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望向天的心却软了下来,缓缓放开顾夕妍的手腕,硬生生的将她甩开,

    “看在小漫的份儿上放过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

    顾夕妍呆呆站在原地,心里已经说不上是悲凉还是可笑。.

    “啊,忽然有点头晕……”

    面前的女人娇滴滴的轻吟一声,白玉般的右手抚在额头,美好的娇躯也为之晃了晃。

    望向天下意识的将美人儿扶住,“有没有事?”

    “还好。”美人儿轻抬泪眼,对男人欢颜一笑,

    “医生说我失血过多,身子现在还虚,养一阵子自然就好了,向天,刚刚宴会主办人对我说我是今晚的主角,现在是跳舞时间,他希望我也去跳舞,我想总得给人一些面子……”

    说话间,刻意向顾夕妍瞧了一眼,然后才继续道,

    “我现在气血还虚,其他人陪我我会觉得没有安全感,你可以陪我跳么?”

    美人儿媚眼如丝,声音柔到令人腿脚发软。

    顾夕妍被雷的浑身发麻,不知道怎么竟然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幕,却没有拔腿就走。

    “嗯!”

    望向天沉重的应了声。

    美人儿更加眉开眼笑了,挽住男人健硕的小臂,与他一同步入舞池里去,徒留顾夕妍一个人木木的站在原地。.

    思绪好像断了片,久久回不到现实。

    面色苍白的女人就这么孤零零站在人来人往的厅堂里,视野里,那个叫望向天的男人搂着美人儿在舞池里翩然飞舞,惊艳了全场。

    望向天啊!

    你不是智商高到爆表么?

    不是谋略惊人,举手投足之间就能看透无数商机,令万千众生望尘莫及么?

    可是,那美人儿前一秒还口口声声说着宁愿她自己死也不想看到你和我不好,下一秒就在我面前明目张胆的邀请你共舞。

    你是看不透呢,还是觉得这样做根本就无所谓呢?

    “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我送你回去。”

    犹如天籁般的磁性声音仿佛清泉流水般流淌在她耳边。

    又是他寒清许——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更不知道他如何看出了她的状况不好,她从小就落下了头晕的病根,心情低落或者过度劳累的情况下就越加糟糕。

    不愿像安雪漫一样赚取廉价的同情和可怜,所以努力表现的行若无事,其实眼前恍惚的厉害,身子像是飘在半空中一般,虚弱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假装多久。

    其实,纵然她表现的再要强,纵然掩饰的再高明,却掩饰不去这涣散的眼神。.

    大厅里人来人往,大家各自寻欢着,只是没有人真正在意她、没有人的视线肯在她身上多加停留罢了——

    就连刚刚望向天与她面对面站着也没有发现。

    唯有寒清许。

    他刚刚在不知名的角落无声旁观着,却把她的状况看得无比清楚。

    “寒清许……”

    喃喃念着他的名字,视线缓缓转向他,她的双眼忽然酸疼的厉害,

    “你还没有走么?这样的诚好像不太符合你的气质。”

    这样的男人自也有着浑然天成的尊贵气息,然而仙风道骨,如一块皎洁无暇的白玉,好像放在最干净的诚才合适。

    纸醉金迷的诚似乎不适合他。

    或者说,配不上他。

    他依旧面色清凉,一如他的名字,总是清寒如许,

    “我去过的诚也许比你能想象到的还要多。走吧,我送你……”

    转身面朝门口的方位,没有迈开脚步,而是等她跟过来。

    她努力定了定神,正要随他走,可就在脚步即将迈开的一刻,目光竟然再度不争气的向舞池里投过去。

    那贴身相拥的俊男美女又一次映入她的视野,心里也又一次传来那撕心裂肺的痛。

    “你等等!”

    她突地大步迈到他身后去,冰凉的小手用力抓住他不染纤尘的黑色西装。

    他回眸望向她,对她激动的表现竟然没有一丝的惊讶之意,仍然静如止水。

    没有开口,眼神已经是询问。

    “陪我跳支舞吧……”

    面色苍白的女人迈着虚浮的步子走到他面前,仰头望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眸里祈求的意味这么浓,

    “你反正也是来了,何必这么着急要走?一支舞的时间总该有吧?”

    是他着急要走了么?

    还不是因为……

    寒清许的情绪有一丝细微的波动,然而,对面的她察觉不出——

    或者说,他这个层面的人根本不是顾夕妍这种层面的人所能看得懂。

    他把双手一摊,表情有几分无辜,

    “我真的不会跳舞。”

    穿着价值不菲的名牌西装,开着价值超过9位数的国际限量版跑车,这身价的男人却不会跳舞?

    也许吧!

    毕竟,这男人虽然有着祸国殃民的容貌,却这么洁身自好,或许是从来没有和女孩子跳过舞吧!

    顾夕妍定了定神,“那么,抱我。”

    “什么?!”

    男人墨眉微蹙,看起来有几分疑惑、又好像有几分震惊——

    这已经是顾夕妍能读懂的仅有的与他有关的情绪。

    她想,既然他没有听懂,那么她索性趁机改口或许对彼此都好,然而,是骨子里倔强而又不乖的天性在作怪么,她竟然就这么豁了出去,非但没有收回刚刚的话,反而说得更加清晰明了,

    “你也知道我现在很虚弱,你抱我走!”

    仿佛说得理直气壮。

    可是双颊还是微微滚烫。

    有些为自己感到羞愧可耻,尼玛,这副装矫情、扮可怜的模样与安雪漫那朵白莲花有什么不同吗?

    况且寒清许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般,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够看透她的心,他应该早已经看透了她的用心吧,他会不会不屑的甩下她转身而去,甚至一记耳光向她打下来……

    “……”

    英俊到近乎人神共愤的男人就这么无声望着她,保持着刚刚那份惊讶,没有任何回应。

    一秒,两秒,三秒……

    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时间每往后推移一秒钟她的呼吸就好像更沉重了一分。

    努力勇敢的,仿佛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着,越来越是紧张和不安,掌心里渗出来的汗水已经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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