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从早到晚都一直守在屋外,所以当古衍天顺利的进入皇宫,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和去王府一般轻车熟路的接近甚至进入流水房间的时候,还是被他给发现。

    房中,古衍天刚刚落地,正要向床那边走去,门却被推开来,发出了好大一声响声,门外,一个面色冷硬如铁的男人闯了进来,在看到他后瞬间如刺猬一般装起防备,手也放到刀柄上,警惕的看着他。

    “你是谁?来这有何目的?”炎放在刀柄上的手微微紧了紧,警惕的看着那边就算被他发现还是没有半点惊讶而显得悠然自在的男人,或者说,其实他都有些分不清他是不是男人,因为他的容貌太过雌雄莫辩,可是从他身上感觉出来的气息,却让他身体紧绷,隐隐约约带着些兴奋感,这是当在遇到高手时才会有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古衍天挑挑眉,目光随意的打量着他,随后嘴角一扯,嗤笑,“赫连博轩还真舍得,在这种时刻竟然还把你这样的人调到她身边。怎么。你不会不甘心么?”

    身份瞬间被知道,炎更是警惕,抿紧唇紧盯着他,不语,其实说没有不甘不服是假的,身为影卫长,理应侍奉皇帝左右,作为未来的皇帝,太子自然也是他的主子,将来的主人,如今木国危机重重,他却无法在身边随时保护,也无法参与其中,这让他怎么可能会没有什么想法。

    古衍天懒懒的撇了眼层层帘子里边,那床上若隐若现的女人,不再理会他,而是转身继续旁若无人向里边走去。

    在他动的第一时间,炎的刀也出鞘,身影一晃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他,但是古衍天却也没有因为他的挡住而停下,反而身影一掠,错过他,手中并无一物,却能用内力隔空挡住他的刀锋,闪身到他身后,几次想点他的穴道。

    但是既然能被赋予影卫长,负责皇帝安危的人,又怎么会好对付。

    炎的刀越发的凌厉和快速,功力也是一层一层的加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不下数十招,但是期间却奇迹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毁坏东西,就连在他们旁边的纱帘也是偶尔被刮起来而已,并没有损坏。

    不过俩个人的动作很快便停住,被一阵寒流吸引了。

    同时转头,看着已经不再动的纱帘,感觉那帘子好像加了重量,手轻轻触上去,竟然是冷的,好像在冰水中洗过一般。

    顿时,炎眼睛一亮,慌忙掀开帘子快速进去。

    古衍天微微皱眉,不过也跟了进去,只是好奇多一些。

    当掀开最后一层纱帘时,两人的脚步同时顿住,都被眼前的情景给吸引了。

    只见那精美宽大的床中,本躺在床上的女子半浮在空子,身上一条半透明的东西一直在她身上缠绕盘旋,他们所站的地方寒气越发重,同时也感觉有些难以呼吸,甚至慢慢的他们还感觉身体中的血液流动也越来也不正常,外层皮肤发冷,但是也隐隐约约有些发干,好似水分被慢慢抽离一般。

    但是那盘旋在流水身上像水一样的东西却越来越大,打转盘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两人脸色一变,慌忙退离到远处没有被波及的地方。

    看了看手上有些发干的皮肤,竟然真的是被抽取了水分。

    隔着层层纱帘,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里边模糊的影子。

    古衍天眉心一皱。

    其实流水并不是沉睡了,只是一直处于半离魂状态,意识时清新时混作,但是不管清新还是昏睡,身体却无法苏醒,只能每天晚上在气温最低的子夜时刻,把所有的意识都转移到治疗上去。

    其实她只是需要水,非常需要,但是当时被炎带走时她来不及说便昏迷过去,这里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需要所以只能每天晚上花费储存的意识吸收周围湿冷空气中的水分。

    只不过效果缓慢得可以,按照这样的速度,估计都要花费几年,到那个时候,说不定她的身体已经死亡了,如今,她也焦急。

    加上这半离魂状态,她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这样有什么影响,难道是她的魂魄和这身体开始产生了排斥么。

    这个情况,被这两人看到,一时都想不出所以然,如果此刻赫连博言或者齐无风,更甚至冷陌枫在场,或许能猜出什么,也知道应对方法,可惜知道的都不在这里。

    赫连博言不用说,齐无风在那天华雨的事情后便被古衍天以惩罚为借口贬到水国洛神那边,美其名曰照顾华雨,而冷陌枫,更是在那天带信物回来后便因为身体透支昏倒,被崔天昊带到一处隐蔽的地方疗伤,想看可不可能帮他治好被切断的手脚筋,恢复他的武功,所以并不知道流水的事情,崔天昊为了不打扰他,也没有向他透露半个字,只是偶尔冷陌枫问起,他含糊几句蒙骗过去。

    古衍天的神色越来越怪异,突然想到他上次翻找出来那些书中的内容,眼睛一转,忽然转身,闪身便从来时的窗户边消失。

    炎虽然不知道他突然离开的原因,但是也没有心思去理会他,此刻他整颗心都吊在里边女子的身上。

    因为有上次地牢中所见,所以对于这一现象,惊讶只是瞬间便没有了,心中却焦急万分,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有害还是无害,该采取什么措施。

    脑中再次想起那时候离开时二皇子所叮嘱的,只要她身体有任何异样,一定要立刻通知他。

    如今已经没有法子了,看来只能通知二皇子。

    想到这里,他走到窗边,从腰间拿出一个红色扁平大概只有半指长的东西,放到嘴边,轻轻的吹起。

    极低如蚊般的声音,若不站在他旁边闭息仔细的听着,根本就听不清楚。

    大概吹了半盏茶的时间,便停下来,喘了口气,抬手平息一下内力,因为吹这东西,是要灌输浑厚的内力进去,现在若按照平时一般送去消息的话,先别说会被铭王的人堵下来,关来回的路程就已经要耗费不少时间了。

    等平稳了内息,松了口气,再回神,才察觉到室内的气息似乎恢复了,转头像里边看去,也只见原先不动的纱帘又轻飘飘起来,而床上的人又安稳的躺在床上。

    眉心的神色越发凝重,他掀开纱帘,走了进去,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半晌,最后还是只能无奈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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