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蘅的这些文字唤起了小蘅的记忆。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天的情形我依然记忆犹新。自从和寒君遭遇,我就一直劝她,我们还有卉霁,全身而退不是问题。天时地利都在寒君那一方,她当时就算已经名声在外,也还算是小辈,没必要去应对这些。我们北上的目的是寻找梁少云,既然梁少云依然没有下落,我们就应该赶紧回到韵灵王国。张祁玥,你说,我这些话是不是很正确?”
张祁玥点点头,说:“的确很对。”
小蘅叹了口气,说:“可惜她不听,这也是后来她一直对我心存歉疚的原因。如果她听了我的话,或许后来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她假装被我说服了,在七月十一那天早晨告诉我,说她又接到了达洺府梁家的消息,说曾经在东北方向发现梁少云的下落,而我们当时却在西边。她让卉霁带着我先去看看真假,她跟在后面应付寒君。我居然就信了她。”
“说明你还是很单纯。”张祁玥想,“如果是我,可能不会相信的。”
“你没跟江若蘅相处过,如果你跟她相处过,你也会相信的。”小蘅没和张祁玥争论,继续说道,“江若蘅,一生从不撒谎,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一律实话实说。她对我说的这个谎话,可能是她一辈子唯一一次说假话。”
张祁玥将手中的手稿继续翻到了下一页,却发现没有关于七月十一日更多的记载了,而再下一篇就已经到了七月十五日,中间的这几日无只言片语的记录。
“羽蘅七年七月十五,雪。达洺府已经近在眼前,我带着小蘅,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我们终于要回到韵灵王国了。”这一天的记录只有这么一句话。
小蘅也发现了,却笑了,说:“这很正常啊,那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估计也影响到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失去了意识,想必江若蘅已经无暇记录了。我想,整件事情她肯定牢牢地刻在了脑子里,永世不会忘记。”
张祁玥合上了手稿,对小蘅说:“前辈,你应该还记得吧,你来说,我来记录。”
小蘅的笑容渐渐收住了,似乎整件事情就像在昨天发生一样。
“羽蘅七年七月十一。前一天的夜里,江若蘅便告诉我东北方向可能有梁少云的下落,让卉霁带着我前去探寻,而她留在原地对付寒君。我并不十分确定,因为,自从到了北地,关于梁少云的下落已经听说过好多种,经过我们四处查访,无一为真,梁少云依然下落不明。我坚持江若蘅和我一同前去,她不肯。天色渐渐亮了,寒族人渐渐向我们靠拢。江若蘅催促我赶紧出发,“小蘅,你快点走,我随后就到。”见她这么说,我也就带上卉霁向东边飞去,留下江若蘅一个人。
卉霁的速度很快,但是我渐渐感觉到了不对,达洺府的东北方向是人迹罕至之地,寒族人都很少去,这是梁少云之前告诉我的。他既然知道东北方向是如此境况,他自己肯定也不可能会过去。正在我的犹疑之间,卉霁抢先感受到了不对劲,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就抢先一步调转了方向。
等我们回到原来的地方时,江若蘅已经被寒族人围在了一个很小的圈圈里,卉霁无法在她的身边降落。情急之下,卉霁喷出了一条火焰,寒族人迅速地让开了一片空地,让我和卉霁落在了江若蘅的身边。见我们回去了,她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惨笑。”
“卉霁能够喷出火焰吗?”张祁玥停下了手中的笔,“我从没见过奥黛丽有过这种能力啊。”
“那一天也是我第一次见。金羽凤确定有这个能力,只是现在没有必要使出来而已。我不知道后来它是否还喷出过火焰,那一天也就是我还算是个人的最后一天了。”小蘅自嘲似地笑了笑。
“现在我才知道,江若蘅当时已经心怀赴死之意。”小蘅继续说道,“见到我和卉霁,寒族人略有忌惮,退出一段距离,而寒君则站在了最前面。他的身后有千军万马,而江若蘅的身边,只有我和卉霁。”
“那个时候的寒君还是一个年轻人,虽说长相古怪,但和他身边的其他寒族人比起来,可算得上是器宇轩昂。他说,既然江若蘅的灵物卉霁已经返回,江若蘅就必须接受他的挑战。江若蘅则说,既然早就答应,自然无反悔的理由。我才知道,江若蘅是故意让我和卉霁离开,梁少云的下落仅仅只是一个借口。”
“我想,她是不想牵连你。”张祁玥回应道。
“我自然知道,但是,我怎么可能会离开她?”就算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小蘅还是很生气,“当时我暴跳如雷,责怪她欺骗我。江若蘅却只是笑了笑,问我,该如何应对寒君?可是,我怎么知道呢?”
