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闵磬宣快速的冲上前,挡在程亦勋身前,而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程亦勋早就巧妙的躲开了。

    “嘭!”,一声巨响打破了苏黎世这一带的安静,火辣钻心的疼痛穿过闵磬宣的身体,直冲脑门,血液不住的往外流。程亦勋迅速接住她倒下的身体,用颤抖的声音问:“磬宣,你不要吓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此时的闵磬宣,三魂已去了七魄,奄奄一息,根本听不清也看不清。看着生命好像一点一滴地从闵磬宣的身体里抽走,程亦勋有灭顶的冲动,冷酷嗜血的眼神如锋利的铁戟,直戳敌人的心脏,他疯了般朝持手枪的棕发男子逼近。

    “少主,危险!”方伯对程亦勋大喊,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向老爷交待。

    程亦勋充耳不闻,仍向前走去,那男子因为心慌胡乱的朝程亦勋开了几枪,程亦勋都迅捷巧妙的躲过,直逼棕发男子到墙角,制住他的身体,夺过手枪,拉动扳机,直指棕发男子的脑袋,怒不可遏吼道:“你敢开枪伤她,我要你死!”

    “少主,不要冲动,救闵小姐要紧。”方伯提醒程亦勋,希望他不要做傻事,因小失大。

    看着血流不止却仍对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杀人的闵磬宣,程亦勋脸上是深深的无奈和隐忍,一声大吼:“啊!”枪还是开了,而且是三声枪响,不过没有打棕发男子的头部,而是向那三个男子的大腿各开了一枪。

    杨浩洺本来是回去餐厅取东西,不想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上了个厕所,快出来的时候又碰到一个同学就聊了几句,没想到近十五分钟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当他匆忙赶到的时候,看到闵磬宣躺在血泊中,不远处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拿着手枪如撒旦般的向三个男子开枪。他被这惊心的一幕震惊得心脏都几乎忘记了跳动,他呆愣的蹲到闵磬宣身边不敢去探她的呼吸,怕她就这样死去。一会儿警察的鸣笛声开始响起,越来越近。

    程亦勋看到有过一面之缘的杨浩洺很震惊的靠近闵磬宣,猜想他们应该是一起的,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他的衣领扔到老远,他凶狠的对杨浩洺吼道:“你去干什么去了?”

    狠狠吃了一痛的杨浩洺慢慢爬起来解释:“程先生,没想到我刚离开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

    说到这,更是让他气愤,不管他和她是为什么出现在这,但是身为一个男人没有保护好身边的女人就是不对,尤其这个女人是他想要的,更是不应该受到伤害,他上前又给了杨浩洺一拳:“你到底都去干什么去啦,啊!现在才来,她要是有什么事,我要你好看。”

    “我……”杨浩洺愧疚不已。

    “方伯要开车,你留下来跟警察说怎么回事!注意,我做的一切都是自卫。”丢下这句话,程亦勋就抱着闵磬宣坐上车向医院飞奔。

    坐在车里,闵磬宣已经处于意识朦胧的状态,程亦勋按住伤口希望能止住血,可是血液还是从他的指间窜出,他拼命的呼喊:“磬宣,你醒醒,你不要睡,要坚持住。我们马上将就到医院。”

    看闵磬宣没什么回应,程亦勋心头发紧的厉害,感觉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车怎么开得那么慢。“方伯,再开快点。”

    “少主,已经是最大马力了。”

    “那怎么还没到?!”程亦勋心急如焚。

    “您别急,马上就到了。”方伯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程亦勋,他从未见过少主如此紧张过,看来他依旧很在意这位闵小姐,希望她不要有事才好

    昏迷中的闵磬宣开始是处于一片黑暗空白当中,渐渐听到有人一直在耳边说话,呼唤她醒来。声音是醇厚而富有磁性,可语调却夹杂着悲伤与焦虑,她的心也跟着痛起来。她知道那是谁,很想真开眼,可是眼皮如千斤鼎般沉重,她只能暗暗流出眼泪来告诉他她能听到他的话。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天,直到一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扉撒进屋内,明亮的光线刺着昏睡中的闵磬宣的眼皮,她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处比之前轻松很多,缓缓的睁开了眼。

    头依然有些发痛,好一会儿才适应光线,看清了周围的一切。洁白的墙,洁白的床,床顶有挂着静脉滴注液的挂钩,液体沿着管子往下直达她手背的针头,没有打针的一只手被一个沉睡中的男人牢牢抓住,他的脸侧对着她,浓密的中短发,立体的轮廓,斜飞的剑眉,英挺的鼻子,瘪适中泛着浓浓性感的嘴唇,刚毅下巴,无一不是上帝巧夺天工的杰作,倾倒众生。

    是他一直守在床边吗?是他一直在呼唤自己吗?她和他自那次争吵后已经一个多月不见了,本以为他早就忘了自己,就算再见面他也会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吧。可是她怎么感觉他仍然在关心她,而且还有些在意她呢。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否只是处于愧疚,因为她为他挡了一枪?应该是这样吧,他这样闪耀的人怎么会因为其他的原因而关心她呢。  她口渴得很,但又不想打扰他,于是挣扎着起身,而这一动扯动了伤口,发出了疼痛的声音。这一串声响其实并不大,但是并没有睡熟的程亦勋已经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是苏醒却蹙着眉贝齿轻咬下唇的闵磬宣,他真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磬宣,你醒了。”

    “嗯。”她轻轻的点头。

    “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看她半支着身体,一定想想要什么。

    她咽了喉咙,说:“口很渴,想喝水。”

    “你躺下不要动,水我给你倒。”他让她平躺下,然后摇高床头,她就可以不费力的坐着了。

    闵磬宣喝完水,舒服多了,看着憔悴的程亦勋,不好意思的说:“程先生,真不好意思,因为我你都没能好好休息。”

    程亦勋感觉得到闵磬宣的疏远,心里有些不快,一个多月不见面,他和她现在就像陌生人一样,那次她和他的话都说得太重太伤人,不再想那些烦心的往事,清冷的说:“你刚刚醒,我去叫医生来看一下。”

    闵磬宣看到他眸子中的冷意,心里有些堵,礼貌的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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