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上过战场,她知道有更多的人本不应该死,却死在了感染之上。.这个七百人大概只是战场上伤亡数字中的很小一部分。

    有更多的伤员在北方在等着人医疗队的人去救。

    “我要北上。”

    苏微晴出了客栈就和阿彪说道。

    阿彪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要带上药带上大夫,轻舟北上,只要在伤兵南下之前,对他们的伤口进行处理。能活下来更多的人。”

    虽然他也是行伍出身,看到这些兄弟受苦丢了性命,他也很难受。但是,北上没有那么简单的。

    “苏大夫,这件事得禀报殿下之后,等殿下的命令才行。我们奉命是保护你的。”

    “那你飞鸽传书吧,我提前把药物准备好。等有了殿下的命令,再出发。”

    苏微晴没有为难阿彪,她理解阿彪的做法。她先把急救的药物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而且光靠她一个人也不行,得挑选几个体力好动作快年轻的大夫一起上路。

    郡王殿下的回信非常快,他并没有反对。并且沿途还替她提供了协助。

    药物会从南疆大批的调运出来,装载了药物的船只沿途北上。.同时运粮船也会陆续的出发。

    长兴郡王协调了所有的后勤工作,而对苏微晴的要求只有一个——万事小心。

    字体刚正不阿,又飘逸非凡,很好看。苏微晴把信收了,让回信的人替她补上一句多谢,就带着医疗队北上了。

    沿途他们也碰到了几搜运送伤兵的官船,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时。医疗队就会坐上小船,登官船,替伤兵们进行应急处理。若是路上没有遇见,船上除了行船的之外,全都抓紧时间制作药物。

    等他们终于靠近北方的时候,船行不通了,得走陆路。

    “战线已经压缩到这个地步了,逼近了长江了?”苏微晴只走了五天的陆路就到了战场,她很吃惊。

    “当然不是了,我们将军这是为了缩小防御范围。外面那些土地不是丢掉的,是我们主动放弃的。”前来接他们的将领摇头正色道。

    “很聪明的战略布局,我们直接伤兵营地吧。这些人在这边留不住,后面会有船把人往南方送。”

    将领却执意把他们往前线带。

    “大将军说了,苏夫人要是来了的话,得去见他。”

    为什么?苏微晴有些奇怪,打量了一番这位领路的将领。.他很年轻,干燥而炎热的缺水环境让他整个人都像是柴掉了一样了。而这份因为天气造成的干涸现状里,还有隐藏不住的焦急。

    他很焦躁,为什么焦躁?苏微晴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忽然转身向身后的医疗队成员吩咐。

    “你们先去伤兵营地,我和骆将军有些故旧,可能要先叙叙。按照我们在船上的处理方法,前线太危险,你们就别去了。”

    几个医疗队的成员明显松了口气,骆大将军可不像长兴郡王贤名在外。这位铁血手段的总兵大人,一直都以凶神恶煞的形象蜚声大周。就今年年初,还直接抢劫了湖广多地的粮商大户。又在那么靠近前线战场随时都会和蛮人遭遇的地方,他们根本不想去好吗?

    “可以吗?我一个人去。”苏微晴转而问向将领。

    年轻的将领犹豫了下,抿了抿干枯的嘴唇,似乎有点儿不大情愿。

    “让他们去照顾伤兵吧,我跟你走。”

    最终苏微晴一个人直接上了马,她并不会骑这个大家伙。所以只能让年轻将领载着她。

    经过一天一夜的疾奔,才到了最前线的将军帐。

    一进去,果然,那个强势又霸道的男人,又重伤昏迷了。她就知道。

    “箭上有毒,我们没药,无计可施。”军医还是从前的老熟人,一瞧见她,就赶紧把离床最近的位置让给了她。

    一支飞箭,直插胸口还是左边的位置。一箭穿心?应该不是,人还活着说明没有射到心脏上。

    “箭矢不拔出来?”

    “蛮人歹毒,这箭矢上有倒钩,拔不得。”

    苏微晴直接掏出了充作手术刀用途的匕首。

    “不拔出来永远好不了,你们往后退退。”

    诶,动作这么大?军医傻眼了。围住骆峥病床周围的将领们急了,在胸口上挖下来一块肉,人还能活吗?

    “不行,绝对不行。这人是谁?会不会是敌人的奸细?”

    “我是他妻子,我们还有个儿子。怎么,你觉得我比较喜欢当寡妇?”

    苏微晴看了眼军医,示意他清场。

    大将军有妻子?什么时候成的亲?他们怎么不知道?

    “你是苏夫人?”不过从前有那个传言听过的人倒是不少。

    “是,我是苏微晴。我爹是太医院的苏院判。三年前,你们大将军在金矿里出事,人就是我救回来的。还有谁有疑惑吗?没有的话,全部都出去。”

    苏微晴太冷静又太笃定,周围的将领们将信将疑,在军医的努力劝说下,期期艾艾的退了出去。不过谁都没有走远,全都等候在门口聚精会神的听着里面的音讯。一旦有不对劲,随时准备冲进去。

    “一箭穿心没死,不是什么老天保佑。是大将军的心脏在右边。没事儿,这箭矢插进去的是胸腔。”

    铁质的箭矢在心口插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更别提上面还有毒。

    既然上面有倒刺,硬拔是不行了。得挖出来,苏微晴下刀很稳,一扎进去,毒血就溅出来。但是她不为所动,严谨的仔细的找出箭矢的位置,以最小的创面,把箭矢挖了出来。

    然后就是早就准备好的消毒酒精,加上消毒棉,替骆峥捂住了伤口。

    血淋淋的伤口加上酒精剧烈的刺激,让昏迷不醒的骆峥也有了反应。他哼哼两声,并没有醒过来。

    这让兴奋起来的军医又沉下心去。

    涂抹在箭矢上的毒,肯定不是神经系的毒素。神经毒素在空气中存活率太短。要射中首将骆峥,飞箭在空中飞行的距离绝不会太短。

    排除了神经毒,剩下的就比较简单了。酸碱毒,或者是血液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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