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大少的女人
    沈奕英虽然趴在地上,却早把母亲的失态尽收眼底了,他之前虽从吴雅心凝重的神情中推断出这场战争的不同凡响,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场战争还未正式开始,她那挂帅出征的母亲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如风中枯叶一样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沈元一,直到这一刻,他才察觉出事情的不同寻常,奕可再怎么穷凶极恶,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地迁怒毫不相干的两姓旁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并不知晓的秘密。

    他缓和了语气,问:“奕可,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家庭医生绑过来了?”

    沈奕可悠然一笑,说:“这个嘛,你还是问我亲爱的阿姨吧。”

    吴雅心大骇,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

    两军对垒,最忌讳的就是军心涣散,如今,唯吴雅心马首是瞻的一帮随从看到主帅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一片哗然。尤其那几个被十余人牢牢困住,先前还侥幸躲过一劫的打人者,更是绝望的面如土色,冷汗只冒。眼看着主母都快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了,他们这帮毫无权势的小喽啰,又怎能全身而退?

    沈奕可慢慢地走到吴雅心的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惊惶错乱的她,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冷峭的笑容如利剑出鞘般,寒光凛然,令人胆寒。

    看着妻子的异常,沈元一震惊不已,漫说奕可还没有大开杀戒,就是已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他这个素有铁腕手段的枕边人又岂会因此自甘示弱?可现在,她却跟一条被人扼住七寸的蛇一样,满脸都是那种末日来临时的恐惧和惊慌。

    作为一个精明至极的商人,他又岂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略一沉吟,便不动声色地挪到了一旁,他倒要以旁观者的身份仔仔细细地看清楚,自己老婆和儿子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血海深仇?以致于到了这种拔刀相向,不共戴天的程度?

    沈奕可貌似关切地问:“阿姨,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吴雅心强自镇定地说:“我……,我没事。”

    沈奕可说:“阿姨,你今天又演的过头了,我仅仅是抓住了一个家庭医生而已,你真的不应该吓成这样,太沉不住气了。”

    吴雅心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刹那间血色全无,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就跟被人突然点了哑穴一样。

    沈奕可又往前逼近一步,语气像淬了寒冰一样阴冷入骨。说:“家庭医生安守望,原名王海龙,原凤凰城脑外科的主治医生。三年前的八月三号,这位斯文败类曾被人派去刺杀我,失手后,就突然销声匿迹,人间蒸发,阿姨,这件事你不至于忘记了吧?”

    吴雅心的脸上蒙上了一层从没有过的恐惧之色,但语气却强自镇定地说:“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三年前你不是出国谈生意去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又说被人刺杀了?”

    沈奕可微微一笑说: “呵呵,我故意以出国为由掩饰自己卧病在床长达三个多月的事实,为的就是混淆你的试听,为的就是在暗处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这个答案,你老人家满意吗?”

    吴雅心哆嗦着嘴唇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监视我,难道你被刺杀和我有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你知,我知。”沈奕可又用下巴努了努躺在地上的家庭医生,悠然地说:“他更知。”

    “胡说,你真是胡说。”吴雅心气喘吁吁地说。

    沈奕可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头,说:“瞧瞧,又生气了,这样不好,阿姨,你可是难得一见的女诸葛,铁娘子,千万不要被愤怒拉低了智商。”

    吴雅心怒声说:“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奕可慢条斯理地说:“好吧,既然你听不懂,那我就再提点一二吧。当年我被人暗杀后,我的手下为了找到那个在激战中被阿布咬断脚踝的跛腿男子,几乎都快把凤凰城翻个底朝天了,可独独没有想到,你竟然把他藏在了古宅,且还把他安排在据我最近也最不加防备的地方。而且,还为他接好了脚踝,更改了声线,还给他披上了一件白大褂,给了他堂而皇之出入我后院的权利……,阿姨,你做的这一切,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吴雅心紧绷的那丝气力像快被耗尽似的,连声音都不觉怯弱低沉了下来:“胡说,你胡说,我没有做过……。”

    沈奕可面色一沉,眉宇间的寒意瞬间凝结成霜。“阿姨,你做的对,我凡胎肉眼,真凶就是整日在我的眼皮底下招摇,我也认不出。但你一定想不到,我的身边还有一只嗅觉特别灵敏的忠犬阿布,自从它咬断凶手脚踝的那一刻,凶手身上特有的药物味道就已经在他的心底打上了烙印,所以,刚一看到这位身穿白大褂的家庭医生,它就判定,这人就是三年前攻击我的凶手。所以,这才有了你们看到的,疯狗袭击人的画面。”

    “你……你胡说。那明明就是乔远身边的疯狗而已,能证明什么呢?”

