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大少的女人
    送走老外后,幽冥老板转身就去了洗手间。而我,再次被晾晒在客厅里,像一个突兀而又尴尬的入侵者。

    从洗手间出来了,他依旧看也不看我一眼,径直走到沙发边斜躺了下去。看着他精疲力竭的样子,我越发手足无措地不知该怎么开口讨钱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突然挥了一下手说:“做饭去,我饿了。”

    分明是和第一次一样的野蛮霸道,但我却没有了第一次被命令时的那种愤怒和不甘了。温顺地走进厨房,动作轻柔地择菜,放水,洗菜……,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这样的小心翼翼,仅仅是怕打扰了他的闭目养神。

    我做的菜依然很简单,除了他上次钦点的红烧肉外,只有一盘素炒青菜,一碗米,一碗汤。

    他闻到香味,“倏”的一下就坐了起来。茶几上那几个既浓香又清爽的小菜,终于给他暗淡的双眼增添了一抹异彩。

    他瞟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我,问:“还是不吃吗?” 、

    半点诚意都没有,这也算邀请吗?他当姑奶奶我是叫化子呢?我摇摇头,客气地说:“不用了,老板,如果方便的话,你还是给我钱让我回去交差吧。”

    他说:“老规矩,等我吃了饭再说吧。”

    我没有办法,只得报着坐牢的心态,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刑满释放。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开始大嚼特嚼。而我,却只得杵在那里,像个没有尊严的小侍女,眼巴巴地看着他吞咽着我精心烹煮的美食。

    我越看越饿,实在受不了了,刚准备转身躲进厨房去,他却冷冷地说:“哪里也不许去,就站在这里看着我吃饭。”

    还有比这更残酷的虐待吗?居然让饥肠辘辘的我看着他有滋有味地享受美食?这个该死的付地魔,冷血动物,亏我刚才还母爱泛滥地为他觉得丝丝心痛呢,他竟然转头就面目狰狞地把我当成了软弱可欺的小绵羊,简直太可恶了。

    我心一横,便含了盈盈笑意,说:“老板,能把你的上句话再重复一遍吗?”

    他果然上钩,愕然地问:“哪一句?”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一句呀。”

    “是让你站在这里看我吃饭吗?”

    “错,再上一句。”

    他斜睨着我,慢悠悠地问:“你是不是想让我再重新问一遍,要不要一块吃饭?”

    我一看计谋又被拆穿,虚假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只得讪讪地说:“不是,老板,你多虑了。”

    他也不再追究,低头又开始吃起了饭,边吃边还很不厚道点评:“何小姐,你这个红烧肉做的不错,绵软而又不油腻,还有这个青菜,也是又脆又嫩,对了,还有这个汤,清淡爽口……。”

    他那里每点评一下,我就暗暗地猛咽一口唾液,而空空如也的胃也就附带着抽搐一次。正觉得生不如死,却猛然间看到他的眼睛里,满满地堆满了戏虐。

    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真想求证一下这极品男的心理阴暗面积,如此乐此不疲的欺负我,戏弄我,难道就能让他变态的心得到抚慰和满足吗?

    等那位大爷磨磨蹭蹭地吃完饭后,等我把碗筷收拾好洗刷完毕后,等我收到钱走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前胸贴后背外加头晕眼花胃抽筋了。

    我越想越憋屈,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转头找到了一块不大不小但却足够毁掉任何一扇玻璃窗的石头,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我粗略计算了一下,那伏地魔听到响声后就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客厅里跑进卧室,最快也需要三秒钟的时间,而我利用这三秒钟,绝对可以溜之大吉了。

    想到这里,我倾斜起身子,高举那块石头,瞄准三楼的那扇窗户,刚准备发射,玻璃窗却“哐”的一声被推开了,那位幽冥老板俯下身,对着目瞪口呆的我,慢条斯理地说:“何小姐,千万别失了准头哦。”

    哦,天哪,我都不敢说自己当时的样子是傻逼,我怕侮辱了那个词语。

    足足有三十秒的时间里,我就保持着那种董存瑞炸碉堡一样的姿势,雕塑似的动都没有动一下。而他,也微微歪着脑袋,就那样似笑非笑地斜睨着我。

    好在我的脸皮也厚的跟李梅一样刀枪不入,一边“嘿嘿”干笑一边左三圈右三圈地做起了健身操,“老板,你误会了,我只是在锻炼身体而已。”

    突然,我的身边响起了一个森冷的声音:“锻炼身体需要举着一块石头吗?”

    流年不利呀,我居然连练把式什么出现在身边的都没有察觉?这下子,罪证确凿,一会还不被他打成肉馅呀。正在脊背发寒,却听到上面的那位一本正经地说:“阿夫,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锻炼方式,这位何小姐既然喜欢举着石头,你不妨就让她每天揣着它上下班好了。”

    够阴!