“那么,当时的情形看来,江若蘅并不占上风,对吧。”张祁玥自言自语道,“那为什么最后寒君输了呢?”
“江若蘅并不是没有胜算,她的实力本来就不弱,卉霁又是顶级的灵物。只是,当时江若蘅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她不想胜了。”小蘅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这么猜想的。”
“那最后是什么原因让江若蘅燃起了斗志,不仅战胜了寒君,还将他封印在北方的极寒之地,直到数代之后才被江瀚意外放出呢?”张祁玥对那段奇特的战斗实在是好奇。
小蘅沉默了很久,张祁玥一直没有打扰她,直到她又一次开了口,“这个秘密我守护了这么多年,我曾经跟自己发誓,对谁都不要说,张祁玥,我觉得你是有缘之人,今天我就告诉你,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江若蘅。”
“嗯。”张祁玥答道,“我一定守口如瓶。”
“因为,寒君手上有一件属于梁少云的物件,只可能属于梁少云。”小蘅指了指墙角,“和那个白色的皮箱是同一张白熊皮,江若蘅亲手做的一件马甲。”
张祁玥看着小蘅的眼睛,不敢相信她说的这句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天的情形我依然记忆犹新。自从和寒君遭遇,我就一直劝她,我们还有卉霁,全身而退不是问题。天时地利都在寒君那一方,她当时就算已经名声在外,也还算是小辈,没必要去应对这些。我们北上的目的是寻找梁少云,既然梁少云依然没有下落,我们就应该赶紧回到韵灵王国。张祁玥,你说,我这些话是不是很正确?”
张祁玥点点头,说:“的确很对。”
小蘅叹了口气,说:“可惜她不听,这也是后来她一直对我心存歉疚的原因。如果她听了我的话,或许后来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她假装被我说服了,在七月十一那天早晨告诉我,说她又接到了达洺府梁家的消息,说曾经在东北方向发现梁少云的下落,而我们当时却在西边。她让卉霁带着我先去看看真假,她跟在后面应付寒君。我居然就信了她。”
“说明你还是很单纯。”张祁玥想,“如果是我,可能不会相信的。”
“你没跟江若蘅相处过,如果你跟她相处过,你也会相信的。”小蘅没和张祁玥争论,继续说道,“江若蘅,一生从不撒谎,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一律实话实说。她对我说的这个谎话,可能是她一辈子唯一一次说假话。”
张祁玥将手中的手稿继续翻到了下一页,却发现没有关于七月十一日更多的记载了,而再下一篇就已经到了七月十五日,中间的这几日无只言片语的记录。
“羽蘅七年七月十五,雪。达洺府已经近在眼前,我带着小蘅,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我们终于要回到韵灵王国了。”这一天的记录只有这么一句话。
小蘅也发现了,却笑了,说:“这很正常啊,那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估计也影响到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失去了意识,想必江若蘅已经无暇记录了。我想,整件事情她肯定牢牢地刻在了脑子里,永世不会忘记。”
张祁玥合上了手稿,对小蘅说:“前辈,你应该还记得吧,你来说,我来记录。”
小蘅的笑容渐渐收住了,似乎整件事情就像在昨天发生一样。