    “你又错了,乔姨身边从来没有疯狗,那是我的阿布,那是一直和我相依为命的阿布。……哦,这个你不知道,对呀,也难怪,接连两次被一只狗打得落花流水,你这么倚重的男人自然不好意思向你汇报了。”

    “胡说,你胡说……。”吴雅心喃喃地说。

    “是不是胡说?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但有一件事,我到现在都搞不明白,还请阿姨给我解惑。王海龙因为常年摆侍药物,有明显的味道特征也就罢了,怎么你的身上,也会有和他一模一样的味道呢?狗不会撒谎,若你身上没有沾染和安医生一样的味道,它怎么别人不攻击,偏偏要去攻击你呢?”

    此言一出,人群里立刻发出了一阵窃窃私语。沈元一紧紧地盯着这个躺在身边整整二十年的女人,一颗心慢慢地沉到了谷底。

    吴雅心面容狰狞地嘶吼:“骗子,你就是个骗子,那阿布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忠犬?若以你所说,它是你相依为命的忠犬,你怎么会舍得亲手杀死它?”

    沈奕可悲愤地说:“若我不那样决绝地杀死阿布,你会相信那只是一场意外吗?你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吗?”

    吴雅心难以置信地说:“这么说来,那天的一切都只是你的预谋,是你故意在我们家宴的时候让那条该死的疯狗跑了出来,来帮你指认真凶的是吗?”

    沈奕可说:“不错,那天是我让乔姨把阿布从后门偷偷地放进来,就是为了让它帮我指认凶手的。我原本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可没想到,阿布先咬了安医生,紧接着又袭击了你,阿姨,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那是为什么?”

    “一条疯狗而已,谁能解释它的行为,作为堂堂沈家大少,我希望你不要信口雌黄。”

    “信口雌黄?吴雅心,你的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到了这个份上了,你居然还要强词夺理。”

    吴雅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元一已经阴沉着面孔,说:“奕可,继续讲下去。”

    沈奕可说: “即便是通过阿布的帮忙,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就是屡屡刺杀我的真凶,但考虑到爸爸的颜面,我原本不打算当众揭穿你呢,但是,吴雅心,你简直太过分了,一次暗杀不成,又谋划了第二次,第二次暗杀不成,居然又启动了第三次……,若不是我母亲在天之灵对我多有护佑,我这个入不了你法眼的继子,尸骨恐怕都会化成灰了。……不过,也谢谢你的索命连环索,若不然,我又怎能顺藤摸瓜,一举把这些年拼命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你们一网打尽?”

    吴雅心努力支撑着快要缩到胸腔里的脑袋,胡乱地辩解着:“胡说,都是胡说,老公,这是阴谋,是他故意要整死我的阴谋,老公……。”

    可她刚拽住沈元一的胳膊,就被他用力甩开了。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沈元一脸上那种毫不掩饰的厌恶,凄婉地说:“元一,你不相信我了吗?这是个阴谋,圈套。元一,你就任由你的祖宗儿子这么欺负我吗?”

    说着话,眼泪便簌簌地滚落下来,泪水滑落之处,很快就把用脂粉堆积起来的精致妆容给冲塌了,乌七八糟的水流纵横交错,看起来倒也有几分英雄末路的哀婉和可怜。

    沈元一自顾自地转过头,对沈奕可说:“奕可,你继续说,放心,我的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差。”

    沈奕可叹口气,说:“王海龙被咬断脚踝后,从此就退居幕后和沈家主母一块当起了军师。他启用了风小雅和王强,对我无所不用其极地展开了连环追杀,只要一收到我出现在什么地方的消息?他们就会让风小雅和王强他们率领一帮人,戴上面具,对我围追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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