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悦小童

第七十九章 酒楼开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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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是来与崔瑾商议酒楼开业之事。.

    贞观四年(公元六三零年)四月二十日,宜嫁娶、入宅、移徒、出行、安床、开市、交易、祈福。

    “大唐皇家私房菜”的名声早早地在上流社会传开。这日,阳光灿烂,门前繁花似锦,彩旗飘飘。巳时四刻,袁天罡掐指一算,这个时辰最是进财。所以,早早地,酒楼前面就聚集了不少人,为了不造成交通堵塞,崔瑾吩咐酒楼的副总经理李锦文将有请帖的贵宾请入楼内喝茶。至于看客,便分发特制的糖果请其品尝,劝其勿要因为围观而影响交通和妨碍别家的生意,这也让旁边的店家暗自点头。

    此次请来的揭牌的嘉宾是虞世南和袁天罡。崔瑾厚着脸去邀请时,虞世南抚着长须点点头便同意了,但袁天罡却是无奈地微微蹙眉,这个弟子也是太会折腾了,好好读书诵经练武不成么,若真有时间就学习占卜相术也行啊。但是,这弟子的聪慧着实让他得意,《道德经》是在他收徒之前便已背得的,拜师后,短短一月,《老子乙本卷前古佚书》《南华经》《冲虚经》三本经书都背诵下来,虽然其中的意思还未能全部理解,但已是让人震惊不已。因为,虞世南每日布置的功课颇多,比如那《史记》,居然现在就开始教授于他,这是四岁的幼童能读懂的么,偏偏崔瑾这妖孽就能倒背如流。好吧,既然是文曲星转世,自然是不能以常理看待的。也幸亏崔瑾记忆力惊人,有些书籍前世也是仔细读过理解过,不然早就累得吐血了。

    随着震天的敲锣打鼓声,高丈余、着五色衣的五方狮子登场,打滚、跳跃、踩球、采青、过跷跷板、梅花桩,狮子郎动作娇健,腾、挪、闪、扑、回旋、飞跃,技术精湛,观众拍掌不已。

    巳时四刻,吉时到!舞狮队退下,两排穿着宫廷服饰、端庄秀丽的妙龄女子分站两边。.虞世南和袁天罡接过李锦文手中缠着金色锦布的长棍,将门上方的红绸一挑,气势磅礴的“大唐皇家私房菜”便展现在众人眼前。

    “好字C字!”虞世南大喝道。

    门前也一阵赞叹声。

    三楼,李治踮起脚尖脑袋使劲伸出窗外,崔瑾赶紧将他抓进来。李治嘟着嘴道:“稚奴还为见到表兄写的那几个字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在乎这一会儿。”崔瑾劝道,“稚奴在这酒楼也有份子哟,可要给自家长脸!”

    李治这才想起自己也是大股东,忙跑到长孙氏身旁坐好。

    李世民撇撇嘴,道:“小十三郎,平日你也是如此哄骗稚奴的?”

    “稚奴很懂事很听话的,哪里需要去哄骗?是不是稚奴?”崔瑾笑盈盈地道。

    “正是,稚奴听表兄的话!”李治不住地点头,赶紧又补充道,“也听阿耶阿娘兄长的话!稚奴很懂事很乖巧很孝顺很体贴的!”

    众人顿时笑了起来。张孙氏抚着他的头,柔声道:“哪有如此说自个儿的?”

    李治不解地道:“怎么?不对吗?但是表兄一向都是如此夸赞稚奴的啊!”

    这下子,连李世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点着崔瑾道:“怪不得稚奴越发不懂规矩,原来都是你纵容的!”

    还未等崔瑾喊冤,李治就不高兴了,撇着嘴道:“阿耶,您怎能冤枉表兄呢?难道表兄实话实说也不对么?老子曰……”

    见他又要掉书袋,李世民忙道:“小十三郎,这酒楼里的那些侍女可都是从宫里放出去的?”

    “正是!”崔瑾应道,“这是婶婶的恩典,这些侍女很是感激。.”