“羽蘅七年七月十一。前一天的夜里,江若蘅便告诉我东北方向可能有梁少云的下落,让卉霁带着我前去探寻,而她留在原地对付寒君。我并不十分确定,因为,自从到了北地,关于梁少云的下落已经听说过好多种,经过我们四处查访,无一为真,梁少云依然下落不明。我坚持江若蘅和我一同前去,她不肯。天色渐渐亮了,寒族人渐渐向我们靠拢。江若蘅催促我赶紧出发,“小蘅,你快点走,我随后就到。”见她这么说,我也就带上卉霁向东边飞去,留下江若蘅一个人。
卉霁的速度很快,但是我渐渐感觉到了不对,达洺府的东北方向是人迹罕至之地,寒族人都很少去,这是梁少云之前告诉我的。他既然知道东北方向是如此境况,他自己肯定也不可能会过去。正在我的犹疑之间,卉霁抢先感受到了不对劲,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就抢先一步调转了方向。
等我们回到原来的地方时,江若蘅已经被寒族人围在了一个很小的圈圈里,卉霁无法在她的身边降落。情急之下,卉霁喷出了一条火焰,寒族人迅速地让开了一片空地,让我和卉霁落在了江若蘅的身边。见我们回去了,她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惨笑。”
“卉霁能够喷出火焰吗?”张祁玥停下了手中的笔,“我从没见过奥黛丽有过这种能力啊。”
“那一天也是我第一次见。金羽凤确定有这个能力,只是现在没有必要使出来而已。我不知道后来它是否还喷出过火焰,那一天也就是我还算是个人的最后一天了。”小蘅自嘲似地笑了笑。
“现在我才知道,江若蘅当时已经心怀赴死之意。”小蘅继续说道,“见到我和卉霁,寒族人略有忌惮,退出一段距离,而寒君则站在了最前面。他的身后有千军万马,而江若蘅的身边,只有我和卉霁。”
“那个时候的寒君还是一个年轻人,虽说长相古怪,但和他身边的其他寒族人比起来,可算得上是器宇轩昂。他说,既然江若蘅的灵物卉霁已经返回,江若蘅就必须接受他的挑战。江若蘅则说,既然早就答应,自然无反悔的理由。我才知道,江若蘅是故意让我和卉霁离开,梁少云的下落仅仅只是一个借口。”
“我想,她是不想牵连你。”张祁玥回应道。
“我自然知道,但是,我怎么可能会离开她?”就算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小蘅还是很生气,“当时我暴跳如雷,责怪她欺骗我。江若蘅却只是笑了笑,问我,该如何应对寒君?可是,我怎么知道呢?”
“那么,当时的情形看来,江若蘅并不占上风,对吧。”张祁玥自言自语道,“那为什么最后寒君输了呢?”
“江若蘅并不是没有胜算,她的实力本来就不弱,卉霁又是顶级的灵物。只是,当时江若蘅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她不想胜了。”小蘅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这么猜想的。”
“那最后是什么原因让江若蘅燃起了斗志,不仅战胜了寒君,还将他封印在北方的极寒之地,直到数代之后才被江瀚意外放出呢?”张祁玥对那段奇特的战斗实在是好奇。
小蘅沉默了很久,张祁玥一直没有打扰她,直到她又一次开了口,“这个秘密我守护了这么多年,我曾经跟自己发誓,对谁都不要说,张祁玥,我觉得你是有缘之人,今天我就告诉你,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江若蘅。”
“嗯。”张祁玥答道,“我一定守口如瓶。”
“因为,寒君手上有一件属于梁少云的物件,只可能属于梁少云。”小蘅指了指墙角,“和那个白色的皮箱是同一张白熊皮,江若蘅亲手做的一件马甲。”
张祁玥看着小蘅的眼睛,不敢相信她说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