那候着,“皇后娘娘传召帧王、帧王妃到凤仪殿用晚膳。”

    明月与帧王爷对望一眼,怎么皇后娘娘的消息如此之灵通,知道今日明月会入宫,还与帧王爷撞上,这并不是重点,关键得是,芈广淑后还知道今晚太擎帝不会留明月帧王用膳。

    可以说芈广淑后一时之间将三个人的行踪拿捏在手中,试问,这是要多少眼线方可能知道的,要不说芈广淑后的眼线遍布天下呢。

    所以明月以后会更加小心注意,不可让芈广淑后抓到把柄,否则会死得很惨,她可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生母啊。

    虽是皇后邀请,可也等同于皇后懿旨,不去就算抗旨。

    “走吧,爷…”

    女人的声音散入深秋的风里,显得那样清冽如酒,夜知竟一时间听得痴了,“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爷了,你永远是爷的小妞儿?”

    小太监听到这话,都不好意思得扭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

    那些阉人们的表情,夜知从来不会放在眼中,从小到大,见的最多的人便是阉人,不论是上茅房还是吃饭洗澡,阉人永远是等待着去伺候着。

    所以,夜知自然而然将他们当做人肉背景,并没有觉得自己说这些话,有什么不妥。

    只是于明月而言,这些太监是阉人,可阉人也是人不是,所以就觉得有几分尴尬,屡次挤眉弄眼示意夜知不要再说,可他偏偏要继续说,弄得明月好生无语。

    “小妞儿,还没跟爷开始洞房就已经懂得如何管制爷了?这样的习惯可不好?爷可不希望你像第二个拓跋兰馨的女人。”

    殊不知夜知故意说这句话,就是让底下的那些个小太监去鹦鹉学舌去,夜知有一种预感,等会去凤仪殿赴晚宴,说不定拓跋兰馨那个讨厌的女人也在。

    可明月不知道知心里在想什么,又端端把自己和拓跋兰馨扯在一起,赫连明月的脸蛋拉下来很是不好看。

    夜知一路上知道女人生闷气,却也没有想着去哄,女人就是不能惯着,一惯就多事了。

    凤仪殿是皇后寝宫,内殿之中徐徐传出戏子唱合的声音,还顺道儿传出贵女们说话的盈盈笑声。

    如果明月没有猜错的话,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这两个女人都在里头。

    “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媳给母后请安……”

    若不是夜知拉着明月的手,赫连明月还真忽略去给皇后娘娘行。

    真险啊,若不行礼,恐怕冒犯皇后娘娘的大罪,就给扣在赫连明月的头上了呢。

    “乖。快坐吧,饭菜都快凉了,一路从御书房过来,饿了吧。”

    芈广淑后俨然慈母一般,亲自躬身给夜知和赫连明月夹菜。

    坐在对面的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对视一眼,一改方才的笑颜,神色很是淡漠。

    当然,这般淡漠的眼神是冲着明月,当拓跋兰馨的视线聚拢在夜知身上之时,满满殷切之情,竟然还主动给帧王爷夹菜,“眼前这一道酒酿丸子是妾身特意做的,希望爷尝尝。”

    “兰馨侧妃对帧王真是有心,如斯恩爱,本宫看着也是极好的。”

    芈广淑冷冽一笑,旋儿看向赫连明月,似在为拓跋兰馨示威,又似在为某个人示威,“明月啊,以后你贵为帧王妃,应该多多和王府中的姐妹好好定允太公侯处,还有玄语,她说到底也是你的姐姐。”

    言外之意,便是说赫连明月刻薄自家姐妹,不懂得定允太公侯处了。

    又不是个聋子,更不是傻子,赫连明月如何听不懂,心里面最是防范这个人善心伪善的芈广淑后,明面上却淡淡得,“母后教训得是,臣媳知道的。”

    这一声“母后”却是着实让拓跋兰馨傻眼,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再仔细听听方才的余韵,赫连明月她明明是这般说的。

    芈广淑神色端庄,嘴角噙着那么一丝丝的笑意,“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啊,明月是帧王妃,是正妃,兰馨,玄语,你们二人虽然为人侧妃,也要跟正妃学习学习如何伺候夫君才是正道,知道吗?”

    “是,皇后娘娘。”

    “是,皇后娘娘。”

    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对视一眼,特别是赫连玄语眼底泛滥一种狠戾的光芒,她知道芈广淑后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的位置,她乃是太子的侧妃,若是太子日后帝位稳固,混一个皇妃当当也是不错,若是被赫连明月的夫君,夜知抢先当上皇帝,那么以后的处境可想而知。

    想想,赫连玄语就很不甘心,然则不甘心的人,还有拓跋兰馨,她原本就是帧王妃,却因为做错事情被发现,从堂堂正王妃处罚成了一个小小侧妃的地步,王妃之位还被赫连明月霸占了去,拓跋兰馨对赫连明月的恨意,绝不会比赫连玄语的少。

    明月当然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二人心怀鬼胎,也更知道芈广淑后看着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题,却实际上暗暗挑拨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对赫连明月的恨意,而且是加倍加叠的恨意!

