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撇过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些人,都是老弱病残,他们的家人已经离开这里了,安山寺也要被封了,昔日的热闹已经不见了。

    “我当然是来救人的啊!不然呢?就像你说的,时而愿意在这里待着,可是御医已经离开了,封闭这里,就相当于让这些人自生自灭,我有我的想法,一定要治好他们的。”楚楚坚定的和君堰堔说,表现出自己无穷无尽的动力来。

    君堰堔此时此刻才没心情听楚楚那些有的没的呢,总之皇上下旨了,她就不能待在这里,二话不说的,拉着楚楚,来到自己的马旁,指着他那高头大马,说道:“上马去,我把你送出去,这里不安全,这里已经是禁止出入了。”

    “既然禁止出入,你为何要带我出去?我也是在里面的人,将军这样,岂不是徇私枉法么?”楚楚才不会领情呢。

    这么多生命,他们就不管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君堰堔的情谊,她才不会接受呢,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别人会怎么看,这么想?

    君堰堔没想到楚楚会这么说话,瞪着眼睛,指着前面那些奄奄一息的人,说:“他们都成这样了,御医都束手无策,你能有什么办法?你知道御医给他们用了多少价值连城的药品么?”

    楚楚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紧紧的看着其中的一个老爷爷,叹了一口气,望着君堰堔,低声说:“我不知道,在价值连城的东西,难道还抵不过人命吗?用药,不在于价值连城,而是对症下药。”

    见君堰堔依旧顽固不化,楚楚拉着他,走进那些人,他们一个个都已经瘦的皮包骨了,还有好几个小女孩,害怕的看着君堰堔。

    指着这些人,楚楚不解的问:“这些人,和我们没有不同,为什么要放弃治疗呢?他们也有老人和孝啊!哎。”

    君堰堔双手搭在楚楚的肩膀上,似乎很无奈的低着头,不知道还能在说什么。

    挽成一根辫子的头发,随着低头,也落了下来,楚楚抬手,轻轻的将头发为他抚顺。

    这样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在旁人看来,实在是暧,昧,无限啊。就连君堰堔带来的队伍,看到两个人这般亲密的样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什么时候,七皇子居然转性了?

    楚楚说:“没事,你封吧,我会将他们治好的,只是到时候,麻烦将军给我做个见证,放我们出去,可好?”

    君堰堔失声笑了笑,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你何曾这般谦虚过,若不是有求于我,我是永远都看不到你这幅小女儿的姿态,听到这么恭敬的话。”

    “那将军可是答应了?”

    “你给我一个不答应的理由,或许,我就会重新考虑一下了。”

    楚楚习惯性的在胸前拍了他一下,还不住的笑着,在旁人眼里看来,这就是在打情骂俏啊,虐狗啊,人群表示不服呢。

    任务还得执行,君堰堔没办法和楚楚好好唠会,只能先忙他的。

    目送着离去的人影,紫鹃跟茉莉凑上来,紫鹃低声的在楚楚耳边问:“小姐,您心中的那个男子,不会就是这个人把?”

    “什么?小姐,你你不是已经答应了赐婚么?怎么会心里面有人啊?你们两个有什么是没有告诉我的啊?好过分哦!”茉莉在一旁着急的说着。

    紫鹃突然捂着茉莉的嘴巴,让她小声一点,谁知楚楚给了她一个白眼,无所谓的说:“同意了还能反悔啊,答应了心中就不能有别人么?谁知道那个广平王是个什么怪兽啊!”

    茉莉和紫鹃相互看了一眼,摇摇头,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不过缘分这种事,都是匆匆的,快的,迟的,谁都说不清楚,只要来了,总会有些身不由己的。

    楚楚哼着小曲,一边忙碌的翻书,试药,一边嘚瑟的不停的椅着自己的身子,任谁看来,都是羊癫疯的前兆,紫鹃和茉莉真想装作不认识她。

    君堰堔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在马上,面带笑容,这个气势,就像是要去接亲一样,他身后的亲信,也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就是侍卫,打趣着他说:“王爷,你和刚刚那个女孩什么关系啊?你们有情况,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本王的事情,还需要每件事都和你禀告么?”

    “那倒不是,只不过,那位姑娘,不知道您是七皇子把?寻常女子,一听您的大名,那可都是退避三舍啊!如果她知道您的身份,还能这样,那她定是不寻常啊!”林峰一边看着君堰堔,一边点点头,说的还一本正经的。

    君堰堔朝他假装一挥马鞭,狠狠的说:“林峰,你这臭小子,又皮痒了是不是?少在这说我的风凉话,要不然,信不信我真的将你送进宫去?”

    “行行行,我不说,我不说就是了,这次啊,看来是您的红鸾星真的动了,而且是大放光芒啊,那位姑娘长的可真是貌美如花啊!比那些大家闺秀好多了,人还善良。”

    “这话说的我爱听,继续。”君堰堔听着特别骄傲,只要是和楚楚挂钩的好,他都喜欢听,只要是说她的不好,那么就是他君堰堔的敌人。

    林峰顿了顿,看了看君堰堔,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最后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可是,怎么就看上王爷你了呢?真是的,好好的姑娘,怎么就是眼睛不好啊?”

    “啊!”

