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姑娘来了没先跟我说一句话,开口就是先替这俩人求情,子悠我这心里,可是很不开心。”锦书作势要抽出被子悠握紧的手,子悠不松开反而握的更紧,更无赖的是,顺着胳膊使力,饶是锦书也抵不过他的大力,被他拽到了自己的跟前,子悠俯首,眸子里深情凝视,“你们二人还不出去,是等着偷听主子的话么?”

    即使子悠没看他们两个,江楚江桀二人已经听出了主子话语中的危险,也不敢再在原地停留,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儿,还尤其迅速的替两位主子关上了门。

    锦书在子悠话落的时候就扭过了头,颇为惊诧的看到刚刚还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刹那间就没了踪影,正在出神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耳边一股热流涌来,随之子悠略压抑的声音传来,“七殿下这衣服做的还真的是遭人嫌弃,既然殿下不想自己动手摘下来,那就子悠来代劳吧。”

    说完不等她反应,锦书外披的幂篱应声滑落,锦书想要伸手去拉,只不过子悠比她更快,禁锢了她的双手,就这样她眼看着幂篱掉在了地上。

    露出真面目的女子眉眼间风情无限,眉间轻轻蹙起,大大的眸子眼波流转像是在嗔怪一样,幂篱下的她一袭白衫,发髻被挽起,如瀑一般垂在身后,只剩一两缕垂在胸前。

    “你怎么这样,”锦书抱怨道,想要挣开他的双手,奈何力气太小,只好话语谴责,“子悠大人一直都这么喜欢随便掀女孩子的衣服么?”

    子悠的笑容坏意满满,眼睛里的笑意压制也压制不住,丹凤眼中满是眷恋蜷缩,“不,我不喜欢掀女孩子的衣服,我只喜欢掀七殿下的衣服,就是不知道七殿下给不给我这个机会,嗯?”

    最后的一个字眼,尾音稍扬,魅惑无限,再加上那只妖孽有意无意的冲她放电,还故意将手放在她的腰上隔着衣服摩挲着。那般流氓的话语让锦书差点失控。

    “你……”想了许久不知道该怎么说,“子悠大人岂能如此不顾身份,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如此官方的话语不由得气笑了子悠,子悠握着她的小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七殿下不妨说明白点,想要我做什么。”

    “你……你离我远点。”

    眼前的女子手足无措的在他怀里扭动着,子悠心生感慨,从未想过竟然还有一天可以看到她如此生龙活虎的呆在自己怀里,情意涌上心头,子悠的言语也愈发的放肆,“我不想离七殿下远点,如此七殿下不介意的话,我更想离七殿下更加近些。四年前七殿下欠我的今日不妨就先还了吧,七殿下您说呢?”

    锦书饶是再淡定,也被他的话吓到了,他说四年前欠他的,除了那件事,锦书不觉得他还有别的是她答应了却没有做到的。一想起,锦书更加的不淡定了。

    子悠看着眼前人的眉眼,先是不解,然后是疑惑,在接下来似乎是了然,最后又有些慌乱,“看七殿下这样子,应该也是猜到了子悠说的事情,如今七殿下也已经回来了,咱们尽快将所欠的还清可好?”

    “不,子悠大人……”锦书没想到今日一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挣扎着,想要逃离开他的怀抱,“我们还是先说正事比较好。”

    “似乎是七殿下有所误解,”子悠拥着她的动作更加紧,似乎想把她嵌入怀里,“咱们现在不就是在说正事么,七殿下欠了我一件事欠了四年,难道不应该讨回么?”

    “子悠大人如果偏要这样,那锦书今日也不便打扰,大人既然还有事在身,锦书还是先行告辞,日后再派人前来知会大人。”锦书被他一句又一句的似哀求似强迫的话语弄得心力憔悴。她怎么会不知道子悠指的事情是什么?只不过当前万事才刚起步,让她如何答应他?

