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大少的女人
    “可当初是你心甘情愿地为了夫人舍弃一切的呀?这才短短几年而已,难道你就反悔了吗?”

    “是,我反悔了。我当初的热血冲动早已被现实的人情冷暖给冲散了。当我为了几十万甚至几万块钱的小生意点头哈腰时,当我为了扩大公司规模四处拉资助却又四处碰壁的时候……,我才知道,离开了古宅,离开了沈氏,我屁都不是。感情再纯真又怎样,爱人再温柔又怎样,失去了财富的陪衬,我们最终也不过是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不要再过这种生活,打死我我也不能再过这种生活,我要回去,我要回到古宅去……。”

    “既如此,你可以离婚呀?夫人那么优雅高贵,但若你提出离婚,她绝对不会死打烂缠的,你又何苦非要谋害她的性命呢?难道你们曾经的夫妻情分,在你心里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你以为我想吗?可吴雅心……,她一定要逼我这么做,我有什么办法?她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地断了对梦的念想,才能一心一意地对她好。知道吗?吴雅心已经怀孕了,若我不能如期娶她,我势必会得罪吴家。可我现在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吴家,因为只有和吴家联姻,我才能顺顺当当地返回古宅,这些事情,你到底明不明白?”沈元一那近乎扭曲的脸庞上,张扬着对名利和金钱的极度狂热。

    那一刻,玲珑浑身冰冷的直打哆嗦。眼前那张曾令她倾慕不已的脸,正在一点点龟裂,腐烂,几乎是转瞬之间,就支离破碎的令人直欲作呕。她蜷缩着身子,试图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可那种柔弱不堪的畏怯模样却点燃了他的征服欲,他狼扑过去,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亢奋地说:“玲珑,你别怕我,我喜欢你,我即使娶了吴雅心,也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玲珑抗拒着,挣扎着,哭喊着,可最后,却还是被沈元一再次占有了身体。

    他的动作凶猛而又剧烈,似乎只有把她撞成一片片的羽毛,她才能不记前嫌地继续臣服他,膜拜他,痴恋他。

    可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声爆喝:“不要脸,不要脸……,你们在干什么?”

    是乔远。

    老天今天就是铁了心的要把玲珑往死路上逼,才子佳人是假的,重情重义的男人是假的,曾经的幸福甜蜜是假的,爱是假的,情是假的,一切的一切,统统他妈的都是假的。

    可唯独,赤身裸体地被乔远捉奸在床才是真的,被乔远疯了一样扑过来厮打才是真的。脸上,身上都是火烧火燎的疼痛才是真的。

    她不躲避,不还手,潜意识地只希望乔远拼劲全力,狠狠地,往死里揍她,最好能把她打的七窍流血,当场身亡。唯有那样,她才能彻底摆脱掉这个肮脏恐怖的世界。

    正闹的不可开交,主卧那边却传来了微弱的呼唤之声。

    火速穿好衣服的沈远一赶紧拉住了乔远的手,说:“你能不能不要发疯了,你姐姐都被你惊醒了。”

    乔远甩开他的手,指着他和玲珑骂:“不要脸的狗男女,你们还知道我还有个姐姐躺在隔壁床上吗?你们这不是……在活活地把她往死里逼吗?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说着,她又要冲过来对玲珑撕咬。

    沈元一一把推开了她,气急败坏地说:“乔远,你姐姐活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已经快三年了,我也是一个男人呀,我也有自己正常的需求呀,你……不能这么残忍吧。……再说了,我和玲珑的事情你姐姐压根儿就不知道,你这么闹下去,是想让你姐姐遭受刺激病情加重吗?”

    乔远一下子怔住了,捉奸在床固然让人生恨,可以姐姐的身体,她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和愤恨吗?

    乔远愣了一会,终于还是转过身,强装平静地走向了隔壁的主卧。

    乔远走后,沈远一怜惜地用被子裹住玲珑,趴在她耳边,颇有几分得意地说:“玲珑,不管怎样,你都是爱我的对吗?若不然,你怎么不向乔远揭发我的罪行呀?”