    林峰还没说完,腰上一痛,接着就是屁股再痛了,因为君堰堔毫不留情的,一脚将他踹下马去,然后牵着林峰的马,指着他说:“我看你是舒坦日子过多了吧!跟在后面跑着!这是给你的加强训练,为出征做准备!”

    然后君堰堔骑着马,拉着马,快速的跑在前面,还嘱咐道:“大家快点,早点完成任务,就能回家娶媳妇了!”

    “是!”

    只留下林峰,在风中凌乱着,不停的打着自己的嘴,还自言自语的说:“你说你嘴怎么就这么欠呢?”

    中午的时候,楚楚在厨房里面熬了好些绿豆汤,让每人都喝了一碗,绿豆汤是个好东西,既消暑,还解毒,最适合现在喝,最好不过了。

    一个老爷爷咳嗽了两声,在楚楚的搀扶下,慢慢的做起来,慢慢的喝着绿豆汤,两个眼睛已经是老泪纵横, 楚楚拿出手帕给他。

    老人家险些就要跪在地上了,拉着楚楚的手说:“姑娘,你可真是活菩萨啊,这么亲力亲为的照顾我们,让我老汉实在是惭愧啊。”

    “老爷爷,大家都是一样的,您生病了,您是长辈,照顾您,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千万别说什么其他的话了。”楚楚赶紧将老人家扶起来,微笑的坐在他身边和他说。

    一旁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走过去,穿着一身黑红色的粗布衣服,袖子和肩膀已经破洞了,可是她没有衣服了,只能这么穿着,揪着楚楚的衣服,椅了一下。

    楚楚看着小人,黑黑的小脸,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洗脸了,头发也乱糟糟的,都快成个小泥人了。

    可是楚楚并不嫌弃小女孩,毫不犹豫的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女孩瘦弱的,让她想到了当初的自己,看着女孩现在的样子,真的和曾经的自己没有两样。不过好歹她的衣服是干净的,因为她那时候有娘亲和婶婆。

    小姑娘把自己缩起来,胳膊紧紧的环在一起,努力让自己的面积小一点,楚楚不理解的问:“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抱着你不舒服?”

    孝摇摇头,看着楚楚的衣服说:“姐姐的衣服好干净,我怕把姐姐的衣服弄脏了。”说话还带着奶声奶气。

    楚楚捏着她的小脸,更加紧的抱着她,让她贴近自己,说:“姐姐不怕脏啊,你怕不怕啊?这样吧,姐姐帮你洗洗脸,在梳一个漂亮的头发,再给你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好不好?”

    “喜儿没有衣服了,娘亲不在了,不能给喜儿做衣服了,也不能给喜儿洗澡了。”

    喜儿是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她的爹在村里算一个大户人家,娶了两房妻子,她娘是妻,前不久,染病去世了,她那负心的爹,嫌她是赔钱货,就将她留在这里,带着小老婆和他的儿子离开了这里,不知所踪了。

    正因为这个缘故,楚楚才格外照顾这个小女孩,总觉得,冥冥中,她和自己真的非常相似,忍不住的就会想到曾经的自己来。

    “姐姐?姐姐怎么发呆了,是喜儿太重了么?”

    “哪有啊,姐姐是在想,怎么帮喜儿做漂亮的衣服,喜儿太瘦了,以后得多吃点饭,知不知道啊?”楚楚颠了颠喜儿,身上根本就没肉,营养不良。

    喜儿点点头,楚楚指着紫鹃说:“去找那个姐姐,就说我要帮你洗澡。”

    看着喜儿雀跃的身影,楚楚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一旁的老爷爷看着楚楚,真是觉得这样的姑娘真的是太难得了,心地善良,还这么聪明,如果是一个男子,在朝堂上,一定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啊。

    烧了水以后,楚楚和茉莉两个人帮着喜儿在屋子里面洗澡,紫鹃在一旁,加快手速的帮喜儿把他们三个人的衣服改小。

    茉莉帮喜儿擦着胳膊,说:“啧啧啧,你怎么比我以前还要瘦弱啊?”

    楚楚用水撩在茉莉身上,“哪里那么多的话啊,是不是出太多了,要用嘴巴消化?”

    茉莉来不及躲,身上沾了些水,低着头,撇着嘴,可怜兮兮的说:“喜儿的洗澡水就跟泥潭一样,小姐还用这水淋在我身上,哼。”

    “回去后,给你们作身新的衣服,这还不行啊?”

    谁知茉莉却说:“但愿我们还能回去吧,哎。”

    “......”

    是啊,得能回去,一点进展都没有,她是瞎先生,不知道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就连那么多御医都不知道,真是费解。

    给喜儿洗好以后,紫鹃的衣服也改好了,为喜儿换上新衣服,又给她重新梳头,这么看起来,才是一个小姑娘该有的样子啊,除了瘦弱以为,丝毫哪里都不差劲啊。

    茉莉被迫在外面跟喜儿玩耍,紫鹃看到楚楚看喜儿的眼神,也很费解,这里的孝子也有四五个,可是偏偏小姐就喜欢这个喜儿。

    忍不住自己的疑惑,问楚楚:“小姐,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喜儿这个丫头呢?我是说,你对她的好,超过了对别的孝子呢。”

    “大概是因为似曾相识把,同样是父亲抛弃,同样早早失去了母亲,但是我比她幸运一点,我的母亲,陪伴了我许多年,我还有婶婆照顾,可是她,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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