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响起,下一刻,濮阳焕只觉得身体如藏着成千上万的针,想破体而出,接下来,那握着冷陌枫脖子的手,整条手臂,如被冰冻,手臂上也慢慢爬上一层冰,越来越厚。

    想到那铁链的下场,他脸上的痛苦伴随着惊恐更为生动,慌忙放开冷陌枫,抱着手臂,想用内力驱赶那些冰,一边朝那些早被震惊住的侍卫大吼,“还不动手,把这女人杀了。”

    不过还没待那些侍卫拔剑,只见流水冷冷一勾唇,眼神银色一闪而过,瞬间濮阳焕只觉得手臂痛得突然变得没有感觉,但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哪还有手臂,连带着袖子,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地上,散着些碎末,还有那没有被冰冻起来的手掌,不过此刻那手掌已经如死物般,静静的躺在地上。

    “啊……”惊愕过后,便是排山倒海的痛意,濮阳焕扶着肩膀,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出声。

    这一声也把那些侍卫给唤醒,纷纷拔刀便要过来,离得近的甚至已经拿刀往流水身上砍了。

    流水眼神半点都没有移动,只是抬起另一只手,那接近她的刀瞬间被冰冻再被*,速度快得让他们都来不及反应,而同时濮阳焕再次大声惨叫,因为他另一只手已经像仙人掌般,长满了冰刺,不似刚刚被冰冻,顺着那些冰刺的菱角,血慢慢的流出来,又很快被冰冻,“你们可以试试再近一步。”

    冰冷的话让所有人的脚步都僵硬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流水扯了扯嘴角,银色的眼眸看向那个眼中还满含震惊的人,微微转移,撇了一下离炎不远的几个人,“把他们都接下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都拿不定主意,目光纷纷投向地上已经半躺着满脸扭曲的濮阳焕。

    “嗯~”流水目光一斜,又冷了几分,下颏濮阳焕又忍不住叫了出来,因为现在他的一只大腿上出现了一根冰刺,直穿过。

    “放人,都放了,快点。”濮阳焕再忍不住,终于大声叫喊起来,显然已经忍耐到极限,声音都走调颤抖

    几个侍卫如梦初醒,慌忙手忙脚乱的到几个人那边,解开穴道解开铁链。

    几人多多少少都被流水的寒气影响到,一被解开,两个女的都有些站不稳,特别是冷沫雪,先前被濮阳焕打的那一掌伤得够呛,如今周身寒气乱窜,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距离她最近的是羽儿,虽然自己也有些无力,但是还是赶紧去扶她。

    只不过冷沫雪面色一寒,立刻挥开她的手,自己扶着木桩,站起来,目光半点没有在她身上流连过,随后慢慢的走向冷陌枫。

    羽儿僵硬着身子,咬咬牙,眼中满是悲伤,垂头站在原地。

    而冷陌枫第一动作便是狠狠的擦去嘴上的血迹,一只手扶着木桩,另一只手已经快速拔起旁边侍卫腰上的剑,剑尖对着躺在地上的濮阳焕。

    濮阳焕看着他冰冷的眼睛,心一寒,“冷……”

    名字还没叫出来,嘴上已经血流涓涓,但是他却只能瞪着眼睛,连叫都叫不出。

    虽然被挑断手脚筋废去武功,但是不代表他废到连剑都拿不起的程度,此刻,若不是留着他还有用,他真想杀了他。

    流水看着冷陌枫冰冷的神色,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把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炎已经走到流水旁边,惊讶过后便是理所当然,“主子,接下来怎么做。”

    流水侧眸看了眼那些侍卫,随后看向铁牢中战战兢兢的一些人,“那些是什么人?”这里那么隐蔽,按说御王应该不会随便把人关押在这里,显然,这些人身份一定也不简单。

    炎先前就易容关在里面,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他们是一些官宦大臣的家属,是作为御王的人质。”

    流水点点头,明白,想要篡位,关有支军队还不够,想坐稳,起码还要有几个大官做白脸,带动其他人。

    “把那几个放出来,把这些人都关到牢房中。”流水目光瞟向那些侍卫,最后定在那个侍卫头领身上,“你自己动手,最好别耍花样。”

    那个侍卫头领铁青着脸,却无可奈何,流水从出现到现在,所说所做都干脆利落,甚至有时连给他们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他也不敢再耽误,下一刻便下令,把下属都分配关进牢房,再把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富家子弟放了出来。

    周围的地方都空起来了,流水早就收起冰魄,银色的眼眸也慢慢的淡化,转黑,看也不看地上的濮阳焕,直接走到冷陌枫身边,拿过他手上的剑,再次握住他的手,“陌枫,他不值得你动手,那只会沾了你的手。”

    冷陌枫身子一僵,眼中一片黯淡,他很想说他也不干净,不过最后还是沉默了,只是沉默的抽回手,退后几步,尽量和她拉开距离。

    流水看着他的动作,气结,知道他肯定有走回了死胡同,好不容易有点希望把她带出来,却没想刚刚踏出一步就又回到原地,想到这里,对濮阳焕更是愤恨,干脆转头看向炎,“炎,你知道铭王想做什么么?”

    “子夜向东,那里会有人接应,之后,全军进宫这个地下城。”炎干净利落的说出自己所知道的。

    “地下城?”流水本以为这里最多就是一个地下山庄,却没想竟然是一个地下城,城市和山庄可不是能一并而论的,“你说他要攻打?”先前不是说好能尽量减少杀戮的话就减少么,怎么突然想攻打。

    想到那天他看了脉案后的脸色,难道和那脉案有关?

    “主子,现在我们必须赶紧离开,铭王下过死命令,子夜一到,城中,一律格杀勿论。”

    流水顿时抬头,错愕的看着炎,“格杀勿论?”这是他下的命令,也就是说如果她们也没有在那个时候逃走的话,岂不是也是他格杀的对象之一,果真好狠啊,濮阳煜铭,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下这么一个命令,他应该不是那么嗜杀,先前的计划中,也是尽量减少人员伤亡,不管对方还是自己的,如今。

    现在估计时间也不多了,流水暂时压下心中的愤懑和猜测,“既然这样,那现在快点离开,炎,你带路,你们几个,也赶快离开。”

    “是。”

    炎点头,走到前面,而那几个公子哥已经慌忙答话,战战兢兢的跑出去,流水给他们的震撼太过了,估计现在在他们心里她不是女魔头就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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