    芈广淑后果然有手段!

    若是前世的明月,早已什么都放在脸上,但是这一世,赫连明月绝不会!

    赫连明月绝不会让芈广淑后看出她心内的东西,一点也绝不可能!

    “爷,快尝尝,这是妾身亲自包的酒酿丸子呢。”

    拓跋兰馨娇羞一笑,好是温婉,到底是出自镇国公家的女儿,眉眼之间简直像极了拓跋臻珍,当然也像极了赫连玄语,谁让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就是一对嫡亲的亲表姐妹呢。

    活脱脱一对白莲花绿茶婊,赫连明月心里咒骂着,却看见拓跋兰馨想要用酒酿丸子勾引夜知王爷。

    正如同明月所料,夜知不吃,最起码他的嘴巴是没有张开的,而是目光扫向明月,“月儿,我的爱妃,还是你来喂本王吧,本王比较喜欢你来喂~”

    一声“月儿”叫得酥麻入骨又入髓,拓跋兰馨眼珠子都直了,她错愕得竟然将手中的调羹不慎落在地上,化成了碎片,拓跋兰馨失魂落魄得,立起的身子不由自主得改成坐下,无比尴尬的神色全部写在她脸上。

    真是没有出息的丫头!芈广淑后眼底对拓跋兰馨的不屑可以说是很明显的了。

    只是拓跋兰馨她自己没有察觉出来罢了。

    饶是太子侧妃赫连玄语现在看着夜知和赫连明月二人,当着她,拓跋兰馨,还有芈广淑后疯狂得月着恩爱,也是一肚子醋意,赫连玄语心里头忍不住吃味儿,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已经冷待她许多天,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热情,若是,若是夜太子有夜知对赫连明月的一半热情对待自己,那赫连玄语一定会很开心的,只是眼下…赫连玄语又无比愁苦起来。

    原来,赫连玄语也是如此,到底是一对表姐妹,两个人都是没有用的蠢物,芈广淑后知道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两个加起来,还没有人家赫连明月的魅力大呢,芈广淑的耳目遍布天下,她这么些天也听说了,貌似太子儿子也对赫连明月心存着那么一丝丝幻想呢。

    “明月,你家夫君都这么说了,你这个傻孩子,你愣着做什么,得赶紧的呀…”

    芈广淑倒是连忙催促着说道。

    “是,母后。”赫连明月起身,亲手拿调羹弄了一颗酒酿丸子递到夜知的嘴巴,却假装忍不住手抖一下,眼看着那丸子滚落到地上,“哎呀,爷,对不起,是妾身不小心啊。”

    “无妨,无妨。”夜知哈哈勾唇一笑,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赫连明月那无比示威的目光淡淡看向拓跋兰馨,既然这酒酿丸子是拓跋兰馨做的,那么赫连明月绝不会让夜知吃到拓跋兰馨所谓的亲手包的酒酿丸子,若是要吃,也一定要吃明月亲手包的才好呢。

    “爷,妾身瞧着那酒酿丸子并不是太好,明日,妾身亲自煮给你吃,你可愿意?”

    赫连明月故意与夜知亲近,就差整个人没有紧紧挨在夜知身边。

    这般扭捏作态,只怕比拓跋兰馨当初所表现得还要跟甚。

    可惜啊,人家夜知压根儿就不给拓跋兰馨这个表现的机会,现在却将全部机会留给明月来展现呢。

    说拓跋兰馨自个儿没有暗地里恨得牙痒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拓跋兰馨真想扑过去毁了赫连明月的脸蛋。

    此时此刻,拓跋兰馨太了解当初小侍妾南宫绯月为何会那么拼命得拿簪子,试图毁赫连明月的容貌,因为就防得有这么一天!

    “哎呀,爷,我的头好晕,我的头好晕啊…”

    明月之前吃了几口饭菜,这下子却觉得头突然晕眩起来,索性倒在夜知的怀中。

    很快,赫连明月额头漫过一片青紫,这是剧毒感染身体的节奏啊。

    不可能啊,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给赫连明月准备的筷子是浸泡过慢性病毒的,不过药效没有这么快催动的,得等三个时辰之后的,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明月早就知道饭菜有毒,只不过明月有意让体内的金蚕蛊提前催发药效,众目睽睽,给人染毒的情况,如此之下,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是逃不过下毒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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