    玲珑不肯理他,只是侧身面向墙壁,任眼泪汹涌着滚滚落下。是的,她该死,她犯贱,即便是他罪恶滔天,即便是他十恶不赦,她仍然不能,不忍,不想出卖他。他再怎么不堪,再怎么残忍,都是自己捧出真心,痴痴爱恋了两年多的男人呀。

    沈远一在玲珑这儿讨了个没趣,又觉得被人捉奸在床有些丢脸,便索性拂袖而去了。

    玲珑见他一走,便抹掉眼泪,穿好衣服,摇椅晃地冲进厨房,把他准备好的汤药一股脑儿地倒进了下水道。她暗暗发誓,只要自己健在一天,就决不允许他再伤天害理了。

    那一天,玲珑不知道乔梦和乔远说了什么,只知道最后,乔远掩面痛哭着,独自离开了。

    到了晚上,玲珑依旧给乔梦做了荤素搭配的营养晚餐,放在托盘上,端到了乔梦的床头前。乔梦的精神看上去清爽了一些,一看到她进来,便柔柔一笑说:“玲珑妹妹,先把晚饭放在那儿,咱们说说话。”

    玲珑把托盘放在柜子上,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乔梦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

    乔梦见她这样,也怔怔地流下了眼泪,哽咽着说:“妹妹,不要……哭了,我已经知道了,一切,原不是你的错。”

    玲珑一想到这样宽容而又善良的女子竟生生被自己的丈夫折磨至此,更加心痛难过,索性以额抵地,“咚咚”地叩起了响头。

    对不起呀夫人,请你原谅他,我情愿为他背负所有因果报应,我情愿替他偿还所有的冤孽深重。对不起,夫人……。

    乔梦喘着气,说:“你……要是再叩下去,我就生气了……。”

    唯恐她情绪激动再牵动了病体,玲珑赶紧停了下来。

    乔梦喘息着说:“玲珑,我……来日已经不多了,只想求……求你一件事。咳……咳……。”

    乔梦又薄又瘦的身体剧烈地起伏着,好像要被那几声咳嗽给生生震断了似的。

    玲珑忙不迭地站了起来,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乔梦却攥住她的手,流着眼泪说:“玲珑……,乔远性子太过……鲁莽,我……只好把阿可托付给你了,若你感念我这些日子待你委实不薄,请善待……我的孩子。”

    玲珑早已泣不成声了,哽咽着说:“夫人……放心,即便是拼了我这条命不要,我也要护阿可一个周全。”

    这以后的连续几天,沈元一一直都没有回来,而那种夺命汤药,也总算停了下来。只是乔梦的身体常年遭受毒药的侵袭,早已落下了根深蒂固的病根了。

    星期六晚上,沈奕可和阿夫都从学校回来了。乔梦看到孩子,精神好了一些,大家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起,笑语晏晏地吃了一顿团圆饭。令玲珑欣慰的是,那天晚上,乔梦居然还破天荒地喝下了一碗粥。

    玲珑顿时信心倍增,她觉得,只要从此不再碰那种有毒的汤药,只要再悉心调理一些时日,夫人的病,还是很有希望康复的。

    可是,她的这些信心却在看到沈元一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变成了深深的绝望和恐惧。甚至连刚才那种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也陡然间被他所带来的阴沉气息给毁灭殆尽了。

    乔梦见到丈夫,平静地摸了摸沈奕可的头发,说:“儿子,叫爸爸。”

    沈奕可应付似的叫了声“爸爸”后,就又把身体粘在了乔梦的身边。这孩子非常依恋母亲,就连她身上常年不断的药味儿,都被他都视为了奇香,然而对爸爸,却就不那么亲近了,甚至,还有几分若即若离的冷漠和疏离。

    玲珑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七上八下,慌乱不已。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沈元一的突然出现,一定是带着一不做二不休的终极目的而来的。可怜的乔梦夫人,将命不久矣。

    不行,看在天地良心的份上,她绝不能袖手旁观,她绝不能把手无缚鸡之力的乔梦夫人,丢在那个图谋不轨的男子身边。

    这天夜晚,玲珑就跟一抹鬼魂一样,悄无声息地守护在主卧的房门前。她决定,只要听到一点儿声音,立刻就破门而入。可眼巴巴地一直守到凌晨两点多,她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窗外月色融融,皎洁的光晕铺满了整个房间,本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夜晚,而她赤着脚站在房门前的模样,看起来就跟静谧世界的一块糟粕似的,看起来是那样的格格不入,滑稽可笑。

    正当连她也觉得自己有点紧张过度的时候,卧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凌乱而且粗重的呼吸声。

    玲珑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下一声巨响,飞快地握住房门的把手转了一下,可这一转,她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从来就不反锁的主卧房门,这次居然从里面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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