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不要以为抓到我们就能怎么样,水水是很聪敏的,她一定不会上当。喂,喂,你说说话啊,哑巴啊。”铁牢中,仲言气愤的叫喊着,只是他叫喊的对象,那个刚刚被烫伤的女人只是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全神贯注的包扎着,完全无视他的大喊大叫。

    “别吵了,安静点。”角落边老神在在打坐的崔天昊眼皮抬也不抬,呵斥了一声。

    仲言不满的闭上嘴,转头看着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般的师傅,走了过去,蹲在他面前,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崔天昊被盯得不得不睁开眼睛,皱眉看着面前的他,“你在看什么?”

    “师傅,为什么你都不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出去。”仲言小声的靠近他说着,眼中带着几丝了然。

    崔天昊再次闭上眼睛,嗯了一声,在仲言喜笑颜开之时又峰回路转,来个“没有”

    仲言差点就摔倒,有些恼怒的瞪着崔天昊,“师傅,难道你就不担心吗?他们一定是要用我们来威胁水水的,怎么办啊,师傅,快想想办法。”

    “好了好了,别摇了。”崔天昊抓开他的手,一脸欣慰,“难得你终于会想得那么深入。”

    看仲言又要炸毛,崔天昊忙打住,不再打哈哈,这徒弟才离开自己两年就成了别人家的了,都不怕他,“不用担心,就像你所说的一样,丫头这么聪明,不会中计的。”事实上这也只是他安慰的话,流水的性格没有人能摸得透,好似看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有一点是他们都知道的,就是为了她认为重要的人,不管是朋友还是亲人,或是刚刚认识的伙伴,她都能不计任何代价,小言和她一起两年,她对他的好,对他的宠爱,他看在眼里,这回,他还真担心流水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

    尽管有古衍天和白静雪在身边,现在估计还有博言,希望他们能按住她。

    不过这一点,崔天昊倒还真估计对了,为了仲言,流水确实差点就冲动的,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好在被白静雪和古衍天给稳住了,赫连博言又被流水设计回了木国。

    “衍,我总觉得有什么想不起来,似乎是和那些人有关的,但是记忆很模糊。”在流水的房中,白静雪坐在桌边,面色严肃,目光落在那不远处的床边,看着那熟睡的女子,目光中露出了几分担忧和苦恼与急切,烦躁中带着无奈。

    床边的古衍天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白静雪,眉心微微蹙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

    “好像是在那次凤凰镇,第一次和那些人交锋,当时遇到其中一个男子开始,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很模糊。”一边想着,白静雪又苦恼的摇摇头,这些天来,她一直都被那朦胧的记忆困扰着。

    古衍天立时站了起来,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男人?那次你们在外面遇到的?”

    “嗯,怎么了?”白静雪看他变了脸色,眉心也皱得更紧,心中有些不安。

    “没什么,我出去一下,你照顾她。”古衍天收起情绪,淡淡的回答,随后便风风火火的离开。

    他这么一离开,白静雪感觉更糟糕,皱眉使劲的想,却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好似那某块记忆,被硬生生的擦掉了。

    转头看了下门口,最后还是暂时放弃,目光再次回到床上的人,轻叹了口气。

    另一个房中,古衍天一脸冰寒,面含冷色,薄唇紧紧的抿着,眼中迸射着愤怒和杀意,桌子上摆放这一沓纸,而地上跪着两个人,一个如木头一般,一个战战兢兢,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仿佛这沉默如刀一般,慢慢的剐着他,额头上冒着冷汗,表情极其的痛苦,都快扭曲了。

    半晌,古衍天把桌子上的纸全给揉成了粉末,挥挥洒洒的飘在空中,“欧阳煌,你好,很好,我倒是小看你了。”

    他没有想到他失踪是这些年,竟然是去复活她了,还成功了,这是他的粗心,小看他了,古心月那贱人……

    “他们现在在哪里?”眼中寒光闪了又闪,古衍天再次把目光冷冷的投向那个瑟瑟发抖的中年人,淡淡的问着。

    只是那不急不缓的声音,听在那个中年人耳中,却如催命符一般,慌忙不断的磕头,“族族长,属下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知道,当年你为什么放过她们,我不是让你处理了那个女人么?”竟然还让他们找到的复活方法,真该死。

