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恩琴

NO.155 如果可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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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一点点往上移,从徐泽黑的背影移到头顶上方大大的水晶吊灯,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却也同时直直的往下掉。

    伊小薇认命的要紧牙关,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跌下楼梯可能带来的任何疼痛。但是等了一会儿,什么感觉都没有,不,有感觉的,她的腰上好想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和她的呼吸呼应着起伏,头顶上方的头发被微风轻轻吹动,双脚稳稳的踏在地上......

    伊小薇猛得抬眼,呼吸一窒,瞪大眼睛望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徐泽黑,瞳孔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如此进的距离,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从徐泽黑身上传出的热力,还有他挑动得稍快的心脏。

    从她的角度虽然看不清徐泽黑的脸上的表情,但是可以看见他紧绷的下颚,下巴处微微冒出的胡渣刺到了她的脸,心微微一动,原来他还是紧张她的。

    看着他不带任何感情走开的背影,她以为他不会转身,不会注意到她,虽然这一切都是她所希望的,但是她的心依然无法克制的揪紧,绝望。

    “你没事吧?”徐泽黑暗暗呼吸了几下,努力平复心口因为见到伊小薇摔下楼梯的一幕而跳到喉咙的口的心。

    若是他刚才回身慢了一点,或者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他不敢想象她此刻会变成什么样子!

    早上的余悸仍在心口徘徊,徐泽黑下意识的将伊小薇更加用力的揉在怀里。

    “小,徐泽黑......”伊小薇动了一下身子,对于徐泽黑突然起来更加用力的拥抱,没有丝毫的不愿,反而心头淌过一道暖流,他的拥抱是如此的温暖,是如此的让她想哭。

    但是他太过用力,小小的环境里空气越来越少,于是小声提醒道。

    听到伊小薇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出,亦清楚的感受到怀里的身子挣扎了一下,徐泽黑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立刻紧张的放开了伊小薇,并往后倒退了两步。

    刚刚暖和起来的心,因为徐泽黑的动作,只觉得头顶上方有一大盆冰水淋下,将她淋了个透心凉。

    “你,你没事吧。”徐泽黑压低着嗓子问,状似冷漠的问。眼睛不敢往她身上飘起,那会让他忍不住想要再度将她狠狠得揉紧怀里,不想放手。

    但是她早上的话,冷漠的态度,他的怒火,差点失去她的阴影,如果可以选择,那么只要她快乐,只要她想做的,他都会成全她。

    伊小薇不知道徐泽黑心中的想法,眼底透着深深的伤透,他在躲她。用力咬住粉唇,努力睁大眼睛,才不至于让哽咽溢出嘴,不至于让突如其来窜上心头的苦涩化成泪水夺眶而出。

    倔强如她,绝不可以在他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于是道,“没事。”

    匆匆丢下两个字,伊小薇想刚抬起脚步想从徐泽黑面前快速逃开,却发现自己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软得更本走不动半步,膝盖猛得一软,重重的嗑在台阶上,痛得她失声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徐泽黑闻声猛得将视线锁向伊小薇,瞳孔猛得瑟缩了一下,心疼溢于言表,但是背对着他的伊小薇看不到。身侧的拳头猛得攥紧,才不至于让冲动的自己冲上前将她抱住,“需不需要,帮忙?”

    如果细细听,可以发现他声音里的颤抖。

    伊小薇摇了摇头,喉头哽咽得让她说不出话,脑海里不停回放着徐泽黑的声音,需不需要帮忙?需不需要帮忙,需不需要?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的对话变得那么客气,那么陌生了?

    为什么她突然好怀念那个霸道,不讲理,不给人反驳机会的徐泽黑?

    眼泪几乎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不一会儿嘴里便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她更不明白自己的心,明明这一切都是她所希望的,在路上他们只是陌生人,两人不带一丝牵连的擦身而过。为什么在真正面对的时候,她的心会退缩,会后悔。

    她不可以这样自私!不可以的!

    她不可以和他在一起,不可以和他有任何牵连,她的身份只会害了他。舅舅离开前也说过,不要太靠近徐泽黑。

    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夜君濠那样说一定有什么含义。况且自己也不想看到他为了她而受伤受伤,不想看到他为了她而卷入未知的纠纷中。为什么事情会脱轨到现在这种情况!

    但是......她的心,好痛好痛,无法克制的痛,痛得她好想大哭一场,好想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了!

    *********

    “小雨,地震了!”

    “啊什么,地震了!快走啊!”听到伊小薇的喊声,童丹雨立刻从位子上跳了起来,却发现伊小薇稳如泰山般得坐在椅子上笑眯着眼看向她,眼神往四下扫了一圈,看到喝咖啡的人们脸上都没有一丝慌张的神色,这才意识到伊小薇耍了她。

    “小伊,什么时候你变得那么坏心眼了!”童丹雨愤愤的嘟着小嘴,将包包往椅子上一甩,往伊小薇面前一坐。

    伊小薇俏皮的对她眨了眨眼睛,这也不能怪她坏心眼。

    谁叫本来是她心情不好,正巧童丹雨学校里的考试也告了一段落,于是找她出来喝喝咖啡聊聊天,舒解一下心中的苦闷。但是坐在咖啡吧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哪里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人说,对牛弹琴,至少牛还会觉得你烦发出几声抗议的声音。但是童丹雨呢,心神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连应一声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你的咖啡都凉了,你不是说冷掉的咖啡苦的让人想吐吗?”

    “噗!你不早说!”在伊小薇说话的同时,童丹雨端起面前摆着的咖啡,喝了一口,立刻全数喷了出来。当耳朵里的声音传到大脑的时候,无比哀怨的投了伊小薇一眼。

    一边飞快的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桌面,然后再擦嘴角可能本喷到的咖啡渍。转而又叫服务生又端了一杯热得咖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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