    “七殿下就打算这样逃了么,”子悠禁锢她的力道松了一松,俯下身子与锦书视线齐平,双手撑在锦书的肩上。倏尔低下头,眼里划过一丝失落,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强硬,“既然七殿下如今不想给我任何的承诺,我也不敢勉强,不过还请七殿下记着,子悠不怕等,四年都过来了,也不在乎这几日了。”随即放下钳制着锦书的双手,落在自己身体的两侧,扭过了头,似乎是狼狈而逃。

    “子悠大人,这又是何必呢,”锦书动了动被他钳制的双肩,无奈道,“以往的七殿下已经回不来了,子悠大人仪表堂堂,又岂会找不到自己的意中人?子悠大人,你把她……忘了吧。”

    “忘了?”子悠侧目,素来神色不明的眸子里满是受伤。他的目光看的锦书想要躲避,子悠戳了戳自己的胸口,凄然说道,“七殿下忘的掉,可是子悠这里忘不掉。她说的一切,子悠都记得,四年来毫无目的的追逐都不曾忘了她半分,如今人就在眼前,七殿下可否教我该如何忘记?”

    子悠未再看她一眼,失魂落魄一般的像方才坐着的地方走过去,恢复了平日里公事公办的样子,开口道,“锦书姑娘既然今日有事找子悠,那不妨就直接说吧,有什么事情?”

    锦书心里默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她已经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了,她怎么会舍得让他同她一起步入一条无未来之路。想的太多,就连今日想要来找他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算了吧,夜已深,子悠大人好生歇着,锦书回去了。”

    说完就想要跳窗走,子悠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想要看看自己冷处理,她会是什么反应,没想到……

    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飞快的从椅子上站起,先她一步将她拦了下去,“真是败给你了,还是说正事吧,又免得白跑一趟。”

    “……”拦在自己身前的男子摆明了不让她走,锦书又不能越过他坚定的走出去,转念想黎阳北郊的事情他都想去插一手,那边那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跟他先说了,他也可以事先做好防备,于是乎开口道,“我收到飞鸽传书,离王一行人于三天前已经到达了乌县,一路避开了大荆设置的暗哨,也没有进去过驿站,若是一路上不遇到其他事情的话,一个月的时间,离王就要回京了。”

    “这倒是奇怪了。”子悠凝眉,“皇上今日早朝才下旨允许离王入京,就算快马加鞭到达离王的封地,那也需要五六日,这还不包括那些在路上遇到些什么突发情况。他的人马怎么会在圣旨还未的时候,就提前知道了甚至已经离开了大漠,到了乌县?”

    “这就是今日来找子悠大人想要说的事情了,”锦书回道,“大漠凶险无比,即使是皇帝亲派的使者前去传旨都不见得可以深入沙漠腹地,这离王殿下也是神通广大,竟还有如此未卜先知的能力。”

    “其实子悠更加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锦书姑娘是如何得知的?离王殿下既然特意避开了大荆的暗哨,就连对各州府县礼待有加的驿站,他们都避而走之,既然这样隐蔽,七殿下又是如何知道的?”

    “……”锦书怪异的看着子悠,子悠不解,张开双臂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锦书叹息,“青煜阁阁中弟子常去西域那边采药,沙漠是必经之地,若是有什么异常,自然会比寻常人要早上几天发现。”

    “七殿下说的在理,只不过青煜阁阁中弟子怎么会对一个闲散王爷如此上心,连他如此隐蔽的行动都能察觉到,岂不是有点不在情理之中?”

    “子悠大人心里肯定已经有了答案,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再问一次?”

    “只不过想亲耳听到七殿下的回答罢了,毕竟七殿下这般巾帼儿女,难道不应该作为标杆,成为世人的典范么?”

    子悠不想跟人细谈下去的时候就会东找一句西凑一句,打断你的问题不说,进而影响对话方的思维。锦书与他也算是旧友了,他如今顾左而言他的态度,她分明看的清楚。

    “不是子悠大人想让今日锦书说个明白的么,如今这般作弄又是为何?”

    “不,七殿下误会了,子悠不能像七殿下那般深入沙漠腹地查个明白,能力有缺是子悠的问题,谈何作弄殿下?再说子悠怎么敢?您说呢,七殿下!”

    子悠态度前后的转变锦书全都看在眼里,如今一而再的挑刺儿也不过是用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子悠确实是这么想的,既然达成不了共识,总该让你也着急着急才好,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不是。

    “既然子悠大人对锦书不能完全相信,那不妨大人在黎阳先等等消息也行。不出一月,离王殿下定然入京,到时候子悠大人不妨在好好想想锦书话中的真伪,子悠大人你看呢?”锦书不想跟他硬碰硬,两败俱伤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呵呵,七殿下这话说笑了不是,”子悠讥诮出声,“离王殿下受皇上圣谕回京,跟子悠又有何关系,值得子悠如此大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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