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七和魏九出了苗天德的书房,不敢耽误,立即带了几名侍卫去抓楚盈盈。按照当值侍卫的指引一直找到了沈柔院中。

    两人犹豫了片刻,终于仗着胆子,请值夜侍女通禀,求见沈柔。

    沈柔和楚盈盈刚刚睡下,就听到院外一阵喧哗,值夜侍女前来禀告说,侍卫奉命来请楚盈盈问话。

    听了侍女的话,楚盈盈紧紧抓着沈柔的衣袖,含泪看着她道:“娘,我怕!”

    “放心,有娘在!”沈柔又心痛又恼怒,道 ,“抓人都抓到自己房中来了。去告诉他们,要抓人让苗天德亲自来!”

    柯七、魏九被侍女拦在院外,心有不甘。二人在院外徘徊良久,想到在书房里,苗天德所说的话,心道左右是个死,得罪苗大人必死无疑,得罪夫人,若是审出口供,也许还有一线生机,终于硬着头皮闯进了沈柔院中。

    “大胆!你们擅闯内宅,不要命了!”当值侍女又急又怕,口中虽然怒斥,见到身带刀剑的侍卫,却也不敢上前。只得任由他们闯进院中。

    听到院中的脚步声和吵闹声,楚盈盈起身,看着沈柔,道:“女儿还是随他们去吧。”

    “不准去!娘在这里,我看谁敢把你带走!”沈柔把楚盈盈按回床上,怒道,“你留在房中,我出去赶他们走!”

    “我跟娘一起出去!”楚盈盈听门外吵闹声大,心知苗天德必定未到,她生怕苗府侍卫情急之下伤到沈柔。暗下决心,若是沈柔拦不住这些侍卫,自己跟他们走便是。

    于是,楚盈盈不顾沈柔的阻拦,和他一起走出了房门。

    见到沈柔,柯七和、魏九和二人身后众侍卫急忙跪倒道:“参见夫人!”

    “夫人?你们眼中还有我这夫人?”沈柔怒道,“抓人都抓到我房里了!”

    “属下不敢!大人有命,属下不敢不尊,我等也是身不由己!请夫人见谅!”柯七道。

    “身不由己,那好,你们把我抓回去交差吧!”沈柔道。

    “属下不敢,请夫人不要为难我等,属下只是请楚姑娘回去,问几句话。问过之后,立即将楚姑娘安然送回来。”柯七道。

    说完,柯七一挥手,他身后两名侍卫上前就要抓楚盈盈。

    这时,跟在沈柔身后的楚盈盈突然听到一声黄莺的叫声。这是莫寒的声音,她虽看不到人,却知道莫寒就在附近。

    楚盈盈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莫寒不必现身。她知道此时莫寒如果出现,必然坐实了自己是林廷威所派的事实。如此一来,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免前功尽弃。而今,苗天德对自己仅仅是怀疑,除非万不得已决不愿暴露了身份。

    沈柔拉过楚盈盈将她护在身后,从从头上拔下发簪,抵在自己的咽喉上。

    “谁再上前一步,我便血溅当场!”沈柔道。

    十几年来,沈柔未尽为母之责,对楚盈盈一直心怀愧意。此时,她虽然不知苗天德为何定要抓走楚盈盈,却暗下决心,绝不容有人伤到盈盈半分。

    “娘,我跟他们走!”楚盈盈见沈柔的发簪紧紧的抵在咽喉上,心下大慌,忙道。

    “不准走!”沈柔道,“你们去把苗天德叫来,让他当面跟我说!”

    柯七和魏九商量了一下,命一个侍卫去请苗天德。

    “夫人,请先放下发簪,属下已派人已去请苗大人了。您若是伤了自己,属下万死莫赎!”柯七道。

    “娘,您先放下发簪!”楚盈盈轻轻拉沈柔的手臂,想要将发簪从她手中拿开。

    “苗天德不到,我绝不放!”沈柔轻轻推开她坚定地道。

    沈柔和众侍卫一直僵持着。直到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苗天德急匆匆地赶了来。

    “夫人,快放下簪子!小心伤到自己!”苗天德一脸惊恐道。

    “你要带走我的女儿,还管我做什么!”沈柔目中流出两行清泪道,“我知道你始终介意盈盈。既然如此,还不如我先死在你面前。”

    “万万不可!我只是让柯七和魏九叫盈盈到书房,问几句话而已。哪知这两个混账东西,竟然敢惊扰了夫人!”苗天德对柯七和魏九道,“还不向夫人赔罪,自己滚去领罚!”

    柯七、魏九急忙跪到沈柔面前,道:“属下惊扰了夫人,求夫人恕罪,饶过属下!”

    “滚出去!如果再有人要带走盈盈,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沈柔怒道。

    沈柔一向温婉贤淑,待人宽厚,府中众人极少见她发怒,就连大声说话也是少见。今日沈柔如暴怒的母狮一般,将众人震慑地齐声答应。

    苗天德小心翼翼地上前,从她手中取下发簪,赔笑道:“夫人,息怒!其实我待盈盈就像羽坤、羽翔和思盈一样。绝不会伤她半分!”

    “都是那两个混账东西,吓到了盈盈,我一定好好处罚他们。夫人,我们进房去!”

    沈柔看了他一眼,牵住楚盈盈的手,道:“盈盈,跟娘回去!从今以后,你就住在娘这里!”

    “好,好,盈盈就住在这里,一切都听夫人的。”苗天德道。

    莫寒躲在暗处,将院中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他见苗天德如此惧内,不禁暗笑。楚盈盈和沈柔住在一起,暂时应没了危险,也便放下心来。莫寒直等到四更天,冷青云来接班,这才赶回了安王府,向林廷威报平安。

    经过半晚的折腾,次日,楚盈盈竟然发起烧来。

    沈柔请了大夫给楚盈盈看过,用药之后,不仅没有退烧,还越烧越厉害。中午时分,楚盈盈竟然神志不清,还说起了胡话。

    沈柔大急,不知如何是好。楚盈盈清醒时,告诉沈柔自己在慈安寺曾经许下愿望,如果能再见到母亲,便要回慈安寺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如今自己真的母女相会,却没能到慈安寺还愿,必然是佛祖怪罪。

    沈柔本信佛,听了楚盈盈的话,深信不疑。但她眼见楚盈盈如今病重,无法回慈安寺还愿,不禁心中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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