    够狠!

    够缺德!

    若不是这练把式的功力实在令人不敢小觑,我发誓,我肯定会跑到楼上把那家伙揍的屁滚尿流的。当然,前提是我能打得住他。

    练把式慢条斯理地说:“何小姐,听到了吗?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我“嘿嘿”傻笑着跟一个吐着舌头的哈巴狗似的,“不用,不用,我懂,我很喜欢带着石头上班,强身健体,我喜欢,嘿嘿,我喜欢……。”

    练把式说:“记住,不许丢掉。你应该相信,我们有很多眼线,要是让我发现你丢掉了它,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我被这原始生物吓得头上直冒虚汗,边举手发誓边唾沫横飞地保证:“你放心,我保证连吃饭睡觉都带着它,决不会丢,决不会丢。”

    练把式抬头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当我顶着锅底脸抱着那块醒目的石头回到清洁部时,李梅惊掉的下巴都快把地板砸出了一个坑。“何西,你怎么抱着一块石头回来了?”

    见我不理她,突然又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何西,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原石?里面是不是藏了一颗价值连城的美玉?……”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龇牙咧嘴地冲着她晃了晃拳头说:“李梅,你要不想吃拳头的话,就给我滚到一边去。”

    李梅怔了怔,了然地说:“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遇到变态的客人了?啧啧,真可怜,空有一身本领又怎样?碰到上帝也只能忍气吞声。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弄点吃的去。”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空荡荡的胃,奇怪,之前还恨不得吞下一头大象的我,此刻竟一点也察觉不到饿了。

    苍天作证,大地作证,各路神仙作证,我,何西,一个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祸秧子,居然被那位幽冥老板逼迫着揣了整整一个月的烂石头。当然,我不是没想过把它扔掉,可是,一想到练把式遍地存在的眼线和酒吧无孔不入的监控摄像头,我就只能自认倒霉,忍气吞声了。

    托这块石头的福,我已经成功地成为了整个清洁部的明星人物,甚至连专门清扫包间的湖南大妈都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问:“妞呀,你这石头是干什么用的?辟邪的吗?”

    再到后来,她们也不叫我何西了,直接就开始叫我“石头妹”了,就这样,本小姐又一个光荣的外号就这样诞生了。

    李梅虽然同样从我的嘴里问不出所以然,但每当看着我扫地揣着石头,拖地揣着石头,吃喝拉撒都揣着那块石头时,都忍不住仰头长叹:“天哪,你到底让我们的何大小姐中了什么邪?”

    我还巴不得中邪呢,中邪也比中了那伏地魔的圈套强。

    如此窝囊透顶地又熬了一个月后,公正小区又点名让我去送鸡尾酒。

    当我一手揣着石头一手端着鸡尾酒推开那位恶魔的房门时,他居然满脸惊悚的像看到了天外飞仙。那该死的,性感的嘴唇,压都压不住地上扬,再上扬。正当我以为他会被放声爆笑的时候,他却了无痕迹地敛去了所有的表情,淡淡地说:“何小姐,很听话嘛。”

    我愤怒的都快把后槽牙咬碎了,真想上前一步,先把那杯酒倒到他的脸上,然后再卡喉,爆头,打的他连亲妈妈都不认得。

    他接过我手中的那杯酒,边往阿布的房间走边用中肯的声音说:“何小姐,没用的,就算是没有阿夫和阿布,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那一刻,我真怀疑只会出现在武侠小说里出现的那种“读心术”又横空出世了。若不然,他到底是怎样从我温顺如同小绵羊似的面孔上发现了我心里的勃勃杀机?

    从阿布的房间出来后,他见我仍然攥着那块石头跟沉默的化石似的,便说:“何小姐,你如果没有恋石癖的话,就可以把它扔掉了。”

    我差点就泪奔了,不容易呀,苦苦坚持了一个月,终于把伏地魔给感动了,从此,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这块连体婴似的石头老兄挥手告别了。

    那一天的情景和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跟小侍女似的给他做饭,依旧饥肠辘辘地看着他吃完。

    只是,当我大功告成准备随便找一个小饭店犒劳一下我那可怜的胃时,却见那位叫阿夫的练把式又冷不丁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面无表情地递给我一包东西,说:“何小姐, 我们老板知道你没吃午饭,特意吩咐我买给你的叉烧包。”

    说完,不等我客套地说声谢谢,便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了。

    我愣住了?什么,为我打包的叉烧包?

    我不相信。

    我情愿相信老母猪会爬树,也不相信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会有如此细腻体贴的一面?

    听闻,很多变态的人都喜欢把*拌在饭菜里然后诱惑不经人世的小女孩。

    听闻,很多人贩子都喜欢把*放在饭盒里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拐卖到山区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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