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天的时间到了皇城,看着皇城上的牌匾,流水心中轻轻的叹息,三年了,三年前一出皇城便是一去不返,三年后回来,却是因为……

    一想到这里,她情绪有些低落。

    但是也只是稍微感慨了一下,皇城门口,玄武早就等候在那里。

    看到她来,轻轻的点头,随后和守门官说了什么,再向流水点点头。

    流水也颔首,扬起鞭子,策马进入城中。

    先被玄武领到静雪的一处死人府邸。

    “静雪。”

    “流水,你终于来了。”白静雪微微一笑。

    流水开门见山的问,“皇上怎么样了?”

    白静雪收起的笑容,轻轻叹了口气,“怕是……时日不多了。”

    “怎么会?”她记得三年前在皇宫的时候,那时看他身体很硬朗,虽然已经五十多岁,在这里算老,可是在现代是正是男人的黄金期,怎么说病就病,还是古代的人大都容易老年化容易短命?

    白静雪面色顿时便得严肃起来,轻轻摇了摇头,“皇上的病,有异常,他不是自然病的,我偷偷让青龙给他看过,是因为慢性中毒,而且是一种潜在的毒,久了,等病入膏肓再被发现已经迟了,而且还是让人无法察觉出是毒。”

    “毒?”早该想到这一点的,流水目光冷冽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毒潜伏了很久,似乎是从你作为平遥回到皇宫之后开始的。”

    “三年前?那就是说,其实是针对我……针对平遥的。”流水眉心蹙起。

    “也不全是。”白静雪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一处小书架旁,从里边打开一个机关,拿出一个红木匣子,打开,里边是一本金黄色的小本子。

    打开那本小本子,白静雪慢慢的解释,“这是皇上的脉案,从以前到现在都被我收集过来了,作为帝王,深知宫中的明争暗斗,皇上是过来人,自然对什么都很警惕,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从脉案看,以前也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从你回水国疗养后的某一天起,皇上见太医,服药的次数不断增加,不过都是秘密进行,那某一天,正好就是你第一次见皇上的哪一天,之后在你失踪后,皇上服药越来越频繁,身体也是越来越差,经常无法早朝,大概就是那段时间让人趁虚而入。”

    “我不明白。”流水眉心已经紧得不能再紧了,摇了摇头,一脸迷茫,她确实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帝见她后才开始,这其中到底是他人还是皇帝自己的问题,目标是针对平遥还是皇帝?

    “我也不明白,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或许这个皇上会有答案。”因为他之前的封锁消息,想来皇帝是知道些什么。

    流水无奈的坐下,烦躁的揉揉眉心,“静雪,帮我易容,我马上进宫。”

    白静雪一顿,看着流水,想了想还是说出来,“流水,这次一进了宫,出现在众人面前,就代表了你已经被卷入这浪潮中了,你不再考虑么,毕竟,皇上……并不是你真正的父亲。”

    流水一顿,微微垂眸,悠悠的开口,“皇上……他让我看到了一个父亲的影子,让我感受到一直渴望得到却得不到的父爱,尽管那父爱不是给我的。”

    “流水……”又无意中提起她不好的记忆,白静雪有些无措和懊恼。

    流水抬头,轻轻一笑,打破这沉闷的话题,“好了,静雪,开工吧,要易容得天衣无缝哦。”

    白静雪抿了抿唇,随后站起身,走到书架旁边,把盒子放回原位,再拿出另一个盒子,走到流水旁边,开始给她易容。

    “好了。”摆弄了许久,白静雪的声音才响起。

    流水睁开眼睛,拿起桌子上的铜镜,里边的人已经完全变了样,除了那眼睛,没有一处和流水本来相像,那样纤柔如天使的面孔,百合一样的女子,和她完全相反,但是两人却阴差阳错的成了一个人。

    “虽然是原本的脸,但是还是觉得有些陌生呢。”说起来,她用平遥的脸也不长时间,从醒来开始,她用的一直都是潋滟的脸,恢复成平遥还是在后期,但是也是很短暂的时间,回到水国后,在治疗中又恢复成了自己本身的脸,所以对于这一张脸,失踪陌生得很,也很不喜欢,感觉太过纯净的样子。

    大概是妒忌平遥吧,虽然最后还是成了联姻的牺牲品,但是好歹在皇宫中,被保护了那么多年,享受了多少的关爱,和她完全相反的两种人生经验,她是嫉妒了。

    “我和你去。”白静雪收好东西,站到流水旁边。

    流水回神,抬头看了白静雪一眼,看着她眼中的担忧,突然间心中的阴郁感顿时全部消失,豁然开朗,嫉妒什么呢,现在的自己,身边不是也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么,其实,她不比平遥差,起码,她有了二次生命,能遇到这些关心她的人,已经很知足了。

    “好。”流水不觉的勾起嘴角,站了起来,转头看向白静雪,调戏一般坏笑的摸了一下她的脸,“静雪,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体贴善解人意,不然我真会忍不住爱上你,别逼我改变性向哟。”说完朗朗的笑着,率先走出门。

    留下身后,白静雪红着脸,带着被调戏后的羞恼,等着前面的身影,只是目光中带着许多复杂的色彩。

    皇宫中,流水没有通过一层层的通报,而是由白静雪带着,从密道中直达御书房,这一条密道,只有皇帝和她还有四位使者知道。

    御书房此刻已经没有人,桌子上的奏折堆积成山,有的还摊开一般,上面的笔记也是写到一般,可见他们并没有被抛弃,只是主人不得不经常间断。

    流水走过去,看着那奏折上的笔迹,轻浮中带着无力和点点的颤抖,显然是忍得很辛苦。

    白静雪已经打开另一处机关,通往皇帝的寝宫。

    两人走了进去,到大尽头,打开了门,只是刚刚开门,便听到几声尖锐的谩骂还有怯弱的哀求声。

    这个门出来,正好是一处书房,没有人。

    两人听着隔壁的声音,微微皱眉,互看一眼,便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门口原本的守卫也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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