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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侍者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难受,他心中还在想:“大祭司对护法大人,比亲生儿子还要好,不知为何会有那样不实的传言?”

    眼见大祭司远去,侍者连忙跑进去,他奔到榻前时,却见追风使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如初,伤口也止住了血,而重伤的追风使,也躺在榻上,气息安稳的睡着了。.

    卿珩一路跌跌撞撞的出了冥界,她脑中一直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心脏怦怦的乱跳着,脸上的神情却一直冷冷的,她抬起手来使了术法,却瞥见了适才溅在手上的几滴血,她瞪大眼睛瞧着那几滴血,之后便像是受了刺激一般,从袖中扯出一方帕子,使劲的擦拭手上的血迹,半晌之后,手中沾满血的帕子却变的十分的烫,她一个颤栗,将帕子扔在了地上,之后像是解脱了一般,神情骤然放松。

    她转身驾着云迅速离去,再也不回头瞧一眼扔在地上沾满血迹的帕子。

    不多时,打扫的侍者路过,将帕子捡了起来,帕子上沾了血,但上面纹的竹子与竹子下面的珩字却并未沾上血污,侍者并不识字,但见帕子上有血,而她也听说护法大人刚刚被刺,这方帕子的料子不错,却又掉落在护法大人住所附近,怕是护法大人遗落了的,侍者将帕子揣到怀中,向着追风使的住处走去。.

    大祭司离去之后不久,追风使便猛地睁开眼睛,他翻身起来,却感觉不到伤口处有一丝的疼痛,望向一旁立着的侍者时,侍者连忙说道:“大祭司来过了,护法大人的伤,是大祭司治好的。”

    追风使听闻,猛然咳嗽了一声,问道:“义父怎么样了?”

    侍者垂首说道:“护法大人不用担心,大祭司已然回去休息了。”

    追风使忽然变的十分的激动,一直重复道:“刺客,刺客呢?”

    侍者问道:“护法大人,方才究竟怎么了,是何人行刺您?”

    追风使一听,侍者的意思是刺客还没抓到,他知道卿珩已经安然离去,松了口气,又往外瞥了一眼,说道:“门口的那个,便是神界派来的奸细,混在侍者中,我已经将他斩杀。”

    侍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护法大人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告诉大祭司,您醒过来了。”

    追风使微微点头,扬了扬手,没什么精神的说道:“你去吧。.”

    侍者才离去,追风使却又听到一声:“护法大人,您好一些了吗?小的在不远处捡到了一方您的锦帕。”

    追风使蹙眉说道:“什么锦帕?你先进来说话。”

    侍者这才走进去,将怀中的锦帕拿出来,递到了卧在榻上的追风使跟前。

    追风使一眼便瞥见锦帕上的血,伸手将帕子接了过来,握在手中,不动声色的望着侍者说道:“这是我的帕子,你做的很好,下去领赏吧。”

    侍者一听,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追风使渐渐捏紧手中的帕子,慢慢的躺回了榻上。

    頵羝山后山上今日有些凉,一如頵羝山少主神女卿珩现下的心境,她脸上仍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踱着步子缓缓的走到旸谷,又径直走向前一段时间才去过的丘台。

    她冰冷的眼神扫过石头上几个草草刻出来的字,笑了一声,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与铺垫,这声笑声来的有些突兀,也听不出笑声里有任何欣喜的感情,之后,卿珩抬起双手,唤出缚魂索,手指着眼前的衣冠冢喝道:“破”。

    一声巨大的声响过后,地上多了几块碎石,散落了许多块,与地上的杂草与掉落了一地的枯枝叶混在了一处,找寻不见。

    卿珩站立在原地半晌,缓缓吐出几个字,周围没有别人,像是在自言自语:“如今,我们两不相欠,便当做从未相识吧。”

    说完,她转身缓步走下了丘台。

    晴朗明媚的天空,忽然起了风,将丘台上的一堆落叶吹散,掉了下去,树叶随着风吹落到了旸谷中,顺着水流漂流而去。

    卿珩望着那几片落叶笑了笑,说道:“注定要逝去的,还是留不住。”

    不久之前,卿珩想起金铃子还是满腹的愧疚,满心的怀念,可如今,就因为一句话,金铃子变成了她的敌人,或许,从一开始,金铃子就将她当做敌人,是自己太蠢,识人不明,没有看清楚罢了,如今又要怪谁呢

    卿珩冷冷的笑了笑,她转身回望一眼被她毁了的衣冠冢之后,转身回了枕霞居。

    卿珩跑去婆婆的映月殿,像是一时兴起,将婆婆存放在一个木匣子里的一堆东西倒了出来,而后,她看着散落在案上的卜片,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只知道这些东西是婆婆之前用来卜卦的东西,可具体该怎么用,她却是一概不知。

    她瞅了这一堆卜片半日后,没什么耐心的将它们胡乱装进了盒子中,放回了原处,随即转身出去了。

    而卿珩却不知道,适才将卜片装回木匣时,遗漏了一块,而这块卜片,如今反面朝上。

    卿珏从昆仑山上回来时,卿珩正在枕霞居中坐着发呆,凌晖殿中除了卿珩与卿珏兄妹两人,并没有别人。

    卿珏一眼瞧见托着脑袋,坐在榻前失神的卿珩,问道:“你怎么了?”

    卿珩坐直了身子,说道:“没事,你回来了?”

    卿珏仔细打量两眼卿珩,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你受伤了?”

    卿珩顺着卿珏的目光瞧了一眼,说道:“没有。”

    卿珏越发的狐疑,问道:“你没有受伤,那衣裳上面怎么会有血迹?”

    卿珩本想遮遮掩掩就蒙混过去,见卿珏问的认真,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半晌之后,她笑了笑,说道:“我不小心割破了手掌,才滴了几滴血在衣裳上,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已经好了。”

    卿珏没再说什么,两人坐了半晌,卿珩又道:“离十五日还有许多天,这些日子我们是不是去别的地方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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