    原来,长孙氏查看宫中名册时,发现仅宫女便有数万之多,而在之前李渊已一次性放出三千余人,在感叹内宫费用支出巨大的同时,又走访询问了不少宫女,竟然发现隋时进宫居多,不少人已经三十有余,便有心放这部分女子出宫。崔瑾听说,便请求先择些品行好、肯吃苦、知书达理、或住长安附近或已无家人的女子到酒楼来,当然,也得她们自愿。于是,挑挑选选,共计六十名女子签订合约,成为“大唐皇家私房菜”的第一批侍女。只负责迎送客人、端茶送菜、介绍菜谱等正常服务,要求热情大方得体,不得“三陪”,不得收受客人钱财,不得在酒楼与客人发生非正常接触,每十日轮休一日,服装首饰由酒楼统一配置,吃在酒楼,若无住处,由酒楼安置,试用期三月,每月一贯钱,正式任用每月固定工钱两贯钱,视其服务质量、服务态度等另有赏钱。另,违反酒楼规矩的若干惩罚条款。有奖有罚,才能激发大家的工作热情。

    在房玄龄、长孙无忌讲话后,李锦文代表全体员工感谢嘉宾的到来,宣布,“大唐皇家私房菜”就此开业,同时宣布,一月之内,凡参加此次dong突厥出征、出使的将士,凭证明到酒楼消费,本人可享受六折优惠,团体可享受八折优惠。

    李世民问:“此番出征便有十余万人之多,你怎区分?”

    崔瑾胸有成竹地笑道:“能到长安的有多少?能到酒楼消费的有多少?何必分清楚?大约估计一下,将盖有印鉴的证明交给各路将领,请他们自行分配,一张证明只能用一次,既少麻烦,也给酒楼增添了人气,还可赚钱,何乐不为?”

    “你这菜饭的利如此高?”李世民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李恪忙解释道:“阿耶,这里面还有本钱,如食材、人工、损耗等等,其实也没那么高的利润,再说,也有皇家的股份在里面。”

    李世民轻哼一声,嘀咕道:“与民争利!”

    李治昂起头,问:“阿耶,何为与民争利?咱们做好吃的给他们吃,他们自然该付钱啊!咱们不仅出了本钱,还想方设法让他们吃得放心、开心、舒心,为了这酒楼,连头发都掉了好多,难道得些辛苦钱都不许?这天下还有没有道理了?”

    “放肆!”李世民喝道,气得眉头直抖。李治一看,“唬”地跳下椅子跑到崔瑾身后。他知道,能说服阿耶,能让阿耶吃瘪的,能竭力维护自己的,只有这位表兄了。

    崔瑾摇摇头,摸摸他的头。这小子,不知何时将自己与房遗爱的话记住了

    李世民沉声道:“小十三郎,你还要护着他?难道朕教训自己的儿子都是错的?”

    崔瑾浅笑着,拱手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叔父,您若要责罚,便先追究自己和那些老师的责任吧!您整日繁忙,莫说教导稚奴,连说话的时间都很少;而那些老师,虽个个儒学深厚,整日满口大道理,一味地让他们背书,一味地让他们写字,让他们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如何能学好学懂学会运用?人孰无过?何况是稚奴这年纪。虽然稚奴说错了很多话,但也从未真正造成什么损害,只要好生引导,也便能让他明白哪些话该说,哪些事该做。孝子嘛,就应该让他们经常犯个小错,这样才能知道他的缺点和不足。您说是不是?”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说来说去,都是朕之过,是那些老师懒惰了?”李世民板着脸道,“哼,以前稚奴可不是这般混账!”

    崔瑾将李治的脑袋按回去,摊摊手,道:“叔父,稚奴以前还口齿不清不会说话呢,您瞧瞧,如今这小嘴可是能说会道,时不时地便引经据典,这是多大进步啊!您应该骄傲,应该自豪的。”

    长孙氏“扑哧”一笑,柔声道:“小十三郎,你说的那几句话很是顺口,是你自个儿想的?”

    李治见阿娘开口岔开话题,也不担心了,探出头,道:“是表兄念给表弟听,稚奴和房家老二觉得好听,便让表兄也教我们,稚奴全都记得了!”

    长孙氏温柔地看了李世民一眼,道:“那稚奴可以念给阿耶阿娘听么?”

    李治高兴地点点头,昂首挺胸,双手负后,摇头晃尾地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李治念得抑扬顿挫,让李世民和长孙氏大为震惊。崔瑾暗自庆幸,已经将其中超出时代的文字删除了,不然如何解释得清楚?

    李世民抚着短须回味着,连连点头。李治得意洋洋地道:“阿耶阿娘,儿子没给你们丢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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