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青山远,月明碧水深。

    执手两相望,此生唯一人。

    莫寒听到林廷威说楚盈盈现在还不能出府,怒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苗天德是金辽国的奸细。你根本不是帮盈盈,而是在利用她?”

    “早就知道朝廷里没有好人,枉我还一直把你当英雄!”

    莫寒说完,拉起楚盈盈手就往外走。

    “站住!”冷青云喝道。

    莫寒听了冷青云的话虽然极不情愿,却仍气鼓鼓地停住了脚步。

    “林将军做的没错!”冷青云一字一顿地道,“国比家大!你我都因战乱没了家人,若非师父收留,还不知如今身在何处。”

    “他出身显贵,本可像别的王孙公子一样,吃喝享乐,安度一生。可他却甘愿背负家国大任,抵御金辽,为国除奸。这样的人冷某钦佩之至。”

    “多谢冷兄体谅!”林廷威道,“盈盈,我不是有瞒你……”

    “二公子,你无需解释。你帮我找到娘我已感激不尽,怎会有丝毫怨意?”楚盈盈打断他,叹口气道,“苗天德若果真是金辽国奸细,也只能说我娘命苦,怨不得旁人!”

    “那我就杀了苗天德,带师娘回云南!”莫寒道。

    “莫兄,不可!一来,苗天德是朝中重臣,若不经审讯,直接杀了他,朝中难免人人自危。如若此时金辽来犯,后果不堪设想!二来,金辽觊觎我大周宋已久,在我朝中遍布眼线。朝中有苗天德、我府中有幽兰,军中也必有他们眼线,盘根错节、枝节甚多,若不连根铲起,日后我大周宋必如履薄冰,步步艰难!”林廷威道。

    “那你说怎么办?”莫寒倒吸一口气,咽了一口唾沫道。

    “等!”林廷威微微一笑道。

    “等?”

    “不错,我已打草惊蛇,剩下的就是引蛇出洞了。”林廷威道,“只是要辛苦二位了。”

    “林将军不必客气,我二人但凭差遣!”冷青云道。

    “辛苦二位今夜去趟苗府,看苗天德有何举动。若有发现,就按兵不动,倘若查不到蛛丝马迹,就将书房物品挪动位置,让他知道有人到过。”林廷威道。

    “好,我们即刻前往!”冷青云道。

    莫寒低声嘟囔几句,虽不十分情愿,但冷青云既已点头,也同意前往。

    二人走后,当中只剩林廷威与楚盈盈二人。楚盈盈也要起身告退,林廷威犹豫一下却把她叫住了。

    “二公子还有何吩咐?”楚盈盈微微一笑道。

    “盈盈,留下来好吗?”林廷威看着她如水的双眸,道,“不要走,让我呵护你一辈子!”

    “安王府的丫鬟我做不好的。”楚盈盈笑道,“家规那么多,我这个乡野女子自由惯了,做不到!”

    “执手两相望,惟愿一人心!”林廷威拉起楚盈盈的手道,“你在我心里像仙子一样的,我怎会把你当丫鬟相待!”

    “那日你一出现就走进了我心里,我从未想到世间竟有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当我知道我的未婚妻竟有了身孕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那次你被刁姑打,我的心从没那么疼过。也第一次在王府责罚了下人!鲜花饼一事,幽兰下毒嫁祸给你,你不担心自己被冤枉,却为了我的安危,落下眼泪,我心中既感动又高兴。从那时,我知道你心中也有我。”

    “后来林泰查到你娘嫁给了苗天德,我却一直没有告诉你,既是怕你接受不了娘竟会嫁给金辽奸细,更是担心你认娘之后就离开王府,我再也见不到你。”

    听了林廷威的话,楚盈盈眼中噙了泪水,却笑了笑,摇头道:“执手两相望,惟愿一心人,好美!可你是威震金辽的上将军,又是堂堂安王府二公子。即使没有苏姐姐,你未来要娶的,也定然是名门闺秀,大家千金,我只是个乡野女子,我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永远不会在一起的。”

    “这么说你是愿意的!只要你愿意,一切交给我!”林廷威朗声笑道,“天上的是你,地上的是我!什么名门闺秀,大家千金,比不上我的盈盈半分!”

    “承蒙二公子不弃,日后无论艰难险阻,荆棘坎坷,盈盈都愿追随你!”楚盈盈俏脸羞红,却仍看着林廷威坚定的道。

    林廷威抱着楚盈盈转了个圈,心中既欢喜又感动。楚盈盈是个聪慧的女子,她明知前路并不平坦,充满艰难险阻,荆棘坎坷,却仍愿追随自己。林廷威不由暗下决心,此生定然全力呵护眼前女子,不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等雨蝶的孩子一降生,我就设法将她送到孟若虚那里。再过几日,我就迎娶你!只是这些日子先委屈你了!”林廷威满脸笑意看着楚盈盈道。

    “无论你是否能娶我,得你此心,终身无悔!”楚盈盈道。

    “信我!”林廷威坚毅的道,“执手两相望,此生唯一人,我林廷威一定不负你!”

    楚盈盈微笑点头,目中却流出两行清泪。

    夕阳下,安王府湖畔垂柳依依,清风徐徐送来阵阵花香。石子甬路上,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并肩而行,两人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执手相望。这两人正是初诉情愫的林廷威和楚盈盈。

    两人回到声竹院,林廷威却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林泰一脸焦急地守在院门口,见林廷威回来忙赶几步,迎了上去。“二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林泰沉稳干练,林廷威很少见他如此慌张,一拍他肩头道:“别急,出什么事了?”

    “林白,他,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跟您说。您还是自己进去看吧。”林泰吞吞吐吐没说清楚,一跺脚,叹了一口气。

    林廷威进院后,只见房门大开,林白被五花大绑跪在屋子正中,林福手执家法大棍,站在他身后,润玉楚楚可怜地跪在屋子一角。林廷威见林白脸颊肿胀,嘴角还淌着鲜血,润玉满脸泪痕垂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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