    “族长,属下当年以为月小……古心月已经死了,就匆匆忙忙埋了了事,并无意料到。”

    “放屁,不知道,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私心谁都有,这次我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欧阳煌给引出来。”

    “是是,属下定会竭尽全力。”地上的男人润得赦令一般,不断的磕头。

    “滚。”

    等那个人离开,古衍天才看向那个一直跪着不说话的男子。

    “你继续呆着人保护在她周围,再加强人手,我绝对不允许出任何意外,如果她和白静雪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全体陪葬,知道么。”

    “是”地上的男人坚定的硬了一声。

    “退下吧。”得到那应声,古衍天揉了揉眉心,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等到房门被关上,房间又重归平静时,古衍天手用力一挥,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扫到地上,连桌子也被他给踹到地上,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好在这里是他的私人地方,而且距离流水她们所住的地方比较远。

    古心月,上一任古族族长的长女,一个真正的刁蛮千金,任性又毒辣,这些事情要追溯要到七年前。

    七年前,他刚刚继任族长不到两个月,当时的他,和古心月姐妹本是青梅竹马,可以说从小到大,接触最多的就是她们几个,因为都是一起训练学习的,他起初对古心月也如对妹妹一般,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直到继任族长后,才有了变化。

    特别是在他遇到了白静雪开始,原本任性却善良的古心月性格大转,开始变得尖酸刻薄,慢慢更变得狠辣,多次陷害追杀白静雪,最后还杀了自己的妹妹,害得白静雪差点失去性命,而白静雪也是在那次的意外中失去了某一部分记忆,他不知道是什么记忆,但是能让白静雪选择性失去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记忆。

    那次他一怒之下,伤了她,废掉她的武功,囚禁起来,却没想囚禁起来的她还是没能安稳些,甚至说服了自己的父亲,前任族长叛变,挑起了古族的内部纠纷,最后害得父母双亡。

    所以那次,古衍天亲手把她的生命结束。

    至于欧阳煌,是当时一个很神秘也很有名气的奇门遁甲门派的弟子,还是大弟子,和古心月同出一门,是古心月的师兄,也是一个痴情的男人,为了救古心月,多次和他作对。

    能把人复活这件事情,他当时虽然不怎么相信,但是也留了个心眼,所以才下令定要把古心月给毁尸灭迹,也警告了那个门派,不准插手。

    他对他们的关注也在欧阳煌被逐出师门开始便断了,没想现在竟然会再见到,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门轻轻的被敲响,打断了古衍天的沉思。

    他微微皱了皱眉,不满的看向门,目光中还带着慢慢的怒火,瞪着那门,此刻进来的人无疑会成为泻火的对象。

    “进来。”两个字冷得可以冻死人。

    不过敲门的人却没有被这冰冷给冻回去,而是轻轻的推开门,入眼,看到的便是一地的狼藉,眉心皱了起来,才看向脸色冷沉的古衍天。

    看到来人,古衍天一愣,随后皱眉,“静,你怎么来了。”

    白静雪绕过那些狼藉,目光落在地上那如雪花一般的碎纸片,眼熟的开口,“衍,你知道原因是不是,我的记忆,是不是曾经出了什么问题?”从那些感觉,联系到今晚古衍天的反应,她也模模糊糊的猜到些什么,只是不能肯定,所以最终才打算来问,但是当听到里边的声音,还有这一地的狼藉,便让她对那猜测,更有一分的把握。

    “不用胡思乱想,什么也没有,起码在我认识你之后没有,之前的,就不清楚了。”古衍天站了起来,从她身边擦身而过,走到外面。

    夜晚的风也无法吹去他的烦躁和怒火。

    白静雪走了出来,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衍,我们认识有十年了吧,十年里,虽说不能完全了解你,却也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不用再隐瞒我了,告诉我,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告诉我原因,所有的一切,我是不是曾经失忆过,而且还和这次的人有关?”现在能猜测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古衍天转头,看着白静雪,随后把头转回去,慢慢走下台阶,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很苦恼,“静,有些事情,记起来并不那么好。”

    “我知道,但是不知道更糟糕。”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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